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音山?这不是佛陀修行所在吗?为何会在此处显化?”叶凡有很多的疑问,不过,叶凡对于这方天地的探索欲望也降到最低点。佛陀能有什么好玩意。
“知道雷音山如何建造起来的吗?相传,那可是佛陀古界的一角!小子,大造化啊…”似乎看出了叶凡兴致缺缺,紫神龙出声提醒。
“佛陀古界?难不成又是一方世界?”叶凡惊诧,这世间究竟有多少世界。
“古界并非一处世界,准确来说,应为古佛空间。古佛即为达摩,坐化后,大道赐予的埋身净土。”紫神龙不厌其烦的为叶凡解释,真不知这神龙究竟活过了多少岁月。这种事情都知晓。
“前去看看吧,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叶凡正欲前行,身后那高耸的符文墙壁已经彻底消失。仿佛仅仅是一个错觉。
刚刚一步踏出,眼前的景象又是为之一变。眼前不再是古老的殿宇高塔,而是一片开阔,寂静,沐浴在一种永恒黄昏般柔和的山峦。
“这是古界的一种准则,一花一世界,你每走一步,天地景象都会发生变化。认准方位即可。”紫神龙再次提醒。
山势雄奇,云霞飘渺,处处可见倒塌残损舍利塔,断裂的经幢,以及掩映在古树藤蔓间的禅院遗迹。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禅香,混合着古老尘埃的气息,一种浩瀚,慈悲,却已然凝固的佛意笼罩着四野,此时时光仿若已经在万古岁月之前停滞。
叶凡神识如同潮水般涌去,瞬息覆盖了整座山脉。结果却令他目光微凝,空无一人,并非简单的没有活物,而是连一丝残魂,一点真灵印记都不存在。仿佛所有的佛陀,菩萨,罗汉,比丘都在某一刻集体蒸发,只留下这宏伟的空壳,还有漫天的梵音……
叶凡缓步而行,穿过荒芜的讲经广场,踏过积满落叶的莲池,巡视过一座座空寂的禅房。没有战斗痕迹,没有挣扎迹象,唯有永恒的寂静,静的令人心头打怵。
不知徒步了多久,身边的景象一变再变。
最终,他的面前出现一座宏伟却同样破败的大殿之前。
雷音寺
殿门早已腐朽坍塌,殿内佛像金身斑驳,蛛网密布,然而,在这大殿中央,本应供奉佛陀法相的位置,却悬浮一方小鼎——蛮荒往生鼎。
“这家伙怎么出现在这?”叶凡真的被绕迷糊了,他应该是被这小鼎收进内空间,而后,他凭空一跃,来到这处雷音山,走了很久,才到达这雷音寺。
不过未等叶凡有所反应,小鼎身边一道虚影缓缓凝聚。
那并非真实的生命,也不是残魂或者执念,而是一段因强大能量和至高佛意而凝聚的印记。它身披破旧却洁净的僧服,面容模糊不清,唯有那双眼睛,蕴含无穷的智慧与慈悲,仿佛能够看透过去未来,洞悉人心一切微妙。
佛陀虚影
虚影缓缓抬头,目光落在叶凡身上,无喜无悲,却带着一种审视与……怜悯。
“阿弥陀佛。”虚影开口,声音非男非女,非老非少,如同亿万生灵共同的低语,又似洪钟大吕,直接响在叶凡神识深处。
“苦海无边,施主何故来此寂灭之地,沾染因果尘埃?”
叶凡此刻反而平静了下来,对上佛陀那满是慈悲怜悯的眼神“寻物而来,偶入此地!”
“此鼎,乃众生滋养之源,亦为寂灭之因,非有缘者,非大智慧大慈悲者,不可持,万难近。”佛陀声音飘渺。“施主身负杀孽,果业缠身,与此鼎生性相悖,强求之,必反噬,堕入无间地狱,万万世不得超生。”
叶凡无语,冲着佛陀淡然一笑“鼎乃死物,用之正则正,用之邪则邪,佛说慈悲,却已地狱恐怖吓人,岂非已经着相?”
“非是恐吓,乃是慈悲预警。”虚影声音愈发空灵,周身散发淡淡金色佛光,笼罩叶凡。那光芒并不炽烈,却带有一种无法抗拒的同化之力,仿若要将他拉进一个唯有宁静,唯有放下,唯有“空”的极乐世界。
“观施主根器,亦是上乘,如若能放下执念,舍去一身戾气,于此寂灭之地常伴青灯古鼎,聆听无上妙法,方可超脱苦海,得大自在。执着外物,追逐力量,不过是镜中月水中花,徒增烦恼罢了!”
佛光如温水般浸润而来,周遭景象变幻,仿若有无数天女散花,怒目金刚,极乐圣境在眼前层层展开,诱惑人永世沉沦,放弃自我,化入那永恒的“空”!
这是比任何武力攻击更加凶险的较量,是直接针对道心的侵蚀。
叶凡却兀自立于佛光之中,法则之力展开,眼神清明,丝毫不为所动。
“超脱,自在?若依你之法,放下一切,融入所谓的空。那超脱的究竟是我本人,,还是一个佛法抹去所有印记,却名为超脱的傀儡。此法,与寂灭何异?”
叶凡向前一步,周身法则之力爆发!
“佛说万法皆空,因果不空,我念不空!哼,告诉你,我所行之路,便是道,我所持之念,即为法。天地不拘,轮回不赴,何况你这失了根基,空有残念的虚影空壳。”
“你的超脱是寂灭,是万法皆空,我的超脱,便是力量,超越自我的力量。诸天万界,无人束缚我身!连“我”都不存在,何谈超脱!”
“轰隆…”
叶凡的话如同坚硬的巨石,狠狠刺破那看似完美的佛法幻境之上。
周遭的天女,金刚,盛景如同平静的水面落下一颗巨石,剧烈波动,继而出现无数裂缝,那所谓的佛光,梵音,被叶凡“自我”的意志击的节节后退。
“阿弥陀佛…”就在此时,另一声梵音传来。
“施主,已修得自我。更加超脱自我。众生皆苦,唯有施主方能渡化世人。”更强大的金光笼罩,不过这一次却如此柔和,让叶凡产生不出一丝抗拒……
“迦叶,你真相了。”新出现的佛陀声音,充斥整座雷音寺,却看不到其身形。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一大串梵音响起,名为迦叶的佛陀虚影,此时更加虚幻。业火燃烧,即将“超脱!”
“阿弥陀佛!”叶凡也跟着来了一句!
“敢问古佛名号?”叶凡对于这具更庄严,慈悲的声音颇有好感,生不出一丝抗拒。料想,这才是真正的佛陀吧。
“阿弥陀佛,我为众生,众生为我,法号——达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