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脚迈了半步,就没再动。
江小道盯着它,嘴角慢慢咧开:“哟,还挺矜持?都到门口了,不进来喝口热水?我们这儿虽然没茶,但有灵馒头汤,就着泥巴喝特别香。”
对方依旧不动,连呼吸声都压得极低。
岑晚狐已经悄无声息地滑到了左侧那片灌木后,手指在唇边一划,冲江小道眨了眨眼。江小道会意,继续扯着嗓子唠叨:“兄弟,你这身膏药味挺冲啊,是不是伤口化脓了?我劝你赶紧治,不然等烂到骨头,神仙来了都救不了。”
话音未落,他猛地抬手往地上一拍!
“轰”地一声闷响,一团灰蒙蒙的烟雾从地面裂缝里炸开,迅速弥漫开来。那影子猛然一颤,转身就要往后撤,可刚退两步,脚下一绊,整个人往前扑去。
不是被树根绊倒——是踩进了一张看不见的网。
细如发丝的火线在空中交织成圈,触之即燃。那人闷哼一声,手臂被灼出几道红痕,踉跄中一头撞上枯树,震得枝叶簌簌直掉。
江小道一个箭步冲上去,整个人扑过去把他按在地上,膝盖死死顶住对方后腰:“别动!再动一下我就喊非礼了!”
那人挣扎了几下,发现动弹不得,索性闭眼装死。
岑晚狐从暗处走出来,抖了抖裙角,慢悠悠蹲下:“哎呀,这不是赵师兄门下的李三斤嘛?上次在膳堂偷鸡腿被我抓过一次,怎么,伤还没好就又出来跑腿了?”
被按在地上的男子眼皮一跳,终于睁开了眼:“你们……怎么认得我?”
“你背上那道剑伤,是我用扫帚帮你挑出来的。”江小道嘿嘿一笑,“那天你躲灶台后面哭得跟娃似的,说‘我再也不偷鸡腿了’,我还记得清清楚楚。”
李三斤脸色一白:“那是……伪装的伤!”
“哦?”岑晚狐指尖一跳,幽蓝火焰缓缓升起,在他眼前转了个圈,“那你现在背上的伤,也是伪装的?要不要我帮你把衣服脱了验验?”
“别!”李三斤慌忙摇头,“我说……我说就是了!”
江小道拍拍他脑袋:“这才对嘛,做人要诚实,不然容易短命。”
他松开膝盖,却顺手掏出一根麻绳,“啪”地一下把人双手反绑起来。岑晚狐则蹲在一旁,轻轻戳了戳他肩胛骨的位置:“这伤是新添的吧?血痂都没结牢,还渗着脓水。风清扬就这么急着用人,连重伤员都不放过?”
李三斤咬着牙不说话。
江小道晃了晃手中的伪灵核:“你们主子派你来盯我们,是不是以为这玩意儿真能引出月石?告诉你个秘密——这是假的。真的在我裤兜里缝着呢,防的就是你们这种爱顺手牵羊的贼。”
“我才不信!”李三斤冷笑,“风长老亲口说,这核子里有月石共鸣纹路,只要靠近秘境核心,就会发热发光!”
“然后呢?”岑晚狐歪头笑,“他就让你带伤追过来,闻着味找宝物?”
“我不是一个人……”李三斤声音低下去,“还有两队人,分布在东南和西北谷口。我们负责盯梢,一旦你们接近阵眼,立刻传讯。”
“阵眼?”江小道眉毛一挑,“哪个阵眼?不会是茅坑堵了要通的那个吧?”
“是‘血祭阵’!”李三斤突然激动起来,“要在月升之时,以九名金丹修士为祭,引龙出渊!风长老说,只要开启古阵,就能打通上界裂隙,获得远古传承!”
江小道和岑晚狐对视一眼。
“九个金丹?”江小道吹了声口哨,“这手笔不小啊,比请客吃席还讲究。”
“问题是,哪来的九个金丹给人炼?”岑晚狐眯眼,“十大仙门加起来也没几个金丹愿意当祭品。”
“他们……早有准备。”李三斤喘了口气,“七日前,风长老接连召见各大门派密使,说是联合清剿魔修残党。那些人来了之后,就没再出去。”
“失踪了?”江小道摸着下巴,“懂了,表面开会,实则请君入瓮。等人都凑齐了检测到敏感内容,请修改后重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