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空气凝固,只有墙上的古董钟发出规律的滴答声。
摩根·潘德拉贡僵在原地,那双总是锐利如鹰的眼睛此刻写满了难以置信的茫然。
她缓缓抬起手指向小莫,指尖微微发颤,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样:“她...她叫你父王?还叫莫德雷德?!”
小莫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投下了怎样的炸弹,反而骄傲地挺起小胸膛。
muddy 的铁锹“哐当”一声掉在地毯上:“没错!我是莫德雷德·潘德拉贡·爱因兹贝伦!骑士王正统继承人!”
她眨着和Saber如出一辙的碧眼,补充道:“虽然爸爸说证件上写的卫宫莫德雷德啦~”
“证件?”摩根机械地重复着,目光缓缓移向Saber平坦的小腹,又转向一旁面如死灰的士郎。
“亲生女儿?两岁?”她的声音逐渐拔高,“阿尔托莉雅才xx岁!这怎么可能!”
塞拉不知何时已经捧来一个文件夹,用她一贯毫无波澜的语调解释:“这是小莫小姐的出生证明副本。
根据文件记录,Saber小姐时年xx岁分娩。
她翻过一页,这是产房照片,由猫姬女士拍摄。
摩根接过那张照片,手指抖得几乎拿不住。
照片上,xx岁的Saber虚弱地躺在病床上,怀中抱着一个婴儿,士郎就站在一旁。
背景的产房挂钟清晰显示着日期——两年前。
“但基因检测显示,小莫确实携带潘德拉贡嫡系标记。”
莉洁莉特平静地补充,举着刚才摩根掉落的检测仪,“匹配率99.97%,刚才顺便测了。”
摩根踉跄后退,跌坐在沙发上。
她高贵精致的世界观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塌。
先是失踪x年的妹妹突然出现,然后妹妹成了“父王”,现在又冒出个两岁半的外甥女。
——这一切都指向那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卫宫士郎!
“卫宫士郎!”摩根猛地站起来,眼中燃起杀意,“你竟然对xx岁的阿尔托莉雅——”
“是假的。”士郎绝望地抱头,“那时候我根本不认识Saber!这证件是去年为了上学临时办的!”
小莫歪头:“可是爸爸,你不是说我在父王的肚子里待了十个月吗?”
“那是为了解释你为什么叫爸爸!”士郎快要哭出来。
摩根已经彻底混乱了。
她看看一脸无辜的小莫,看看面无表情的Saber,再看看濒临崩溃的士郎,突然抓住最后一根稻草:“阿尔托莉雅,你亲口告诉我,这孩子是...”
Saber沉默良久,终于开口:“摩根,此事...”她停顿了一下,选择了一个最精准的表述,“阿巴阿巴,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摩根的声音劈了叉。
就在这时,小莫又投下一枚炸弹:“阿姨也要当妈妈吗?但是要排队哦!凛阿姨想当妈妈想了很久了,樱阿姨也在排队,还有伊莉雅姐姐虽然说是当妹妹但其实也想——”
“小莫!!!”士郎的惨叫声响彻整栋别墅。
摩根·潘德拉贡,潘德拉贡家族首席继承人,伦敦商界令人闻风丧胆的“冰血女公爵”,缓缓地、缓缓地滑倒在沙发上。
双眼失去焦距,嘴里喃喃自语:“妈妈...排队...我不知道……”
塞拉默默递上一杯威士忌:“需要来一杯吗?1982年的麦卡伦。”
摩根没有接酒,只是望着天花板,发出灵魂拷问:“所以我现在...不仅是姐姐,还是姨妈?而且可能一群人还要排队当妈妈?”
窗外,一道闪电划破天空,雷声轰鸣而至,仿佛在为摩根彻底崩塌的世界观配乐。
而小莫已经蹦蹦跳跳地去找她的“恐龙化石”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在不经意间摧毁了一个精英女性的全部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