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蓉所说的好去处,便是嘉兴南湖畔的烟雨楼。
此楼并非寻常酒楼,而是黄蓉家师“东邪”黄药师的一处产业,平日里由一位忠心老仆打理,看似对外开放,实则内藏玄机,有暗道密室,极为隐秘安全。
三人趁着黎明前的黑暗,由黄蓉引路,悄无声息地潜入烟雨楼后院,进入一间看似堆放杂物的密室。密室虽小,却干净整洁,通风良好,显然时常有人打理。
“这里绝对安全,我爹……我师父的机关,外人绝难发现。”黄蓉颇为自得地点亮油灯。
梅超风冷哼一声,不置可否,自顾自寻了个角落盘膝调息,压制旧伤。她对桃花岛的一切感情复杂。
林澈则松了口气,有此隐秘据点,确实方便许多。他通过灵犀符将新落脚点告知了“隼”。
稍作安顿,天色已微明。林澈不顾疲惫,取出“环境分析仪”,再次仔细扫描嘉兴城及周边区域。果然,除了昨夜被焚毁的码头区域仍有微弱的污染残留外,在城西方向,又发现了一处新的、极其隐晦的能量波动点,而且……似乎与昨夜那邪眼肉瘤的气息同源,但更加凝练、隐蔽!
“敌人果然还有后手!”林澈沉声道,“城西有异常,能量特征与昨夜类似,但更隐蔽,可能是个更高级的据点或……孵化场。”
黄蓉凑过来看了看仪器上闪烁的光点,蹙眉道:“城西?那边多是些富户宅院和……几处香火不旺的寺庙庵堂。会藏在哪儿呢?”
“需要更精确的定位。”林澈沉吟道,“隼,能否从高空进行深度扫描?”
灵犀符中传来“隼”冷静的声音:“可以尝试高精度能量聚焦扫描,但需要时间,且可能引起能量敏感者的警觉。建议你们白天先按兵不动,收集情报,入夜后再行动。”
“明白。”林澈点头。敌暗我明,贸然行动确实危险。
白天,黄蓉易容成一个寻常的采买丫鬟,外出打探消息。她机灵百变,口齿伶俐,半日功夫,便带回不少有用的信息。
“城里都在议论昨夜码头大火,说是‘海通记’不慎走水,烧死了几个倭商,官府已经结案了。”黄蓉汇报道,“但暗地里,有些漕帮的兄弟在传,说昨夜看到有黑影在火场出入,身手极高,不似凡人。另外……”她压低声音,“我打听到,城西的‘水月庵’最近有些古怪,原本香火稀疏,近半个月却常有陌生面孔出入,多是夜里,庵门紧闭,谢绝寻常香客。”
“水月庵?”林澈目光一凝,分析仪上的光点,大致就在那个方向!“很有可能就是那里!”
梅超风忽然沙哑开口:“水月庵……我记得。二十年前,那庵主‘净月师太’,曾与陈玄风那叛徒有过些不清不楚的牵扯。”她语气中带着一丝厌恶。
线索逐渐清晰!这水月庵,很可能就是熵主势力在嘉兴的另一个重要据点,甚至可能与陈玄风的残余势力有关!
“今夜,探一探这水月庵!”林澈决然道。
夜幕降临,三人再次出动。有了明确目标,行动更加谨慎。水月庵位于城西一处僻静山坳,背靠竹林,面临小溪,环境清幽,此刻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森。
庵墙不高,但林澈的分析仪显示,庵内布置着简单的能量警戒结界。显然,对方也有所防备。
“结界不难破,但会惊动里面的人。”林澈低声道。
黄蓉狡黠一笑:“看我的。”她如同灵猫般绕到庵后,找到一处排水暗渠,手法精巧地拨开挡板,示意二人跟上。暗渠狭窄潮湿,但正好避开结界。
三人悄无声息地潜入庵内。庵堂寂静无声,唯有后殿一处禅房隐隐透出灯光和低语声。
林澈示意梅超风和黄蓉在外警戒,自己则潜至禅房窗下,屏息凝神,以灵犀指力微微刺破窗纸,向内望去。
只见禅房内,灯火摇曳。主位上坐着的并非尼姑,而是一名身穿锦袍、面色苍白的中年文士!其下首,恭敬站立着一名黑衣老尼(想必就是净月师太),以及两名眼神阴鸷的劲装汉子。更令林澈心惊的是,他感受到那文士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与昨夜那邪眼肉瘤同源,但更加深沉、内敛,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圣眼’被毁,主上震怒。”文士的声音冰冷,“嘉兴节点必须重启!‘母巢’培育不能停止!”
净月师太躬身道:“使者放心,新的‘胚体’已准备就绪,藏在庵中密室,比之前的更完美。只是……所需‘生魂’尚未凑齐……”
文士冷哼一声:“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附近村落,不是有不少愚民吗?今夜子时,动手!务必在明日黎明前,完成初步融合!”
林澈心中巨震!他们竟然要用活人魂魄来培育那邪恶的“母巢”!
就在这时,那文士(熵主使者)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猛地转头看向窗户,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窗外有老鼠!”
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