经过一夜的休憩调养,天璇、玉衡与开阳已然恢复了饱满的精神状态,他们信步来到校场,主动协助记录相关事宜。巧的是,在这里正好与万红红和萧菲菲相遇。
开阳一眼瞥见万红红,怒火瞬间涌上心头,疾步上前,声色俱厉地质问道:“昨日那巴豆,可是你所下?我亲眼瞧见你踏入茶铺烧水之地!”
万红红毫不畏惧,昂首挺胸,气势汹汹地回应道:“正是姑奶奶我所为!姑奶奶做事向来敢作敢当,绝不推诿!”
开阳气得满脸通红,怒目圆睁地吼道:“你这娘子,怎如此无礼!究竟为何下药陷害我们?”
“哼!谁让你们阻挡了我们前行的道路!”
万红红双手叉腰,头高高扬起,怒视着开阳,眼中满是愤懑。
开阳据理力争:“那条道路本就狭窄异常,你偏要强行挤过,我又如何能避让?
况且玉衡已然告知你,前行三丈之处道路便会开阔,根本无需我们让路,你却反倒将过错归咎于我们头上!”
开阳身形高大,比万红红高出整整一个头,在气势上,万红红本就稍逊一筹。
可万红红岂是肯吃亏之人,只见她猛地一脚踩在开阳的脚面上,冷哼一声道:“哼!你分明就是在狡辩!”
开阳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脚踩得疼痛难忍,忍不住哇哇大叫起来:“你这娘子,实在是蛮横无理至极!”
万红红毫不示弱,挑衅之意溢于言表:“我便是如此,你又能怎样?要不咱们打一架?!”
开阳亦是毫不退缩,针锋相对地回应道:“打就打,谁怕谁!”
对于天璇、玉衡、开阳以及万红红和萧菲菲的武功造诣,我目前尚一无所知。如此一来,倒正好让他们相互切磋一番,一较高下。
此时,我走上前,朗声道:“这样吧,刚好三人对三人,柳素素与天璇切磋,万红红与开阳比试,玉衡与萧菲菲过招。
我也正好借此机会,看看你们的真实实力究竟如何。”
玉衡神色恭敬,言辞温和地说道:“既然是殿下提议,我等自当遵命。”
我转身,目光扫向另外三位娘子,询问道:“你们呢?可有异议?”
柳素素落落大方地答道:“殿下,我们也正有此意。”
我好奇地问道:“你们打算比试什么项目呢?”
玉衡脸上带着温婉的笑意,轻声说道:“不妨让娘子们出题吧。”
柳素素率先开口,对着天璇说道:“天璇,我与你切磋枪法,不知意下如何?”
“柳娘子请。”
天璇说罢,优雅地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院中那些昨日报名参军的娘子们,听闻武场将有男女切磋的精彩比试,纷纷兴致勃勃地赶来观战。
天璇思索片刻,提议道:“既然我等皆为军中将士,不如上马比试,如此方能尽显枪法之精妙,诸位意下如何?”
“请。”
柳素素与天璇相视一笑,各自前往库房挑选趁手的武器。
天璇挑选了一把双钩枪,此枪造型独特,工艺精湛。枪长一丈二尺,枪头长约七寸,宽寸余,头部尖锐,呈锐角之态。
枪头之中有脊,两侧开刃,寒光闪烁。枪头尾部,或有两个,或有数个突出的侧钩,均匀地装于枪头的两侧或四周,宛如蛟龙之爪。
枪杆尾部装有鐏,可插入地下,稳固身形。枪杆之上系有牛皮绳,方便提携,尽显匠心独运。
柳素素则选中了一把环子枪,此枪同样别具一格。
枪头形似马项,两侧有倒钩,犹如暗藏的獠牙。枪头长约六寸,上窄下宽,下宽一寸,上宽半寸,比例恰到好处。
枪头下部连接着三角形尖刃,锐利无比,令人望而生畏。这两种枪,皆是骑兵作战时的得力武器。
二人手持长枪,迈着沉稳的步伐前往马场。毕竟是要在马上切磋枪法,马场地势开阔平坦,更有利于施展长枪的威力,是绝佳的比试之地。
待二人抵达马场时,萧菲菲与玉衡已将他们的马匹牵出。
只见二人施展踏步轻功,身姿轻盈如燕,飞身跃上马鞍,一场精彩绝伦的切磋就此正式拉开帷幕。
玉衡见新招来的女兵们皆已到齐,便开始有条不紊地从枪的种类娓娓道来,详细解说各类长枪的特点与用途。
随后,又专注地讲解正在切磋的二人所使用的招式,剖析其中的精妙之处,让在场众人受益匪浅。
此时,一位娘子忍不住出声问道:“公子,我们将来也能像他们一样,纵马驰骋,比试枪法吗?”
玉衡微笑着答道:“我叫玉衡,从即日起,你们需称呼我为先生。
这位娘子所问的问题,我可以明确答复你,只要你能吃苦耐劳,坚持不懈地练习,终有学会的那一天。
现在,大家认真观看,好好学习。”
柳素素与天璇在马上你来我往,枪花闪烁,令人眼花缭乱。
一番激斗过后,二人竟打成了平手。实际上,二人皆未使出全力,但即便如此,能打成平手,也足以证明他们实力相当,势均力敌。
开阳接过天璇递来的马绳一脸惊讶的说道:“二哥,没想到这娘子的枪法竟与你不相上下啊。”
天璇神色平静,点点头答道:“是啊,她与我都有所保留,即便全力以赴,恐怕也难分胜负。”
开阳好奇地问道:“此女究竟是何人?”
“如若我没猜错,她应该是归德将军的孙女——柳素素。”
开阳恍然大悟,点头道:“怪不得,主君让咱们到了此地之后,听从她的安排。”
这时,万红红冲着开阳大声喊道,语气中满是挑衅:“小子,你准备跟我比什么?”
开阳瞪了万红红一眼,毫不退缩地说道:“你想比什么,我都奉陪到底!”
万红红自信满满地笑道:“听闻你小子是来教骑马射箭的,那我就跟你比比这骑马和射箭的功夫!”
就在此时,上官连城安排的四大护卫以及二十八星宿也纷纷抵达。
鸾风先行一步,去安排她们的事宜。
陆陆续续地,报名参军的娘子又来了不少,柳素素便热情地将她们都领到了马场围观。
开阳提出比试规则:“既然比骑射,那就比谁射中靶心的次数最多,如何?”
“行!那就上马开始吧!”
万红红话音未落,便敏捷地翻身上马,动作干净利落。
她从箭囊中迅速抽出三支箭,双腿一夹马腹,骏马如离弦之箭般飞驰而出。
在疾驰之中,万红红拉满弓弦,三箭齐发,只听“嗖、嗖、嗖”三声,三支箭稳稳地命中靶心,箭尾还在微微颤动。
“好!”
观摩的娘子们不禁齐声喝彩,对万红红的精湛技艺赞叹不已。
开阳自然也不甘示弱,同样迅速搭弓射箭,三箭齐发,精准地射中靶心,展现出了不凡的箭术。
第二局,比试射旗上的飘带,并要将射中的飘带带入靶上。
依旧由万红红率先射击。
只见她身姿矫健,骑在飞奔的马上,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她手中的箭如流星般射出,三箭齐发,箭头同时刺穿飘带,而后又稳稳地正中靶心。
万红红高傲地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得意,看向开阳。
开阳不为所动,无视万红红的眼神,纵马向前。他神色专注,手中的箭如疾风骤雨般射出,同样三箭齐发,精准地射中目标,丝毫不落下风。
此时,万红红不禁对这位与她切磋的男子刮目相看,出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开阳!”。
万红红眼中瞬间燃起斗志,大声喊道:“原来是薛将军身边的七子之一的开阳啊,难怪箭法如此精湛,能与我一决高下!再来!”
第三局,比试的是低射,靶子隐藏在草丛之中。骑马之人需要侧身或者倒挂在马背上,然后进行射击,这对骑射者的技巧和胆量都是极大的考验。
依旧先由万红红先行射击。只见她身姿轻盈,侧身弯腰,犹如飞燕掠水。
手搭三支箭,瞬间射出,箭如利矢般射向草丛中的靶子,三箭稳稳地正中红心。
开阳虽然对万红红的为人处世方式颇为不满,但对于她的骑射之术还是由衷地赞赏。
见万红红射击完毕,开阳也开始侧身,准备射击。
然而,就在这时,万红红却偷偷搭箭,趁着开阳射箭之时,对准他射出的一支箭矢射去。最终,开阳只有两箭命中。
开阳气得满脸通红,怒声吼道:“你使诈!”
万红红双手一摊,理直气壮地说道:“兵不厌诈,是你自己疏忽大意,未做防范,怎能怪我!你输了就是输了!”
开阳被万红红气得面红耳赤,怒道:“你!”
接着,他双腿一夹马腹,策马追上前方的万红红,两人随即在马上展开赤手空拳的对弈,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柳素素略显担忧的看向我,轻声问道:“殿下,要阻止他们吗?”
我思索片刻,摇了摇头道:“不用,他们此刻谁都不服谁,只要不出人命,就让他们俩尽情打吧,或许这样能让他们更加了解彼此。”
万红红骑射技艺固然高超,但在拳脚功夫上却稍落下风。或许是两人在马上的激烈博弈惊扰了马匹,万红红的马突然不受控制,嘶鸣着加速往前冲去。
开阳敏锐地察觉到万红红的马不太正常,立刻御马追赶,大声喊道:“你放开马绳,跳过来,我接着你!”
说罢,他伸出手,示意万红红弃马。
然而,以万红红那倔强不服输的心性,又怎会轻易听从开阳所言。
她紧紧地扯着马绳,使出浑身解数,试图控制住受惊的马匹,可马匹依旧如脱缰的野马般向前狂奔。
开阳见万红红完全不搭理他,情况危急之下,别无他法。
只见他猛地从自己的马上一跃而起,如雄鹰扑兔般扑向万红红。
在将万红红搂入怀中的瞬间,两人一同从马上摔落下来。开阳下意识地用手护住万红红的头,两人在地上一起滚落了几圈。
原本正欲大发雷霆的万红红,看到因救自己而手臂、俊脸被擦伤的开阳,心中的怒火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愧疚:“对不起,害你受伤了。”
开阳强忍着疼痛,尴尬地说道:“那个,娘子,您能不能先从我身上下来。”
这时,万红红才惊觉自己还躺在开阳的怀里,顿时,白皙的脸颊上泛起了一抹红晕。
她连忙起身,害羞地跑了起来,边跑边喊道:“我叫万红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