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的手指刚碰到仓库墙角的插座，耳边突然传来铁门吱呀的声响。
他的手顿了顿，监听设备的电线差点从掌心滑下去。
鼻尖萦绕着仓库里特有的灰尘与机油味，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烟草味——是雇佣兵常用的那种廉价香烟，他之前在江城商业中心的混混身上闻过。
“谁在里面？”
粗粝的男声像砂纸擦过玻璃，林风缓缓转身，瞳孔在昏暗的光线下缩了缩。
门口站着个络腮胡男人，身高足有一米九，肩膀宽得像堵墙，手里的AK-47枪口正对着他的胸口。
男人的左脸有一道刀疤，从颧骨一直延伸到下巴，眼神像被激怒的狼，死死盯着林风手里的监听设备。
“我、我是游客。”林风迅速把设备藏到背后，指尖掐进掌心，强迫自己露出无害的笑，“车在山脚下坏了，想进来找个电话……”
“游客？”络腮胡男人往前走了两步，靴底碾过地上的碎木屑，“这荒郊野外的仓库有电话？你当我是傻子？”
他的目光扫过林风的背包，突然伸手揪住背包带，用力一扯。
林风没站稳，往后退了两步，背包里的东西散落在地——矿泉水瓶、压缩饼干、还有个皱巴巴的地图册。
络腮胡男人弯腰捡起地图册，翻了两页，突然笑了：“游客会带标着雇佣兵基地的地图？”
地图册的最后一页，用铅笔圈着个小红点，正是这个仓库的位置。
那是林风昨天晚上在系统提示下画的，没想到会被这个男人发现。
“你到底是谁？”络腮胡男人把地图册摔在地上，枪口逼近林风的额头，“是不是‘黑蛇’派来的？”
林风的后背贴着冰冷的墙，大脑在飞快运转。
系统的“紧急谈判”技能已经激活，眼前弹出一串关于这个男人的信息：
【目标：周强，雇佣兵小队长，负责基地物资运输。】
【黑料：三个月前走私一批AK-47给江城黑帮，交易记录在他的手机里。】
【弱点：有个女儿在老家读小学，妻子去年死于癌症，急需钱治病。】
林风的目光落在男人腰间的手机上，突然开口：“周强，你女儿的学费该交了吧？”
周强的手指猛地一紧，枪口抖了抖：“你怎么知道我女儿？”
“我不仅知道你女儿，还知道你上个月给‘黑蛇’军火商转了五万块。”林风慢慢直起身子，声音里带着点刻意的冷静，“交易记录在你手机的加密文件夹里，文件名是‘女儿的钢琴课’，对吗？”
周强的脸瞬间变得煞白。
他伸手摸向手机，又突然停住，盯着林风的眼睛：“你是警察？”
“不是。”林风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是系统刚生成的，周强女儿的小学门口，小女孩背着书包朝镜头笑，“我是来帮你的。”
周强的呼吸变得急促。
他看了眼照片，又看了眼林风，突然把枪扔在地上，蹲下来抱住头：“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要坐标碎片。”林风蹲下来，把照片放在他手里，“在基地档案室里的那一块。”
周强抬起头，眼睛里布满红血丝：“那碎片是老板的宝贝，我要是给你，他会杀了我的。”
“你要是不给我，”林风指了指地上的地图册，“警察会先找到你，你女儿的学费没人交，她会被赶出学校。”
周强的肩膀抖了抖。
他捡起照片，轻轻抚摸着小女孩的脸，声音沙哑：“档案室在基地主楼三楼，门口有三道指纹锁，只有老板、我和陈虎有权限。”
“陈虎是谁？”
“另一个小队长，负责基地的安保。”周强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我可以带你去，但你得保证，事成之后把那些交易记录删掉。”
林风笑了笑，伸出手：“成交。”
周强犹豫了一下，握住他的手。
他的手掌粗糙得像老树皮，带着股烟草味：“跟我来，别说话。”
两人走出仓库，外面的风裹着沙土吹过来，林风眯了眯眼睛。
远处的基地主楼亮着灯，像个巨大的怪兽蹲在黑暗里。
周强从口袋里掏出根香烟，点燃后吸了一口，烟雾在风里散开：“你最好祈祷陈虎不在档案室，他比我狠多了。”
林风看着他的侧脸，突然问：“你为什么要走私军火？”
周强的烟顿了顿：“我女儿有先天性心脏病，需要换心脏。”他笑了笑，眼角有泪，“医生说要二十万，我没那么多钱。”
林风的心里沉了沉。
他想起自己去年在江城医院看到的那些病人，想起系统里的“神级医疗技能”，突然说：“等这件事结束，我可以帮你女儿找最好的医生。”
周强抬头看他，眼睛里有什么东西亮了亮，又很快暗下去：“不用了，我这种人，不配得到好东西。”
两人走到基地主楼门口，周强掏出钥匙打开门。
大厅里静得能听见呼吸声，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答滴答地走。
“三楼左转，第三个房间。”周强指了指楼梯，“我在楼下帮你望风，要是有动静，我会喊你。”
林风点了点头，转身往楼梯上走。
他的手心全是汗，手指摸着口袋里的监听设备，突然想起系统里的“反侦察”技能——要是陈虎在档案室，他得用这个技能躲过去。
三楼的走廊里没有灯，林风摸着墙往前走。
第三个房间的门是铁的，上面有三个指纹锁，闪着红光。
他站在门前，深吸了一口气，掏出周强给的指纹膜——是周强刚才偷偷塞给他的，说是从陈虎那里偷来的。
第一个指纹锁，周强的指纹；
第二个，陈虎的指纹；
第三个，老板的指纹。
林风把指纹膜按在第一个锁上，红光变成了绿光。
第二个，绿光；
第三个，绿光。
门吱呀一声开了。
档案室里有股发霉的味道，林风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向货架。
货架上摆满了文件盒，最里面的一个盒子上贴着“坐标碎片”的标签。
他走过去，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块金色的碎片，上面刻着复杂的符文——和界面的符文一模一样。
林风把碎片放进背包，转身往门口走。
刚走到门口，突然听见走廊里有脚步声。
他的心跳猛地加快，赶紧躲到门后。
脚步声越来越近，停在档案室门口。
“周强？你怎么在这里？”
熟悉的声音——是陈虎。
林风的手心全是汗，手指摸着口袋里的“反侦察”技能按钮。
“我来找点东西。”周强的声音有点紧张，“老板要的文件在档案室里。”
“是吗？”陈虎的声音里带着怀疑，“我怎么听说，有人在仓库里发现了个游客？”
林风的呼吸一滞。
他听见周强的脚步声往这边走，赶紧往门后缩了缩。
“陈虎，你别多管闲事。”周强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老板要是知道你在这里瞎逛，会骂你的。”
陈虎的脚步声停了停，然后传来他的笑声：“周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他的声音越来越近，“你以为你能瞒得过我？”
林风的手放在“反侦察”技能按钮上，准备随时启动。
就在这时，他听见周强的声音：“陈虎，你看这是什么？”
接着是一声闷响，然后是陈虎的呻吟声：“你、你敢打我？”
“对不起，我也是没办法。”周强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我女儿需要钱。”
林风从门后探出头，看见周强正蹲在陈虎身边，手里拿着根铁棍。
陈虎的头流着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快走。”周强抬头看见他，赶紧站起来，“老板就要回来了。”
林风点了点头，跟着他往楼下走。
他们刚走到大厅，突然听见外面传来汽车的声音——是老板的车。
周强的脸瞬间变得煞白：“老板回来了，我们得赶紧走。”
林风跟着他往门口跑。
刚跑出门口，就看见一辆黑色的SUV停在院子里，车门打开，下来一个穿西装的男人——是老板，赵父的手下，王哥。
“周强，你在干什么？”王哥的声音像冰，“那个小子是谁？”
周强的腿在抖，他抓住林风的胳膊，往旁边的树林里跑：“快跑！”
林风跟着他往树林里跑。
身后传来王哥的喊叫声：“抓住他们！”
树林里的树枝刮着林风的脸，他的背包里装着坐标碎片，跑起来有点沉。
周强的手抓着他的胳膊，跑得很快，像只被追赶的兔子。
跑了大概十分钟，他们停在一棵大树下。
周强弯着腰，双手撑着膝盖，喘着粗气：“应该安全了。”
林风也喘着气，他摸了摸背包里的碎片，突然笑了：“谢谢你。”
周强抬头看他，嘴角扯出个苦笑：“不用谢我，我只是为了我女儿。”他从口袋里掏出张纸条，递给林风，“这是我女儿的医院地址，要是你能帮她，我就算死也值了。”
林风接过纸条，放进钱包里：“我会帮她的。”
周强点了点头，转身往树林外走。
林风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喊：“你要去哪里？”
周强停了下来，没有回头：“我去自首。”他笑了笑，“这样，我女儿就能有个干净的爸爸了。”
林风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树林里，心里沉了沉。
他摸了摸背包里的碎片，想起系统里的“黄金级任务”——要是能拿到剩下的两块碎片，他就能解锁黄金级权限了。
远处传来警笛声，林风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
他的手里拿着周强的纸条，心里想着：等这件事结束，他一定要帮周强的女儿找最好的医生。
风里传来树叶的沙沙声，林风抬头看了眼天空，月亮躲在云后面，只露出一点光。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给苏晴雪发了条消息：“坐标碎片拿到了，下一步怎么办？”
很快，苏晴雪回复：“回来吧，我在沪市等你。”
林风笑了笑，把手机放进口袋，往山下走。
他的背包里装着坐标碎片，手里拿着周强的纸条，心里想着：不管接下来遇到什么，他都要坚持下去——为了自己，为了周强的女儿，为了所有需要他帮助的人。
远处的警笛声越来越近，林风的脚步越来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