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紫禁城。养心殿。
嘉靖帝正在批阅奏章。
黄锦站在一旁。
“皇上。户部尚书的奏疏到了。”
嘉靖帝接过奏疏。仔细看了起来。
看完后。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林望这小子。倒是有些本事。”
黄锦小心翼翼地说道。
“皇上。户部尚书在奏疏中。对哈密卫赞不绝口。”
嘉靖帝点头。
“朕看到了。”
黄锦又说道。
“不过。严世藩也上了奏疏。说林望擅自处置京城商人。目无朝廷。”
嘉靖帝冷笑。
“严世藩这是。恼羞成怒了。”
黄锦不敢多说。只是静静地站着。
嘉靖帝沉思片刻。
“传旨。召徐阶和严嵩。入宫觐见。”
黄锦应道。
“是。”
不一会儿。徐阶和严嵩。先后来到养心殿。
两人跪下行礼。
“臣徐阶。参见皇上。”
“臣严嵩。参见皇上。”
嘉靖帝摆了摆手。
“平身。”
两人起身。站在一旁。
嘉靖帝说道。
“户部尚书的奏疏。你们都看了吧。”
徐阶拱手。
“臣看了。”
严嵩也说道。
“臣也看了。”
嘉靖帝笑了。
“哈密卫治理得。井井有条。林望功不可没。”
徐阶心中一沉。
“皇上。林望虽有功劳。但其权力过大。恐怕日后。会成尾大不掉之势。”
严嵩也趁机说道。
“皇上。臣以为。徐阁老说得对。林望在西域。已成一方诸侯。若不加以制衡。恐怕。”
嘉靖帝打断了他的话。
“恐怕什么。”
严嵩连忙说道。
“臣不敢妄言。”
嘉靖帝冷笑。
“你们是怕。林望功高震主吧。”
徐阶和严嵩。都不敢说话。
嘉靖帝又说道。
“朕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但朕告诉你们。林望有功。朕自然会赏。但若他有过。朕也不会轻饶。”
徐阶拱手。
“皇上圣明。”
严嵩也说道。
“皇上圣明。”
嘉靖帝望着两人。
“不过。你们说得也对。林望的权力。确实需要。适当制衡。”
徐阶眼睛一亮。
“皇上的意思是。”
嘉靖帝说道。
“朕打算。从朝堂上。对林望的权力。进行一些限制。”
严嵩问道。
“皇上打算如何限制。”
嘉靖帝想了想。
“军饷和粮草。暂时不要。拨得太多。”
徐阶心中大喜。
“皇上英明。”
严嵩也说道。
“皇上英明。”
嘉靖帝又说道。
“不过。朕也不会。让林望太难做。该给的。还是要给。”
徐阶和严嵩。都愣住了。
嘉靖帝笑了。
“你们以为。朕会彻底。打压林望吗。”
两人不敢说话。
嘉靖帝又说道。
“林望在西域。为朕守边。每年还能。上缴大量银子。朕为什么。要打压他。”
徐阶心中明白了。
皇上这是。要平衡。
既不让林望。权力太大。也不让他。太过为难。
严嵩也想明白了。
皇上这是。要让他们。和林望互相牵制。
嘉靖帝说道。
“你们回去后。可以对林望的权力。进行适当制衡。但不要做得。太过分。”
徐阶拱手。
“臣明白。”
严嵩也说道。
“臣明白。”
嘉靖帝摆了摆手。
“退下吧。”
两人行礼后。退出养心殿。
出了宫门。徐阶和严嵩。各自上了轿子。
徐阶回到府中。立刻召集张居正等人。
“皇上的意思。你们都听明白了吧。”
张居正点头。
“老师。皇上这是。要我们和林望。互相牵制。”
徐阶说道。
“没错。皇上不想。林望权力太大。但也不想。彻底打压他。”
张居正问道。
“那老师的意思是。”
徐阶想了想。
“我们可以。从军饷和粮草上。卡住林望。但不要做得。太过分。”
张居正点头。
“学生明白了。”
徐阶又说道。
“对了。你去告诉周云凯。让他继续。在哈密卫。密切关注。林望的动向。”
张居正应道。
“是。”
另一边。严府。
严嵩回到府中。严世藩立刻迎了上来。
“父亲。皇上怎么说。”
严嵩叹了口气。
“皇上的意思。是要我们。和林望互相牵制。”
严世藩不解。
“互相牵制。”
严嵩点头。
“没错。皇上不想。林望权力太大。但也不想。彻底打压他。”
严世藩冷笑。
“父亲。这不是。让我们给林望。当磨刀石吗。”
严嵩说道。
“话虽如此。但皇上的意思。我们不能不听。”
严世藩问道。
“那父亲的意思是。”
严嵩想了想。
“我们可以。从军饷和粮草上。卡住林望。但不要做得。太过分。”
严世藩点头。
“儿子明白了。”
严嵩又说道。
“对了。吴管事那边。就算了吧。林望既然。把他流放了。我们也不好。再说什么。”
严世藩有些不甘心。
“父亲。就这么算了。”
严嵩说道。
“现在不是。和林望撕破脸的时候。我们要等。等他犯错。”
严世藩想了想。
“父亲说得对。”
与此同时。哈密卫。
指挥使府。
沈炼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都督。京城来消息了。”
林望正在看书。
“什么消息。”
沈炼说道。
“户部尚书的奏疏。皇上看了。很满意。”
林望点头。
“这在意料之中。”
沈炼又说道。
“不过。皇上召见了。徐阶和严嵩。”
林望眉头一皱。
“他们说了什么。”
沈炼说道。
“具体内容。黑冰台还在。打探。但据说。皇上让他们。对您的权力。进行适当制衡。”
林望冷笑。
“制衡。”
沈炼点头。
“没错。而且。皇上还说。军饷和粮草。暂时不要。拨得太多。”
林望笑了。
“皇上这是。要玩平衡术啊。”
沈炼不解。
“都督。这是什么意思。”
林望说道。
“皇上既想。利用我在西域。为他守边。又怕我。权力太大。所以。他让徐阶和严嵩。来牵制我。”
沈炼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林望又说道。
“不过。皇上也不想。把我逼得太紧。所以。他只是。适当制衡。”
沈炼问道。
“那都督。打算怎么办。”
林望想了想。
“既然皇上。要玩平衡术。那我就。陪他玩。”
沈炼不解。
“都督的意思是。”
林望说道。
“我会继续。在西域发展。但表面上。会做得低调一些。”
沈炼点头。
“属下明白了。”
林望又说道。
“对了。你去告诉张猛和李过。加快新城建设。还有。技术研发。也要加大投入。”
沈炼应道。
“是。”
林望望着窗外。
“皇上以为。卡住军饷和粮草。就能制衡我。他太天真了。”
沈炼问道。
“都督。难道您。还有后手。”
林望笑了。
“当然。哈密卫现在。已经不需要。完全依赖朝廷了。”
沈炼震惊。
“都督的意思是。”
林望说道。
“我们有金矿。有贸易。还有瓦剌和吐鲁番。的支持。就算朝廷。不给军饷和粮草。我们也能。自给自足。”
沈炼恍然大悟。
“都督高明。”
林望又说道。
“不过。表面上。我们还是要。向朝廷要钱。”
沈炼不解。
“为什么。”
林望笑了。
“因为。这样才能。让皇上觉得。我们还需要他。”
沈炼佩服地说道。
“都督真是。深谋远虑。”
林望摆了摆手。
“去办事吧。”
沈炼应道。
“是。”
他转身离开。
林望坐在椅子上。陷入沉思。
皇上的平衡术。确实高明。
但他忘了一点。
哈密卫现在。已经不是。七年前的。那个破败卫所了。
林望有信心。在西域。建立一个。强大的王国。
到那时。就算皇上。想制衡他。也制衡不了了。
几天后。
裕王来到指挥使府。
“都督。父皇的旨意。我收到了。”
林望问道。
“皇上说了什么。”
裕王说道。
“父皇嘉奖了。哈密卫的功劳。还赏赐了。一些金银绸缎。”
林望点头。
“这是好事。”
裕王又说道。
“不过。父皇也说了。军饷和粮草。暂时不会。拨得太多。”
林望笑了。
“殿下。这在意料之中。”
裕王担忧地说道。
“都督。父皇这是。要限制我们吗。”
林望摆了摆手。
“殿下不必担心。皇上只是。想平衡一下。朝堂的势力。”
裕王不解。
“平衡。”
林望说道。
“没错。皇上既想。利用我们在西域。为他守边。又怕我们。权力太大。所以。他让徐阶和严嵩。来牵制我们。”
裕王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林望又说道。
“不过。殿下放心。哈密卫现在。已经不需要。完全依赖朝廷了。”
裕王问道。
“都督的意思是。”
林望说道。
“我们有金矿。有贸易。还有瓦剌和吐鲁番。的支持。就算朝廷。不给军饷和粮草。我们也能。自给自足。”
裕王听了。心中大定。
“都督真是。深谋远虑。”
林望笑了。
“殿下。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继续发展。等哈密卫。足够强大。京城的那些人。就奈何不了我们了。”
裕王点头。
“都督说得对。本王一定。全力支持您。”
林望满意地点头。
“对了。殿下。您再给皇上。上一道奏疏。”
裕王问道。
“什么奏疏。”
林望说道。
“就说哈密卫。虽然发展迅速。但资金还是。有些紧张。希望朝廷。能再拨款。十万两。”
裕王一愣。
“都督。您刚才不是说。我们不需要。依赖朝廷吗。”
林望笑了。
“殿下。表面上。我们还是要。向朝廷要钱。这样才能。让皇上觉得。我们还需要他。”
裕王恍然大悟。
“都督高明。”
林望又说道。
“而且。能从朝廷。要到钱。为什么不要呢。”
裕王笑了。
“都督说得对。那我这就。去写奏疏。”
林望点头。
“去吧。”
裕王离开后。
林望望着窗外。
京城的平衡术。确实高明。
但他有信心。在这场博弈中。笑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