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出来啊,许大茂这么豁得出去!
当众给媳妇下跪,够狠!
谁都没料到许大茂会来真的。晓娥,我错了。
许大茂扑通跪地的声音格外刺耳。
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像刀子似的扎得他浑身发疼。
他紧握的拳头青筋暴起,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没人看见他低垂的脸上狰狞扭曲的表情。
这一刻,许大茂把娄晓娥和所有看热闹的人都恨毒了。
要是有机会,他一定让这些人付出代价。大点声,听不见。
晓娥我错了,求你原谅我。
最后一次机会,再犯就离婚。
娄晓娥也没想到他会真跪。
她地拍出一张保证书:当着大伙儿的面签字。
许大茂提笔在保证书上签完名字,又重重按上手印:晓娥,歉也道了,保证书也写了,咱回家成不?
娄晓娥冷哼一声别过脸去,头也不回往家走去。看够热闹了吧?都散了吧!大冷天的,明儿不上工啊?许大茂扫视着人群,眼神狠狠剜向何雨柱。
今儿全院子的人都在,就是这小子带头起哄,害得他当众给媳妇下跪,把脸都丢尽了。
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等着瞧吧,非得找个机会整死这 不可。散了散了。
回家泡泡脚暖和暖和。
这天儿冻得够呛。
闹剧以许大茂跪地认错收场,邻里们三三两两散去。柱子哥!何雨水蹦跳着凑过来,真没想到许大茂那怂包真跪了!
你小子别得意,何雨柱皱眉道,当心这孙子背后使绊子。
切,我怕他?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你这傻小子多长个心眼。
何雨柱哼着小曲回到后院。
这些年和许大茂斗来斗去,硬碰硬那家伙从来不是对手。
可要论耍阴招......确实得提防着点。乖孙回来啦?
老太太您还没歇着呢?
吃了药舒坦多啦。
那您早点儿休息。
陪聋老太太说了会儿话,何雨柱钻进自己屋。
照例在秘境里打拳遛马,扑通跳进灵泉湖游了个痛快。
两只虎崽在岸边扑腾,哗啦拖上来条一米长的大鱼。
两只幼虎成长迅速,体型已突破五十公斤,与生俱来的王者气质愈发彰显。
当何雨隆踏入领地时,这对猛兽正在享用捕获的野猪盛宴。
饱餐后的它们叼着一条大鱼上岸嬉戏。
这条身长逾米的大鱼猛然甩尾,将灵泉湖一号拍得猝不及防,趁机跃回水中。
两虎追击未果,在岸边焦躁低吼。
不甘心的兄弟俩再度扑入湖中,却被突然浮现的巨大黑影撞回岸上。
三米长的巨型鲤鱼给了这两只陆地主宰深刻的水域教训。这叫恶作剧遇上克星。目睹这一幕的何雨隆开怀大笑。
他纵身跃上鱼背,体验着别样的鲤行水上。
与此同时,老木匠雷宝樟正驻守在重建中的院落。
听闻何雨隆的脚步声,老人放下手中的工具。雷叔,两千余斤粮食已备妥。
我这就叫人手。几名帮工闻声而出,跟随二人前往取粮。
夜风掠过堆满名贵木材的庭院,裹挟着淡淡的檀香。
何雨隆表示当晚能弄到粮食,雷宝樟便让雷家众人收工后留在工地等候。
何雨隆领着雷家人来到藏米的仓库。
眼前成堆的雪白顶级大米让雷家众人欣喜若狂。雷叔,总共十五桶,每桶一百六十一斤,合计两千四百一十五斤。
雨隆,太感谢了!
咱们这关系,说谢就见外了。
好,客套话不多说,以后有事尽管开口,我们雷家绝不含糊。
天不早了,我先回去休息,你们慢慢搬,小心别被人发现。
交代完后,何雨隆先行离开。
雷家人两人一组,很快就把所有大米运了回去。傻站着干嘛?赶紧动手!
这米真漂亮,比市面上最好的精米都要好。
总算不用饿肚子了。
雷宝樟指挥众人连夜搬运,虽然辛苦,但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次日清晨,雷家用新米煮饭,香气四溢。
雷宝樟感慨,这辈子从没吃过这么美味的米饭。
……
何德华,这次看你往哪儿跑。
哈哈……老刘,我来看你了。
老林!
没想到是我吧?
第二天一早,林诚斋直奔帽儿胡同十八号院,连单位都没去。
他心里惦记着那个叫何德华的摊贩——确切地说,是惦记他手里的极品食材。
更巧的是,何德华居然住在自己老友刘怀仁的院子里。
要是何德华不肯交出食材,他就让刘怀仁把他赶出去。老林,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刘怀仁刚洗漱完在院里活动,见林诚斋突然到访。
两人相识已有四十余年,当年偶然结识。
那时的林诚斋在一间酒楼做学徒,他在林诚斋干活的酒楼用餐,渐渐熟络起来。哟,今儿什么日子风把你吹来了?正好有空,专程过来瞧瞧你。
瞅见没,这可是 茅台,外头买不着的稀罕货,待会儿必须喝两盅。
那敢情好,老林快进屋坐。
刘怀仁把林诚斋迎进里屋,忙着烧水沏茶。
取出的茶叶正是何雨隆送的灵泉湖龙井。
寻常客人可没这般口福,也就他和林诚斋四十年的交情,才配得上这茶。等等,老刘你这茶香得邪门,什么来头?
刚启开檀木茶盒,一缕异香直钻林诚斋天灵盖,整个人像被涤荡过似的。
他尝过不少名茶,连母树大红袍都品过,却从未闻过这般摄人心魄的茶香。
光是气味就仿佛把人拽进仙境。龙井罢了。
蒙谁呢?我还能不识龙井?
确是龙井,不过叫灵泉湖龙井,你可听过?
灵泉湖在哪儿?
我也说不清。
刘怀仁拈起两三片茶叶慎之又慎地投入壶中。
这般金贵的叶子,多放半片都算暴殄天物。
茶汤斟满青瓷杯时,刘怀仁嘴角直抖。尝尝。
这滋味......林诚斋浅啜半口,竟找不出词来形容这琼浆玉露。哎哎你做什么!
老刘忒小气!
光天化日抢劫啊!
眼见林诚斋突然抄走茶盒,刘怀仁险些呕出血来。
自己平日都舍不得多饮,今日破例招待老友,倒让这强盗得了手。哪儿弄来的?
小友相赠。
再给我拿一盒,这半盒哪够?
你当是集市萝卜白菜?!
刘怀仁嫌弃地甩给林诚斋一个白眼。
这种稀罕物件难道像菜市场的大萝卜那般常见?
老刘你别糊弄我,咱俩谁跟谁啊,你铁定藏着更好的。
相识四十余载,林诚斋对这位挚友了如指掌。
这老伙计嗜茶如命。
若真只有这点存货,方才抢走茶罐时早该扑上来拼命了。
可见刘怀仁珍藏的灵泉湖龙井绝对不止眼前这些,而且数量相当可观。茶也品过了,老林你该回去了。
刘怀仁端起茶盏示意送客。
当真请神容易送神难,早知如此就该用白开水打发这老馋虫。
他确实还有存货。
整整两盒呢。
桌上这盒是上次何雨隆登门拜访所赠,另外两盒则是置换那套破旧四合院的酬谢。别急着赶人啊。
这样,我不要你的茶叶,把你那位小友引荐给我总行吧?
刘怀仁方才提及茶叶出自一位年轻朋友之手。
既然是专程来送礼的,想必那年轻人手里还有货源。引荐自然没问题。
刘怀仁暗自冷笑,这老狐狸转手就把算盘打到何雨隆头上也好,省得整天惦记自己那点私藏。对了老刘,跟你打听个人。
院里可有个叫何德华的?
茶过三巡才想起正事。
今日原是来寻何德华的。
虽说极品龙井令人陶醉,但身为顶尖大厨,他更痴迷寻觅顶级食材。何德华?刘怀仁沉吟片刻摇头:没这号人。
怪事,他明明自称住在帽儿胡同十八号,不正是你这儿吗?你再仔细想想。
门牌没错,但确实没有叫何德华的住户。
作为房东,刘怀仁对院内各家租户的姓名都门儿清。
倘若有人自称住在此处——那只有一种解释。
林诚斋被人当猴耍了。好小子!竟敢诓我!
此时已然明朗。
林诚斋若再理不清头绪,便是白活了大半辈子。
帽儿胡同十八号院从未住过何德华此人。
连这名字,恐怕都是凭空捏造。
地址是假的,身份自然也是虚设。老林,到底怎么回事?那何德华与你什么关系?
哪有什么关系!简直可恨——
林诚斋愤然将前因后果倒出。
刘怀仁的神情随着叙述愈发精彩,终是笑出了声。
分明是着了道。
活到花甲之年竟还被人诓骗,这几十年的米算是白吃了。混账东西,敢耍到我头上,再让老子撞见非扒了他的皮!
林诚斋牙关咬得咯咯响。
连六十老翁都忍心 ,也不怕折寿遭雷劈?
此事绝不能罢休!
他打定主意明日再去西便门堵人。
若扑空,便挨个赌摊寻遍四九城。
掘地三尺也要揪出这个何德华!
阿——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