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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史的嘴唇哆嗦着,他指着学堂里那些神情专注的孩子,像是看到了什么最伤风败俗的景象。

“妖术!简直是妖术!”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转向林望,声色俱厉,“圣人曰,教不严,师之惰!你……你竟教这些黄口小儿摆弄杀伐凶器,弃圣贤书于不顾,此乃动摇国本之举!其心可诛!”

孙隆也躲在裕王身后,小声附和:“就是,就是,一群娃娃,不读《三字经》,不学《千字文》,成何体统……”

林望的目光甚至没有在他们身上停留一秒。

他看着裕王,平静地开口:“殿下觉得呢?”

裕王没有回答。他的视线,落在一个看起来只有八九岁的男孩身上。那男孩的手法有些笨拙,一个机簧没有卡准,弹了出去,崩到了他的额头。男孩“哎哟”一声,揉了揉额头,没有哭,只是捡起那个零件,看了一眼教官,又埋头继续组装。

这个动作,比李长史一万句声嘶力竭的指责,更有力量。

“圣贤书,”林望的声音在裕王耳边响起,不带任何感情,“能告诉他们,怎么在瓦剌人的弯刀下活命吗?能告诉他们,怎么分辨哪种矿石能炼出好钢吗?能告诉他们,怎么计算一方水泥需要多少沙石吗?”

李长史被噎得满脸通红:“强词夺理!你这是以末逐本,舍本求末!”

“李大人。”林望终于正眼看他,但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块没有生命的石头,“在哈密,活下去,就是‘本’。其他的,都是‘末’。”

他说完,不再理会气得发抖的李长史,对裕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殿下,可愿去我府上一叙?”

裕王的内心,此刻是一片惊涛骇浪。他点了点头,迈开脚步。

“殿下!”李长史急忙跟上。

“周秃子。”林望头也不回。

“在!”周秃子一步横在李长史和孙隆面前,咧开嘴,露出一口黄牙,像一堵墙。

“请两位大人在此稍候,喝杯热茶。我与殿下有些军务要谈。”

林望的府邸,比给裕王准备的院子还要简单。没有前厅,没有影壁,进门就是一个练武场,旁边就是一排营房似的屋子。

他的书房里,更是家徒四壁。一张巨大的沙盘占据了房间的大半,上面插满了各色小旗。墙上挂着巨幅的西域堪舆图,另一面墙,则是一个顶天立地的书架。

但书架上,没有经史子集,全是各种手绘的图册。《水力锻锤图解》、《高炉改良新法》、《火药配比详录》……

林望给裕王倒了一杯水,白水,装在粗瓷碗里。

“殿下看了一天,有何感想?”

“很……震撼。”朱载墎实话实说,“哈密卫,与本王想象中,或者说,与大明任何一个地方,都不一样。”

林望坐到他对面。“哪里不一样?”

“这里的一切,都为了一个目的。”裕王思索着措辞,“效率。为了活下去,为了打胜仗,所有的人,所有的物,都被利用到了极致。”

“不错。”林望点头,似乎对这个答案还算满意,“那殿下觉得,要维持这套东西运转,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人?”

“是钱。”林望直接打断了他,“是足够的利益。给工匠高于别处三倍的工钱,他们才会背井离乡来这里。给士兵最好的甲胄,最足的军饷,他们才肯为你卖命。想让这一切转起来,就需要源源不断的钱。”

裕王皱眉。“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林指挥治军,只谈利,不谈忠义吗?”

“忠义?”林望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嘲讽,“殿下,我问你,京城里那些清流言官,天天把忠义挂在嘴边,他们忠吗?”

这个问题,像一根针,扎进了裕王心里。

他想起了徐阶,想起了那些曾经支持自己,却在关键时刻沉默的“盟友”。

“他们……自然是忠于陛下的。”裕王的回答有些底气不足。

“好,那我再问殿下。”林望身体前倾,目光锐利,“为何这些清流学子,在野之时,个个都像海瑞一样,是铁骨铮铮的圣人门徒,可一旦入了阁,掌了权,不出几年,就都变成了另一个严嵩?贪墨、结党、卖官鬻爵,无所不为。这是为何?”

裕王被问住了。

这确实是困扰大明朝堂数十年的顽疾。清流上台,过不了多久就会腐败。新的清流再将他们打倒,然后自己再腐败。循环往复,永无止境。

“那是因为……人心易变,被权欲腐蚀了本心。”他只能用儒家经典里的这套说辞来解释。

“不对!”林望斩钉截铁地否定,“不是他们变了。是他们坐的那个位置,不允许他们不变。”

裕王露出不解的神情。

“殿下,您觉得,一个官员,他代表的是谁?”

“自然是代表朝廷,代表陛下,为万民请命。”

“错!”林望的声音不大,却振聋发聩,“他首先代表的,是他自己所在的那个阶层!一个翰林院的学士,他背后站着的是他的恩师,是提拔他的同年,是与他联姻的家族,是整个江南的士绅集团!他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必须首先符合这个集团的利益!”

林望站起身,走到沙盘前,拿起一枚代表朝廷的红色小旗。

“当他们还是个穷学生的时候,他们可以痛骂严党,因为严党收商税,损害了他们背后那些士绅家族的利益。他们骂得越凶,名声就越大,士绅们给他们的支持就越多。”

“可一旦他们自己坐上了严嵩的位置,他们会怎么做?他们会比严嵩更狠!他们会废除商税,增加田赋!因为商税损害的是他们自己人的利益,而田赋,损害的却是那些没有话语权的农民的利益!他们会把朝廷的盐引,低价卖给自己的亲族,再让他们高价卖出,盘剥百姓!他们会把国家的矿山,变成自己家的私产!”

“这不是因为他们坏,殿下。”林望转过身,一字一顿地说道,“而是因为,他如果不这么做,他背后的整个阶层,就会立刻抛弃他,把他打倒,再换一个愿意为他们争取利益的人上去!”

“这,就是阶层的意志。它像一个看不见的烙印,刻在每个人的身上。个人的品德,在它面前,不堪一击。”

裕王呆呆地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

林望的这番话,像一把手术刀,将他过去二十年所学的一切温情脉脉的“仁义道德”,都剖开,露出了里面血淋淋的筋骨。

他想反驳,却发现自己无从开口。因为林望说的,桩桩件件,都是正在大明朝堂上发生的事实。

“所以……”裕王的声音有些干涩,“在林指挥看来,这世上,没有对错,只有利益?没有君臣,只有阶层?”

“对。”林望的回答没有任何犹豫。

“荒谬!”裕王猛地站了起来,胸口剧烈起伏,“这简直是狼子野心!是枭雄之道!若人人都只为自己的阶层谋利,那君王何在?国家何在?天下百姓,又何在?!”

他第一次,对眼前这个年轻人,感到了发自内心的恐惧和愤怒。

这是一种能颠覆整个世界的思想。

林望看着他,脸上依旧平静。“殿下,您先别急着愤怒。等您真正坐上那个位子,您就会明白。有时候,最可怕的敌人,不是严党,而是那些口口声声,说要为您好的人。”

“够了!”裕王厉声打断他,“道不同,不相为谋!林指挥的‘高论’,本王……恕难苟同!”

他说完,不再看林望一眼,猛地一甩袖子,转身大步走出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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