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西心烦意乱,他刚才看到了宁媛的粉色肚兜,里边的浑圆清晰可见。
他在走廊上对着月亮做着深呼吸,好让自己清醒一些,压制下去身体的欲火。
“媛媛姑娘是恩人,不可以!左西,你不能去想那些龌龊的事情。”
可左西越是想要压制自己,忘掉刚才看到的一切,自己的脑海里偏偏就是出了那些令人心动的画面。
左西皱了眉头,开始强迫自己想念亲人,想着父亲、母亲,还有他的两个哥哥。
如果双亲都在... ...如果自己当年听了父亲的话,去习武,听了哥哥们的话,考取功名,自己现在又是怎样一番光景?
还能怎样呢?人心是不会变的。
就算他左西做上了将军之位、丞相之位,还是要和那些人打交道的,那些不仁不义之人打交道,还不如直接杀了他左西。
左西在冷风中想起自己如何走上了修道之路,又是如何突破了瓶颈,他已经很满足了,哪怕此生就一个人过,他也觉得够了。
他能看出来,宁媛不是一般的修士,不说她是不是在太清道观当弟子,光说她的道行,自己就比不上,后边需要花上几十年时间才勉强能追上。
左西听过一些太清道观的传言,据说两位真人收徒是有一定的要求,像宁媛这样天资卓绝的弟子,那两位师父一定是另有安排,自己就别打她的主意了。
他在真人面前更是什么都不是,自己拿什么和宁媛相配?
左西笑笑,他心里是在嘲笑自己刚才的不自量力,不自量力到想要娶宁媛。
“我算个什么东西?呵呵!”
天上的冷月走了有一会儿,左西在屋外待到了半夜,才算是把心情平复下来。
他悄悄进了屋,屋内是还未燃尽的蜡烛,他借着昏暗的烛光,看到宁媛睡得很好,便拉来了几把椅子,蜷缩在了椅子上,就这样过了一夜。
第二天,宁媛扶着还是很痛的腰坐了起来,她穿好了衣服,起身寻找着左西。
“左西,你在吗?”
屏风后的左西睡眼惺忪,迷迷糊糊的回着宁媛。
“姑娘,我在。”
他从椅子上边下来,活动着酸痛的四肢“嘎嘣”响。
左西走到了宁媛的跟前。
“昨夜你在哪休息的?”
宁媛有些愧疚,这屋里只有一张床,她在上边休息了,那左西是在哪里睡的?
左西揉了揉眼睛说道。
“姑娘不用担心,我在椅子上面凑合了一夜,我是男子,就该谦让着女子的。”
宁媛还是心有愧疚,她内心想着的是昨夜左西伺候着自己,可他也是骑马跑了一个下午,自己做的有些过分了。
“左西,等到了地方,我可以自己游历,你就可以回易州了,这样也算是你我完成了先前的约定。”
她说这话,是想要让左西早些离开,找药材的事情还是自己来比较方便,身边虽说多了一个人手,可自己也需要去顾忌他的感受,出于哪方面的考虑,自己的游历老是叫上个外人,都是不合适的。
宁媛现在有些明白知云真人说的,她必须自己游历的真正含义了。
“行,我听姑娘的,姑娘先在屋里坐一会,我让小二端来早饭。”
“好。”
宁媛坐在椅子上,等着左西,心里谋划着去找庆生果的事情。
自己该怎么找到庆生果,去哪打听庆生果呢?
果子很珍贵,得来更是不容易,光是靠自己的感知,能成功拿下果子吗?
“姑娘,来吃早饭吧!”
“嗯。”
“客官昨晚睡得好吗?”
小二的声音听上去很激动,宁媛不太明白他在高兴什么。
左西不带情绪的说道。
“很好,今日有空房吗?”
小二朝左西摆了摆手。
“没有,客官不如去别家看看吧!”
“行吧!”
小二走后,左西熟练的给宁媛夹菜,二人吃饭。
毕竟陌生男女同住一个屋不方便,左西心里忽然有了个猜测。
该不会... ...是那个小二,故意只给了他俩一间房吧!
瞧他刚才的神情,明显是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
左西突然悟了!他握紧了拳头,猛的敲了一下桌子。
“嗙”的一声,宁媛听见声音,吓了一跳,左西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公子。”
“没事!我刚才筷子掉了,捡筷子的时候,起身碰到了脑袋,哈哈哈... ...”
“我给你吹吹吧!撞到头很疼的。”
宁媛的心有些慌,左西却像个没事人。
“没关系的,我一个男子,磕碰是常有的事情。”
“还是给你吹吹吧!我不放心。”
“好吧!”
左西伸着脖子,让宁媛给他吹额头。
宁媛摸着左西的脸,然后摸到了额头。
“是这里吗?公子。”
左西“嗯”了一声,心中有些愧疚,自己骗了宁媛。
“现在还没有起包,不过,你的脸好烫啊!”
“呵呵,没关系的。”
宁媛给左西吹着额头,左西刚开始的时候,还不好意思和宁媛对视,想到宁媛看不见自己,不如就看看宁媛。
左西仔细看着宁媛,宁媛的眉毛很好看,眼睛是上挑的形状更显清冷,看着她清澈见底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心中不由的甜了很多,心跳也加快了。
脑海里忽然浮现出昨晚的画面,左西有些慌神,目光向下转移,可移到下边,又见到了宁媛白皙的颈部,和宁媛胸前完美的曲线,起起伏伏。
他的脸更烫了,呼吸也变得粗了不少,他想要压抑下身体的反应,可呼吸着、呼吸着,迎面袭来的全是宁媛身上若有若无的栀子花香。
宁媛注意到了左西的不正常,松开了左西。
“公子是发热了吗?感觉你的呼吸也很热。”
左西有些尴尬,端坐回去,埋头吃自己的饭,喉头滚动。
“没事,一会儿就好,我就是刚睡醒有头脑发热的习惯... ...”
“是吗?好吧!”
“咱们吃饭,来,媛媛姑娘,我给你夹菜。”
用过早饭,宁媛说道。
“我要去的地方,是同嘉州的西边,公子把我带到西边的客栈就行。”
“嗯,现在咱们在的地方是同嘉州南边,去西边也只有一条路,幼时父亲经常带着我去同嘉州西边玩,据说那里的自然条件恶劣,所以没有人居住在那里。现在又已经立冬,姑娘最好是再准备一件厚点的披风,西边很冷。”
“多谢公子,可以将昨晚的药油送我一瓶吗?”
宁媛想着,只要到了同嘉州的西边,今天左西就可能回易州,昨晚的药油药效很好,今天自己的后背和腰已经不疼了,完全可以自己来上药。
“可以的姑娘,给!”
左西将药油递到了宁媛的手上,宁媛接过药油将它放到了衣袖中。
“谢谢公子,那咱们现在出发吧!”
“好。”
二人牵着杭一出了客栈马厩,宁媛用着探察之力上了马,左西坐在了她的身后,这一次左西为了照顾宁媛后背上的伤,骑马的速度故意放慢了一些。
“媛媛姑娘,这样的速度可以吗?你后背会不会痛?”
“不会的,这样很好。”
“好。”
虽说宁媛不愿意慢腾腾的走,可自己后背上的疼,她还能忍受,想让左西快一些,也不太好意思说出口。
一切等到了西边的客栈再说吧!
两个人走走停停的到了去往同嘉州西边的路口。
“媛媛姑娘,现在咱们就在同嘉州西边了,这里去西边只有这一条路,前边就是客栈,骑马骑这么久,累了吧,下马咱们走着去吧!”
“嗯。”
左西跳下马,扶着宁媛下了马,杭一乖巧的跟在宁媛身边,寸步不离。
慕宸的手下从马尾巴上跳了下来,还是沙砾的模样,跳到路边,尘土飞扬间变成了一只小蜜虫,慢慢腾腾的跟在二人的身后。
客栈内左西帮着宁媛要了一间客房后,向她辞别。
“在下就送到这里,日后,姑娘要是有什么需要,可以去易州找我。”
宁媛有些不好意思,叨扰了左西这么多天,就这样和他告别,自己是不是也得送一些东西才行。
“公子稍等一下。”
宁媛从怀里掏出一个珠子来递给了左西。
“姑娘,这是什么?”
“这是我做过法的珠子,如果你遇到危险了,就摔碎它,我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宁媛还是老一套说辞,不过拿着个送人,总好过送别的普通东西,至少还是个保命的珠子。
“行,我就笑纳了,我也有东西要给姑娘。”
左西从怀里掏出了一小瓶金色的沙子。
“是什么?”
宁媛系着白绸带,转头疑惑向左西问道。
“正是,我也是在上边做了法,你可以用它来避免危险,将它绕着你倒上一圈,对面就不会发现你的存在,相当于你可以在人的面前隐身,或许是磁场的作用吧!”
宁媛接过那个小瓶子,那瓶子很小,她在手里摇晃了摇晃,沙子也不是很多,于是好奇地问道。
“可是这沙子能倒上一圈吗?”
左西笑道。
“姑娘别看它少,它是和易州的沙漠相连接,里边有源源不断的沙子。”
宁媛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左西看了看宁媛,低下了头,准备和她告别。
“那在下,就和媛媛姑娘在此处别过,告辞。”
“慢走。”
左西向宁媛拱手,宁媛回礼。
他走后,宁媛关上了房门,回到了床上,打算自己上点药油,好缓解伤痛。
“哈!”
自己上药,手上的力道有点不知轻重,宁媛下手下的又猛,后背疼开了。
宁媛忍着痛,把腰也抹了药后,合上药瓶的盖子,扯了被子盖过来,趴在床上小憩。
窗外不知何时,簌簌飘起了雪花,白色的大地上银装素裹好不漂亮。
宁媛睡醒后,随手从包袱里,拉出一块之前在易州风干的兔肉,嘎吱嘎吱啃了几块后,就又回到床上休息去了。
客栈外边的慕宸手下,冻得有些瑟瑟发抖,他见左西离开后,打算暂时住进客栈,就在宁媛附近的屋。
他住进后,见宁媛一直在屋里,自己也就松懈下来,心里很是开心,就向客栈要了酒菜,在自己的屋里暖暖和和的吃起来。
“哎呀,盯梢盯了这么久,我也吃点好的吧!”
他喝光了瓶中酒,吃完了盘里的菜,趴在桌上打起了呼噜。
此时,一个青色的身影从窗外飘了进来,是慕宸,他见自己的手下睡得不知天地为何物了,就来到了他的身边,碰倒了酒瓶。
酒瓶“哐当”一声倒在了桌上,慕宸的手下听见声响嘴里骂骂咧咧。
“谁啊!敢扫大爷我的雅兴?”
慕宸见他还没有睡醒,于是将桌上的酒杯扫到了地上。
“啪”的一声,酒杯碎了。
慕宸的手下,猛然站起,眯着眼睛开骂。
“烦不烦啊!谁在打扰大爷的清梦,大爷非废了他不可!”
“你废了谁?”
慕宸清冷的声音,传到了手下的耳朵里。
他的手下揉了揉眼睛,这才看清面前站着的,正是自己的主子,吓得赶紧跪在了地上,低着头,不敢直视慕宸。
“殿下怎么今日有空来?也不提前和我说一声,让我给殿下也要个房间,好准备准备。”
他死乞白赖的笑着等慕宸的回答。
“需要我和你说?咱们谁是主?谁是仆?”
慕宸的声音很平静,就好像是跟一个陌生人说话,地上跪着的人可吓得不轻。
“不敢不敢,您是主子,您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慕宸的手下立刻转变了刚才嬉笑的说话方式,变成了严肃的样子。
“我教给你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慕宸冷冷的说,他的手下,现在的脑子转的飞快,盘算着如何汇报不被责罚还能领赏。
他心里想着:“我不能和他透露左西的事情,否则他一定会责罚我不告诉他,反正现在左西也离开了,媛媛姑娘此时是一个人在屋里,我说什么,他就会相信什么,再来媛媛姑娘也没有遇到危险,对!就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