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夜静谧而舒适的休憩,翌日晨曦初绽,我便邀约柳素素,一同前往京郊那片广袤的马场。
对于组建女子军队这一宏大构想,我满心期许能聆听她的高见。
毕竟,她聪慧过人,又常年随驻军左右,在这方面定有独到见解,想必她的想法定能如熠熠星光,为我带来启迪与指引。
我轻声开口问道:“我有意购置一块宝地,将其精心打造成校场。只是,在招收女子入伍一事上,不知你可有何精妙见解?”
柳素素微微蹙眉,沉思良久后,缓缓答道:“官家小姐之中,与我同样喜好此道的,不过两人而已。其余女子,恐需从民间招募。”
我心中疑虑顿生,赶忙追问:“你觉得民间会有女子前来应招吗?”
柳素素神色笃定,有条不紊地说道:“我们不妨如此行事。
首先,为入伍女子提供周全的食宿,每月再发放与男子等同的月银。如此优厚待遇,想必能吸引不少孤女、寡妇前来。
再者,世间不乏赌徒与贫苦百姓,他们常将女儿卖入大户人家为婢,或卖入青楼。
我们若直接将这些女子买来,岂不是如在漫漫长夜中点亮一盏明灯,为她们带去希望,拯救她们于水火之中?”
我不禁眼前一亮,兴奋地说道:“素素,你这一番话,当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钱财之事,不足为虑。只是,你所说与你同样喜好武功兵法的官家小姐,究竟是何人呢?”
柳素素微微一笑,说道:“皆是将军之女,我们自幼一同长大,情同姊妹。”
我闻言,心中稍安,说道:“既是你的至交,此事我便放心交予你去操办。我唯有一个要求,男兵能做到的,女兵定要做得更好。
明年春闱之后的武科,我期望咱们的娘子军皆能踊跃参与。”
柳素素一脸惊讶地问道:“武科?那不是为朝廷选拔将领的重要考试吗?”
我郑重地点点头,说道:“正是,素素。只要她们能在考场上力压男子,入朝为将又有何妨?在这世间,唯有实力才是硬道理,唯有拳头够硬,方能拥有话语权。”
柳素素眼中闪过一丝激动,坚定地说道:“殿下但请放心,我与两位姐妹定会竭尽全力,带好这女子军队。”
与柳素素在马场尽情驰骋,畅快赛马一番后,我吩咐鸾凌去请薛楼皖到我府中一叙。
待我回到公主府,薛楼皖已然等候多时。
我赶忙上前,问道:“楼皖,大军如今行至何处?你的假身何时能够入京?
薛楼皖佯装嗔怪道:“你为何只关心我的假身?我堂堂真人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闻不问,反倒心系那假身,哎!”
我赶忙赔笑道:“好啦!我这不是有事要麻烦你帮忙嘛。”
薛楼皖调侃道:“有事就找我,无事就把我抛诸脑后。怎么不去找你的那位‘夏迎春’呢?”
我一脸茫然:“什么夏迎春?我哪有什么夏迎春?”
薛楼皖狡黠一笑:“不就是你的上官连城嘛!”
我不禁大笑:“哈哈,你觉得你长得像钟无艳吗?好了,言归正传。我需要两百匹战马,你可有办法买到?”
薛楼皖听闻,面露惊讶:“婉婉啊!你这可真是语出惊人!私自贩卖战马,那可是死罪啊!”
我无奈地说道:“这不,才来求你帮忙嘛。我要组建女子军队,没有战马怎么行?男兵有的装备,女兵自然也得一应俱全。”
薛楼皖沉吟片刻:“两百匹战马,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啊!”
我自信满满:“银子的事你放心,有人付。”
薛楼皖好奇地问:“噢?谁来付?”
我狡黠地笑道:“自是我的‘夏迎春’来支付了呀。”
薛楼皖又问:“但是,你准备以什么名义来购买呢?”
我思索一番,说道:“目前只能以长公主府的名义。
这笔钱不能动用国库,毕竟女子军队尚未归朝廷兵部管辖。我会向陛下请旨,组建女子军队。
至于外界如何看待,我并不在意。但半年之内,我定要让她们比你手下的新兵更为出色!”
薛楼皖微微一笑:“有目标固然是好事,想必你找我,不止是买马这一件事吧?还有别的事,一并说出来吧。”
我笑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还有一事,我想借些人手,去担任教官。如今女教官仅有三人,我还需要男教官。”
薛楼皖问道:“需要多少人?”
我撒娇道:“把你手下的三大副将借给我,如何?”
薛楼皖倒是爽快:“行!这是令牌,需要人时,拿着令牌让他们过去便是。”
我满心欢喜:“楼皖真好!”说罢,我轻轻捧起薛楼皖的脸,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
薛楼皖轻抚我的脸颊,笑道:“就一个额头之吻,就想把我打发了?”
我佯装生气,嗔道:“你这人,真是得寸进尺!贪得无厌!骄奢淫逸!”
薛楼皖哈哈大笑:“哈哈哈,婉婉,还有吗?要不要再补充几句?”
我哼了一声:“臭不要脸!哼!今日陪我去寒潭练功吧,上次你不在,害我走火入魔。刚好见你今日有空,顺便看看我如今内功进展如何。”
薛楼皖问道:“是上官连城带你去的那个寒潭?”
我翻了个白眼:“对啊,不然呢?”
薛楼皖思忖片刻:“罢了,待京中诸事处理完毕,我带你去雪山之巅的寒潭。”
我好奇地问:“雪山之巅的寒潭?与上官连城带我去的有何不同?”
薛楼皖一脸自豪:“自然不同,我当年可是在那里练就绝世武功!”
我催促道:“呸,说重点!”
薛楼皖耐心解释:“雪山之巅的寒潭周边,生长着许多珍贵药材,潭中还生有雪莲。故而,那里的潭水,自然比别处更为上乘。”
我迫不及待地说:“好了,别啰嗦了,走吧!”
来到寒潭边,我身姿轻盈,飞身跃入潭中。
反正有薛楼皖在,即便衣服湿透,让他用内力烘干便是。
薛楼皖见我入潭,也紧随其后,飞身而下。
他轻声说道:“婉婉,屏气凝神,先运转一个周天,再缓缓抬起双臂。”
说着,他也抬起双臂,双掌与我相对。
我依循薛楼皖之前传授的内功口诀,开始吸纳周身的丝丝寒气入体,而后淬炼经脉。
经脉内的火之力与寒冰之气相互冲撞、扭打,宛如不共戴天的仇敌,互不相让。
此前,因有上官连城的水之气为我缓解经脉的剧痛,而如今,我只能凭借自身意志,咬牙坚持。
薛楼皖见状,说道:“婉婉,放松些,去感受这种撕裂感,莫要强行抵抗。冰火淬体,可让你的经脉愈发坚韧。”
我听从他的建议,努力让自己适应这仿若被猛兽撕扯般的感觉。
渐渐地,那极致的痛感开始减弱,到最后,只剩如针扎般的微微刺痛。
薛楼皖收了内力,说道:“婉婉,今日便练到此处吧。接下来五日,不可间断,每日都得来此。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
我点头应道:“好,每日晚间,你便来寻我,我们一同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