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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鹰小队”的成功,如同在日军看似密不透风的“囚笼”上凿开了几个透气孔,让压抑的孤竹镇根据地得以喘息。然而,这短暂的主动权并未持续太久。坂田信一郎的反制,比预想中来得更快、更专业。

最先察觉到异常的是唐雄。

他带领的一支“猎鹰小队”在袭击完一个位于黑风峪外围的小型日军哨卡后,按预定路线撤退。按照惯例,唐雄会独自断后,清除痕迹并监视追兵。但这一次,他敏锐地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寂静。没有日军惯常的盲目追剿和乱枪扫射,身后的山林安静得令人心悸,只有风吹过松林的呜咽。

他像一截枯木般潜伏在岩石缝隙中,猎人的本能让他脊背发凉。他缓缓移动望远镜,一寸寸地扫视着身后的山坡。没有大队人马,没有军犬,但在那片斑驳的光影中,他捕捉到了一丝几乎与自然环境融为一体的、极其微弱的反光——那是经过精心伪装的狙击镜!

不止一个!

唐雄的心沉了下去。他悄无声息地缩回掩体,对着衣领里隐藏的简易通讯器,用预定的节奏轻轻敲击了几下——这是最高级别的危险警示。

几乎在他发出信号的同时——

“砰!”

一声清脆而独特的枪声划破山林寂静,不同于三八大盖或者中正式步枪的声响,更像是某种经过改装的、追求极致精度和初速的专业狙击步枪!子弹几乎是擦着唐雄刚才潜伏的岩石边缘飞过,打在后面的树干上,留下一个触目惊心的弹孔。

“山鬼……”唐雄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凝重。坂田的王牌,来了。

与此同时,在前方撤退的“猎鹰小队”也遭遇了阻击。他们并非被大军包围,而是被来自不同方向、极其精准的冷枪封锁了退路。一名队员在快速穿越林间空地时,被不知从何处射来的子弹击中大腿,瞬间失去行动能力。

“有埋伏!狙击手!隐蔽!”小队队长厉声喝道,队员们迅速依托地形散开,但已经被无形的火力网压制在一片相对低洼的区域。

消息通过接力传递,很快送到了赵旭日和周瑶面前。

“什么?鬼子也搞这一套?还伤了咱们的人?”赵旭日又惊又怒。

周瑶面色凝重:“看来坂田是铁了心要在我们最擅长的领域击败我们。这支‘山鬼队’,装备精良,训练有素,而且对我们‘猎鹰’的战术似乎有所了解。唐雄同志判断得没错,这是专业的反狙击手。”

“妈的!告诉叶青!她的二营,给老子盯紧了!不能让‘猎鹰’吃亏!”赵旭日吼道。

“团长,光靠二营被动防御不够。”周瑶冷静分析,“‘山鬼’潜伏在暗处,我们必须在他们最得意的地方打败他们!我建议,启动‘诱饵’计划。”

所谓的“诱饵”计划,是周瑶在组建“猎鹰小队”之初就与叶青、唐雄秘密商定的预案,旨在应对可能出现的敌方精锐反制力量。计划的核心,就是利用“猎鹰”作为诱饵,引出敌人的狙击手,再由更顶级的猎手——叶青本人,进行反猎杀。

命令迅速下达。被困的“猎鹰小队”接到指令,停止强行突围,就地构筑简易防御,吸引“山鬼”火力,并尽可能为叶青提供敌方狙击手的位置信息。

而叶青,早已在枪声响起之初,就如同真正的幽灵般离开了二营驻地。她没有带面具,脸上涂抹着厚重的油彩,穿着用破布和树枝伪装的吉利服,携带着她那支经过特殊改装、加装了自制消音器的中正式步枪,悄无声息地潜入了黑风峪战区。

她是这片山林里最顶级的掠食者。

唐雄通过隐秘的标记和偶尔反射的镜光,不断将发现的“山鬼”队员大致方位传递给叶青。叶青则像一道流动的影子,在密林间穿梭,她的动作比山猫还要轻盈,比溪流还要无声。

她在一个可以俯瞰大半片战场的制高点潜伏下来,呼吸变得悠长而缓慢,整个人仿佛与身下的岩石融为一体。她透过瞄准镜,耐心地搜索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战场上的枪声时而稀疏,时而密集,“猎鹰小队”的处境愈发艰难。

突然,在她瞄准镜的视野边缘,一片看似毫无异常的灌木丛中,几片叶子极其轻微地、违反常理地动了一下。不是风吹的,是有人!

叶青的瞳孔微微收缩,手指轻轻搭上了扳机。她没有急于射击,而是在心中快速计算:距离约四百五十米,风速偏东每秒约两米,目标处于半隐蔽状态……

她调整着呼吸,瞄准镜的十字线稳稳地套住了那片灌木下方,一个隐约可见的、与周围环境色差几乎为零的隆起。

“砰!”

一声轻微得如同折断枯枝的声响从叶青的枪口传出。加装的消音器效果显着,枪声在山林杂音中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几乎在子弹出膛的瞬间,远处那片灌木丛猛地剧烈晃动了一下,随即再无声息。

一击必杀!

叶青没有丝毫停留,立刻收枪,翻滚,转移阵地。就在她离开原位置不到三秒,几发子弹精准地打在了她刚才潜伏的岩石上,溅起一串火星!其他的“山鬼”队员反应极快!

猎杀与反猎杀的顶级对决,在这片寂静的山林中残酷上演。叶青凭借超乎常人的直觉、精准的枪法和唐雄在外围的策应,如同一个无形的死神,每一次轻微枪响,都几乎意味着一名“山鬼”队员的陨落。

而“山鬼”队也展现出了极强的专业素养,他们配合默契,火力交叉掩护,试图将叶青逼入绝境。战斗的凶险程度,远超正面战场的搏杀。

最终,当夕阳西下,山林重归昏暗时,残存的“山鬼”队员在丢下五具尸体后,被迫撤离。叶青如同完成狩猎的雌豹,悄然隐入暮色,与前来接应的唐雄汇合。

“猎鹰小队”得以成功脱困,虽然有一人重伤,但核心骨干得以保存。

此战,“山鬼”队初战受挫,损失不小,其不可一世的气焰被打压下去。而叶青和“猎鹰”的威名,则在无声的战线上更加令人胆寒。赵旭日和周都知道,与坂田的这场“特种较量”远未结束,但至少,他们证明了,在这片属于他们的山林里,谁才是真正的猎鹰!

叶青与“山鬼队”在黑风峪的交锋,虽以“山鬼”的暂时退却告终,但这场无声的猎杀远未结束,反而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的涟漪扩散到了整个根据地。

坂田信一郎得知“山鬼队”初战受挫,损失数名精锐,非但没有暴怒,反而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冷静。他意识到,单纯依靠狙击手的对决,短期内难以压倒那个神秘的“面具女侠”和她训练的“猎鹰”。他需要更大的棋局,更狠的招数。

“命令,‘山鬼队’改变策略。”坂田对着地图,语气阴冷,“放弃与敌方狙击手的正面纠缠。他们的新任务,是猎杀抗日团的后勤节点——运输队、医疗站、乃至他们的农田和水利设施!我要让赵旭日前后方不得安宁!”

这道命令,如同毒蛇吐信,直指抗日团最脆弱的软肋。

几乎同时,在孤竹镇团部,周瑶正对着地图上几个新出现的异常标记沉思。那是唐雄和外围侦察兵最新传回的情报——日军“山鬼队”的活动轨迹突然变得飘忽不定,不再执着于寻找“猎鹰”对决,反而开始出现在一些意想不到的区域,比如靠近根据地的水源地、较为偏僻的物资转运点附近。

“他们的目标变了。”周瑶抬起头,看向赵旭日和陈勇,语气严峻,“坂田很狡猾,他知道短时间内无法在狙击技术上压倒我们,转而攻击我们的生存基础。医疗站、粮库、水渠……这些地方防御相对薄弱,一旦遭到精准破坏,后果不堪设想。”

赵旭日脸色铁青:“狗日的,真他娘的歹毒!告诉各营,加强所有重要设施的警戒!巡逻队给老子增加一倍!”

“被动防御只会疲于奔命。”周瑶摇头,“我们必须主动出击,将‘山鬼’逼回他们熟悉的猎杀场,或者……在他们造成实质性破坏前,先一步找到并消灭他们!”

这个任务,自然而然地再次落在了叶青和她麾下最精锐的“猎鹰”肩上。但这一次,猎人与猎物的角色变得更加模糊,战场也更加广阔和不可预测。

叶青接到了周瑶亲自下达的命令。她没有多言,只是默默调整了部署。她将“猎鹰小队”进一步拆分,组成更小的双人或三人狙击小组,像撒豆子一样,秘密部署到各重要潜在目标外围,进行潜伏警戒。同时,她自己也离开了相对固定的二营驻地,如同一只真正的孤鹰,开始在根据地的山川林莽间游弋,寻找着“山鬼”的踪迹。

这是一场意志、耐心和洞察力的终极考验。

几天后的一个黄昏,在靠近西山钢铁厂水源地——青龙溪上游的一片茂密竹林里,一场不期而遇的猎杀骤然爆发。

一支“猎鹰”双人小组在此潜伏,负责警戒水源安全。担任观察手的年轻战士小石头首先发现了异常——下游对岸的竹影似乎不自然地晃动了一下,幅度极小,但他受过叶青和唐雄的严格训练,对任何不和谐的运动都极其敏感。

“九点钟方向,竹丛,有东西。”小石头压低声音,对着身旁的狙击手老栓说道。

老栓,一个年近四十、枪法如神的老兵,缓缓移动枪口,透过瞄准镜仔细观察。竹影摇曳,溪水潺潺,看似一切正常。但老栓相信搭档的判断,他屏住呼吸,耐心等待。

几分钟后,就在夕阳最后一抹余晖即将消失的刹那,对岸竹丛深处,一个几乎与周围环境完全融为一体的身影极其缓慢地抬起了头,似乎是在观察溪流对岸的情况。他手中那支带有瞄准镜的步枪在昏暗光线下闪过一丝微光。

就是现在!

“砰!”

老栓扣动了扳机!子弹呼啸而出!

几乎在同一瞬间,对岸也响起了枪声!

“噗!”老栓身体猛地一震,胸口爆开一团血花,他手中的步枪无力地滑落。

“栓叔!”小石头目眦欲裂,他看到了对岸那个被老栓击中肩膀、正踉跄后退的“山鬼”队员身影。愤怒和悲痛瞬间淹没了这个年轻的战士,他抓起老栓的步枪,几乎是本能地瞄准,扣动扳机!

“砰!”子弹打在了对方身旁的竹子上,未能命中。

而就在这时,另一个隐藏在更远处的“山鬼”狙击手,冰冷的十字线已经牢牢锁定了因激动而暴露位置的小石头!

千钧一发之际——

“咻!”

一声轻微到极致的破空声从侧后方高处传来!一枚弩箭如同死神的请柬,精准地射入了那名正准备击发“山鬼”狙击手的脖颈!他身体一僵,手中的步枪掉落,难以置信地捂住喷血的脖子,缓缓倒下。

叶青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竹林高处一根粗壮的竹子上滑下。她手中握着一把造型古朴的弩。原来,她早已追踪这支“山鬼”小队多时,一直潜伏在侧,等待着一击必杀的机会。

她没有去看那名被弩箭解决的狙击手,而是快速移动到中枪的老栓身边。老栓胸口中弹,鲜血汩汩涌出,已经气息奄奄。他看到叶青,艰难地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露出一丝解脱的神情,闭上了眼睛。

叶青默默蹲下身,替老栓合上未瞑目的双眼。她的手指微微颤抖,但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她站起身,看向对岸那个被老栓击中肩膀、正试图逃离的“山鬼”队员,举起了手中的步枪。

“砰!”

干脆利落的一枪,结束了这场短暂而残酷的交锋。

竹林重归寂静,只有溪水呜咽。叶青站在两具战友的尸体旁,看着对岸新增的两具敌人尸体,夕阳的余晖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她知道,这样的牺牲和猎杀,在未来只会更多。她守护的,不仅仅是几条水源、几个据点,更是这片土地上无数像老栓、小石头一样,愿意为之付出生命的普通战士和百姓。

她抬起手,轻轻抚过脸上冰冷的面具,目光投向暮色渐沉的远方。猎杀,仍在继续。守护,永不停止。

青龙溪畔竹林的血腥味,尚未散尽,叶青带着阵亡战友老栓的遗体和惊魂未定的小石头返回根据地。这次遭遇战虽然歼灭了两名“山鬼”,但老栓的牺牲如同一盆冷水,浇在了因前期胜利而有些乐观的情绪上。它清晰地昭示着,与坂田的这场“无声战争”是何等残酷,代价是何等沉重。

团部里,气氛因老栓的牺牲而格外凝重。赵旭日脸色阴沉,政委陈勇默默记录着烈士的信息,而女参谋长周瑶则站在地图前,目光锐利如刀。

“同志们,”周瑶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带着一种冷冽的清醒,“‘山鬼’改变战术,攻击我们的后勤和民生设施,这标志着斗争进入了更残酷的阶段。坂田的目的很明确,他不追求一战定乾坤,而是要一点点放干我们的血,耗尽我们的元气,从根子上瓦解我们的抵抗意志。”

她转过身,面向众人:“我们之前的‘猎鹰’战术,虽然有效,但过于被动,是在敌人划定的战场上战斗。我们必须再次改变,要将防御的‘坚壁’与进攻的‘铁流’结合起来!”

“具体怎么说?”赵旭日沉声问道。

“第一,坚壁清野,升级防护。”周瑶的手指划过地图上标记的各个重要节点,“所有粮库、水源、医院、兵工厂关键车间,必须构筑更坚固的掩体,设置明暗哨,布设警戒雷区。同时,建立快速反应机制,一旦某处遇袭,周边部队能迅速增援,形成局部优势,反咬敌人一口!这项工作,由各营防区主官负责,刘副团长统筹检查。”

副团长刘啸霆重重点头:“明白!我亲自带人去各个点查看,确保万无一失。”

“第二,”周瑶的目光投向叶青和一直沉默旁听的唐雄,“‘猎鹰’不能只当救火队。要化整为零,以小组为单位,主动前出,渗透到日军‘囚笼’据点的外围,甚至深入敌占区边缘。你们的任务不再是单纯的狙杀,而是搜集情报,摸清日军物资运输规律,寻找其防御漏洞,必要时,引导我们有限的炮兵进行精准打击!要把战火烧到敌人的眼皮底下!”

叶青微微颔首,面具下的眼神闪烁着冰冷的光。唐雄则依旧沉默,但微微握紧的拳头显示了他内心的决意。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周瑶的声音提高了几分,“我们要打造自己的‘铁流’!光靠狙击和游击,无法打破敌人的封锁,也无法真正提振士气。我们需要一次有力的、成建制的出击,打掉敌人一两个关键据点,缴获物资,震慑敌胆,让根据地的军民看到,我们不仅有韧性,更有攻坚拔寨的锐气!”

“说得好!”赵旭日一拍桌子,霍然起身,“老子早就想这么干了!总憋在家里挨打不是办法!参谋长,你看打哪里合适?”

周瑶走到沙盘前,指向一个位于孤竹镇东北方向,像楔子一样插入根据地的日军据点——“骆驼岭据点”。

“骆驼岭,位置突出,卡在我们向东发展的咽喉要道上。驻军约一个小队,配属一挺重机枪,有坚固的炮楼和环形工事。打下它,不仅能拔掉这颗钉子,打通与外界的又一条通道,缴获的武器弹药也能极大补充我们。而且,此地位于坂田‘囚笼’体系的边缘,敌人增援需要时间,有利于我们速战速决。”

“就打骆驼岭!”赵旭日下定决心,“郭松涛!”

“到!”一营长郭松涛猛地站起,眼中燃烧着战意。

“你的二营,担任主攻!叶青的二营抽调精锐,配合‘猎鹰’前出,负责扫清外围警戒、监视可能增援之敌,并为攻坚提供火力指引!团属迫击炮排归你指挥!老子把家底都给你,三天之内,给老子拿下骆驼岭!”

“是!保证完成任务!”郭松涛胸膛拍得砰砰响。

“行动要快,要猛,要狠!”赵旭日盯着他,“打出咱们抗日团的威风来!”

作战计划迅速制定并传达下去。整个抗日团如同上紧发条的机器,开始为这次代号“铁流”的攻坚行动全力运转。

郭松涛的一营开始了针对性极强的攻坚训练,重点演练步炮协同、爆破突入和巷战清剿。叶青的二营和“猎鹰”小队则提前出动,像无数双无形的眼睛,将骆驼岭据点里里外外摸了个透,连日军哨兵换岗的规律、炮楼射击孔的角度都记录在案。唐雄更是亲自潜入据点附近,绘制了精确的防御工事草图。

女医生苏清雪的野战医院也开始储备更多的急救物资,准备迎接可能出现的伤亡。

三天后的夜晚,月黑风高。抗日团主力在夜色的掩护下,悄然向骆驼岭据点运动。叶青带领的狙击小组和侦察兵早已就位,如同暗夜中的猎手,牢牢锁定了据点内的关键目标。

凌晨四点,总攻开始!

首先发言的是团属迫击炮排,根据“猎鹰”提供的精准坐标,炮弹如同长了眼睛般落在日军的重机枪位和炮楼顶层,瞬间压制了敌军的核心火力!

紧接着,郭松涛亲自率领突击队,在机枪掩护下,发起迅猛冲锋。战士们如猛虎下山,利用爆破筒和集束手榴弹,迅速撕开了日军的外围铁丝网和壕沟,与惊醒的日军士兵展开了激烈的近战。

战斗异常激烈,日军困兽犹斗,凭借炮楼和工事负隅顽抗。关键时刻,叶青指挥的狙击手发挥了决定性作用,连续击毙了试图组织反扑的日军军曹和机枪手,极大地削弱了日军的抵抗。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激战,天色微明时,骆驼岭据点上升起了抗日团的战旗!此战,全歼日军守军一个小队,缴获大量武器弹药和粮食,而抗日团自身伤亡控制在可接受范围内。

“铁流”行动的成功,如同一剂强心针,极大地鼓舞了根据地的军心民心。它向坂田,也向所有人证明,抗日团不仅善于防御,更具备主动出击、打破囚笼的决心和能力!

然而,在团部庆祝胜利的短暂欢呼后,周瑶看着地图上被拔掉的骆驼岭据点,目光却投向了更远方。她知道,坂田绝不会善罢甘休,更激烈的较量,还在后面。但此刻,孤竹镇的意志,已在血火中淬炼得更加坚韧。

骆驼岭据点被拔除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的春风,迅速吹遍了孤竹镇根据地的每一个角落。当战士们押着俘虏、扛着缴获的武器粮食凯旋时,道路两旁挤满了欢呼的群众,箪食壶浆,以迎王师。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容,重新出现在许多饱经战火摧残的脸上。

“赵团长!周参谋长!咱们打赢了!”

“郭营长!好样的!”

欢呼声此起彼伏。赵旭日站在团部门口,看着这热烈的一幕,紧锁多日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脸上露出了畅快的笑容。他用力拍了拍浑身硝烟未散、却意气风发的郭松涛的肩膀:“打得好!松涛,这一仗,打出了咱们的威风!”

政委陈勇更是抓住时机,组织宣传队,将骆驼岭大捷的消息编成快板、写成标语,在各村各镇广泛宣传,极大地振奋了军心民心,之前因“山鬼”袭击和物资短缺带来的压抑气氛为之一扫。

然而,在团部内部,短暂的庆祝之后,气氛很快恢复了惯有的冷静与审慎。

“团长,政委,”女参谋长周瑶将一份初步的战果评估和敌情动态放在桌上,语气平静,“骆驼岭一战,我军歼敌四十二人,俘三人,缴获步枪三十余支,轻机枪两挺,子弹万余发,粮食一批。我方阵亡九人,伤二十余人,代价控制在预期之内。此战,确实打通了向东的一条通道,震慑了敌人。”

她话锋一转,指向地图:“但是,我们也要看到,坂田的反应很快。据侦察,在我军攻克骆驼岭后不到六小时,潞阳方向就出动了至少一个中队的日军,意图夺回据点或进行报复。虽然他们发现据点已被我彻底破坏并主动放弃后撤回,但这表明,坂田的机动兵力依然充足,其报复之心极其强烈。”

赵旭日点了点头,收敛了笑容:“嗯,占了便宜,就得防着鬼子报复。告诉各部队,不能松懈!尤其是新打通的通道,要派得力部队把守,建立前沿警戒哨。”

“这只是其一。”周瑶的眉头微微蹙起,指向另一份情报,“更值得警惕的是这个。我们潜伏在潞阳城的内线冒死传出消息,坂田近期与一批新到的、非军籍的日本人员往来密切。这些人身份不明,不像是作战人员,更像是……工程技术人员。”

“工程技术人员?”陈勇扶了扶眼镜,面露疑惑,“鬼子又想修什么?新的炮楼?”

“恐怕没那么简单。”周瑶目光凝重,“结合日军近期异常频繁的航拍侦察,以及对我们水源地、地形地貌的特殊关注,我怀疑……坂田可能在筹划一次规模空前的、系统性的封锁或破坏行动,目标可能是彻底切断我们的水源,或者……改变局部地貌,制造洪水或其它自然灾害来淹没、摧毁我们的根据地!”

此言一出,指挥部内顿时一片寂静。如果周瑶的猜测成真,那将是比千军万马更可怕的威胁。水火无情,一旦日军真的动用这种极端手段,整个根据地的生存将面临毁灭性打击。

“他娘的!小鬼子要是敢这么干,老子跟他拼了!”赵旭日勃然变色。

“我们必须做最坏的打算。”周瑶沉声道,“第一,立刻加强对所有主要水源地、河流上游、水库堤坝的监控和保卫,派工兵专家实地勘察,评估其脆弱性。第二,动员群众,秘密挖掘备用水源,储备应急用水。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必须尽快查明这批日本‘工程师’的真实意图和具体计划!这需要深入潞阳城,获取核心情报!”

这个任务,无疑比刺杀“灰鼠”或伏击“山鬼”更加艰难和危险。需要潜入日军戒备森严的指挥部或相关机构,接触核心机密。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不约而同地投向了坐在角落、一直沉默不语的叶青。她仿佛没有感受到众人的注视,只是微微抬眸,清冷的目光与周瑶对视了一眼,随即又垂下,落在自己那副从不离身的冰冷面具上。

周瑶没有立刻点名,而是继续说道:“此外,我们也不能将所有希望寄托于一条战线。‘铁流’行动的成功证明,积极的、有选择的攻势,是打破僵局的关键。我们应该继续寻找日军‘囚笼’链条上的薄弱环节,伺机再砍掉它几爪!”

“对!”赵旭日赞同道,“不能让他坂田安心搞阴谋!参谋长,你负责制定下一步的出击计划,目标要选准,下手要狠!”

会议结束后,众人各自离去忙碌。周瑶单独留下了叶青。

昏暗的油灯下,两位女子相对而立。

“叶营长,”周瑶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沉重的分量,“潞阳城的情报,关乎根据地存亡。我知道任务极其危险,但……”

叶青抬起手,止住了周瑶后面的话。她的声音透过面具,依旧平淡无波:“参谋长,目标,地点,接头方式。”

没有豪言壮语,没有犹豫退缩,只有最简单直接的询问,仿佛在讨论一次普通的巡逻任务。

周瑶看着她,心中百感交集。她将已知的关于那群日本技术人员可能下榻的地点、以及城内唯一一个有能力接触到此级别情报的绝密内线的联系方式,低声告知了叶青。

“务必小心。”周瑶最后叮嘱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叶青微微颔首,没有再说话,转身融入门外的黑暗中,如同水滴汇入大海。

捷报带来的欢欣尚未散去,更浓重的阴云却已悄然笼罩在孤竹镇的上空。一场关乎水源命脉、关乎生存根基的无声战役,即将在另一条更加隐秘、更加危险的战线上打响。

176夜枭

潞阳城的夜晚,比孤竹镇多了几分畸形的繁华。酒馆里传出日本军官的喧哗,街面上巡逻队的皮靴声整齐而压抑,探照灯的光柱不时划破夜空,将这座古城笼罩在一种森严而沉闷的氛围中。

叶青如同一滴融入墨汁的水,悄无声息地行走在昏暗的巷道里。她换上了一身合体的碎花棉袄,头发精心梳理成当地妇女常见的样式,脸上略施薄粉,遮掩了原本过于清冷的气质,甚至刻意微微佝偻着背,将一个因生活所迫、夜间仍需劳作的底层妇女形象扮演得惟妙惟肖。只有那双在黑暗中依旧锐利如鹰隼的眼睛,偶尔扫过周围环境时,才会泄露出一丝非同寻常的警觉。

她此行的目标,是城西“樱花居酒屋”的后厨杂工,代号“夜枭”。根据周瑶提供的情报,“夜枭”因工作关系,能接触到不少酒后吐真言的日军中下层军官,最近似乎听到了一些关于“水利专家”和“黑风峡”的零碎信息。

穿过几条污水横流的小巷,樱花居酒屋那挂着日式灯笼的后门出现在眼前。空气中弥漫着食物残渣和劣质清酒混合的酸馊气味。叶青没有直接靠近,而是隐在对面一处屋檐的阴影里,如同石雕般静静观察。

后门不时有穿着油腻工服的杂役进出,倒垃圾、搬货。时间一点点过去,叶青的耐心极好,她在等待那个与接头描述特征相符的身影——左耳缺失一小块,走路略有跛足。

将近子时,一个身形瘦小、推着泔水车的老头蹒跚着走了出来,正是“夜枭”!他警惕地四下张望了一下,随后推着车,拐进了旁边一条更深的死胡同,那里是约定接头的角落。

叶青没有立刻跟上,她又等待了片刻,确认没有尾巴,才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滑入那条死胡同。

“夜枭”正靠在墙上,似乎在喘息,听到脚步声,猛地抬头,看到叶青,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紧张。

“谁?”他压低声音,带着浓重的本地口音。

“买豆腐的,老李让来的。”叶青说出接头的暗号,声音也刻意模仿着当地妇女的腔调,带着一丝怯懦。

“夜枭”松了口气,快速低语:“时间紧,长话短说。最近确实有一批穿便装的日本人,由坂田的副官亲自陪着,在居酒屋喝过几次酒。我送酒时隐约听到他们提到‘黑风峡’、‘筑坝’、‘改道’、‘水攻’……还有什么‘帝国大学水利科’……他们很谨慎,具体计划不清楚,但肯定跟水有关,是针对山里的……”

水攻!筑坝改道!

这两个词如同惊雷在叶青心中炸响!周瑶参谋长的猜测被证实了!坂田竟然真的打算用这种断子绝孙的毒计!

“还有吗?具体位置?时间?”叶青追问,语气不由得急促了一丝。

“夜枭”摇了摇头,脸上露出恐惧:“不知道,他们后面就用日语说了,我听不懂……我只知道,负责这个计划的头目,好像叫……叫松本什么郎,就住在城东的日军招待所里……姑娘,你快走吧,这里不安全!”

就在这时,胡同口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日语呼喝!

“搜!仔细搜!刚才看到有人往这边来了!”

是日军的巡逻队!而且似乎是冲着这个方向来的!

“夜枭”脸色瞬间惨白。

叶青眼神一凛,瞬间判断形势!被发现了!是巧合还是“夜枭”早已暴露?

来不及细想,她一把拉住几乎要瘫软的“夜枭”,低喝:“从后面走!”她记得来时观察过,这条死胡同的尽头是一堵不算太高的院墙。

然而,已经晚了。几名端着刺刀的日军士兵的身影出现在了胡同口,手电筒的光柱乱晃!

“在那里!抓住他们!”

“夜枭”彻底崩溃,瘫坐在地。

叶青知道带不走他了。她深深看了“夜枭”一眼,那眼神复杂,有无奈,也有一丝决绝的暗示。随即,她不再犹豫,身形猛地向后一纵,足尖在墙壁上连点两下,双手抓住墙头,灵活得像一只狸猫,瞬间翻过了院墙!

“八嘎!开枪!”

“砰!砰!”

子弹打在墙头和叶青刚才立足的地方,溅起碎砖和火星。

叶青落地后毫不停留,在陌生的院落里快速穿行,身后传来日军士兵翻墙的吆喝声和“夜枭”被捕时绝望的哭喊声。她知道,“夜枭”凶多吉少,而自己必须将这份用生命换来的情报送回去!

她在纵横交错的民居小巷中亡命奔逃,依靠过人的听觉和直觉,一次次避开围堵的日军。枪声和哨声在潞阳城中此起彼伏,整个城市的日军似乎都被惊动了。

在一个十字路口,她与一名听到动静、刚从侧巷冒出来的日军士兵迎面撞上!那士兵显然也没料到有人,愣了一下。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叶青动了!她如同扑食的猎豹般贴近,右手寒光一闪,一柄短刃已精准地刺入对方咽喉,左手同时捂住了他的嘴,防止其发出声响。整个过程无声无息,那日军士兵只来得及发出几声轻微的“咯咯”声,便软倒在地。

叶青迅速将尸体拖入阴影,摘下他的步枪和弹药,继续向城东方向潜行。她需要一个相对安全的藏身之处,等待天亮城门开启的混乱时刻再设法出城。日军招待所,那个叫松本的工程师住处,或许……也是一个获取更详细情报的机会?一个大胆而危险的念头在她心中升起。

夜色深沉,潞阳城因她这只孤影的潜入,而暗流汹涌。获取的关键情报价值连城,但付出的代价同样惨重,而更危险的抉择,还在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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