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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兴十八年的初夏,一支规模不大但装束华丽的船队,沿着汉水逆流而上,抵达了长安城外的码头。船上悬挂着孙吴的旗帜,这便是由吴国重臣、太常**张温**率领的,前往季汉朝贺并商讨盟好的使团。

张温,字惠恕,吴郡名士,以学识渊博、风度翩翩、能言善辩着称。孙权选择他出使,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意在向季汉展示江东的文化底蕴与和平诚意,同时也试探刘禅及其朝廷的真实态度。

使团甫一抵达,便受到了季汉方面高规格的接待。丞相诸葛亮亲自在宫外迎接,给予了极高的礼遇。长安城的繁华与秩序,尤其是市面上随处可见的快乐酥、老君馍以及各种新奇物件,都给吴使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翌日,未央宫正殿,大朝会。

刘禅难得地穿戴整齐,端坐在龙椅之上,下方文武百官分列左右,气氛庄严肃穆。张温手持节杖,率领副使,缓步上殿,依礼参拜。

“外臣张温,奉我主吴皇之命,特来朝贺大汉皇帝陛下,克定中原,混一北方!此乃江南微薄贡礼,聊表敬意,伏惟陛下笑纳。”张温声音清朗,举止从容,献上了长长的礼单,无非是江南的锦绣、珍珠、犀角、香料等特产。

刘禅按照事先排练好的流程,说了几句“吴皇帝有心了”、“两国盟好,永享太平”之类的场面话。他表面上维持着皇帝的威仪,心里却在琢磨:这江南的珍珠,不知道磨成粉加到快乐酥里会不会提鲜?

正式的朝贺仪式结束后,诸葛亮在偏殿设宴款待张温一行。宴席之上,自然是觥筹交错,宾主尽欢(表面上的)。张温学识渊博,引经据典,与诸葛亮、蒋琬、费祎等季汉文臣谈笑风生,气氛融洽。

然而,张温此行的真正目的,远不止于表面的恭贺。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他巧妙地引入了正题。

“孔明公,蒋公,费君,”张温举杯,语气诚恳,“如今北方已定,天下二分。我主吴皇帝深感与大汉盟好之珍贵,愿与陛下永结兄弟之邦,划江而治,各安天命,使百姓免于兵戈之苦。为此,我主有意进一步扩大两国边境互市,尤其是……贵国特有的‘快乐酥’、‘炒青茶’等物,在江东亦是风靡,若能增加供应,乃至交流技艺,必能使两国联系更为紧密,利国利民啊。”

他这话说得漂亮,既表达了和平意愿,又提出了实际的经济诉求,尤其是对快乐酥和茶叶的渴望。

诸葛亮何等人物,自然听出了张温的弦外之音。他微微一笑,从容应对:“惠恕先生所言,亦是吾皇所愿。天下初定,休养生息为上。扩大互市,互通有无,自是美事。至于快乐酥、炒青茶等物,乃陛下闲暇时所创,惠及军民,若能有益于吴国百姓,亦是一桩佳话。具体事宜,可由大司农府与贵国使者详细商议。”

他将皮球踢给了具体办事部门,既没有拒绝,也没有立刻答应,留下了充分的回旋余地。

张温见诸葛亮应对得体,知道在此处难以取得突破,便又将话题引向了别处,谈论风土人情,诗词歌赋,宴会在一片“和谐”的氛围中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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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让张温和诸葛亮都没想到的是,几天后,张温接到了宫中传旨,皇帝陛下要**单独召见**他。

这个消息让张温心中一动。他早就听闻刘禅行事异于常人,这次单独召见,或许是一个意想不到的突破口。

在黄皓的引领下,张温来到了未央宫后苑的一处水榭。只见刘禅并未穿着龙袍,而是一身舒适的常服,正蹲在水边,对着几个大大小小的盆景指指点点,旁边还放着几碟点心,赫然正是快乐酥和各种新式样的小吃。

“外臣张温,参见陛下!”张温连忙上前行礼。

“哎呀,张先生来了,不必多礼,不必多礼!”刘禅站起身,随意地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显得很是随和,“来来来,尝尝朕这儿新做的‘蟹粉酥’,用的是你们江东送来的螃蟹做的粉,看看味道正不正宗?”

张温:“……” 这开场白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小心翼翼地接过那块金黄油亮、散发着奇异鲜香的酥饼,尝了一口,顿时眼睛一亮!这味道……鲜香酥脆,竟与传统的快乐酥截然不同,别有一番风味!

“陛下,此物……鲜美异常,令人回味无穷!”张温由衷赞道。

“哈哈,是吧?”刘禅得意地笑了,仿佛遇到了知音,“朕就觉得,快乐酥不能光甜,得来点咸鲜口味!你们江东靠海,好东西多啊,螃蟹、大虾、海鱼……晒干了磨成粉,都是好东西!”

他拉着张温,如数家珍般地讨论起各种海鲜如何入馔,如何与米粉、猪油、糖盐搭配,才能做出最佳口感。张温一开始还绷着使臣的架子,但听着听着,也被刘禅这种纯粹对美食的热情所感染,偶尔也能插上几句关于江南鱼脍、莼羹的见解。

聊了半天美食,刘禅似乎才想起正事,很随意地问道:“张先生,听说你们江东,很想多买点快乐酥和茶叶?”

张温精神一振,知道戏肉来了,连忙恭敬道:“回陛下,正是。此二物在江东极受欢迎,若能扩大贸易,必能加深两国情谊。”

“好说,好说!”刘禅大手一挥,显得十分豪爽,“买卖嘛,就是要大家都有得赚!朕跟你们做笔大生意!快乐酥、炒青茶,要多少,朕让下面尽量供应!价格嘛,可以比现在市价低一成!”

张温心中狂喜,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达成了主要目标!他正要谢恩,却听刘禅话锋一转:

“不过呢,朕有个条件。”刘禅眯着眼睛,笑得像只狐狸,“你们江东,得拿东西来换!除了金银,朕更喜欢实物!比如,上等的**海盐**、**优质稻米**、还有刚才说的那些**海产干货**,有多少,朕要多少!特别是那种肉质肥厚的大虾干、瑶柱(干贝),多多益善!对了,还有你们那儿的**柑橘**、**杨梅**,想办法弄点新鲜的树苗或者嫁接技术过来!”

张温听得目瞪口呆。这位皇帝陛下,哪里是在谈国家贸易,分明是在开杂货铺进货!他提出的交换物,除了海盐属于战略物资需要斟酌,其他如稻米、海产、水果,对江东来说并非难事,甚至可以说是利用特产换取高附加值的快乐酥和茶叶,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

“陛下……此事,外臣需禀明我主,方能……”张温谨慎地回答。

“没问题!你回去跟孙权说,朕诚意很足!”刘禅拍着胸脯,“只要货好,快乐酥要多少有多少!以后朕研究出了新口味,优先供应你们江东!咱们两国,以后就别打打杀杀了,一起做生意,一起发财,多好!”

张温带着一种极其复杂和荒谬的心情离开了皇宫。他此行的重要政治任务,似乎……在一种充满点心香气的氛围中,以一种他从未想象过的方式,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他隐隐觉得,这位看似荒唐的大汉皇帝,其行事风格,或许比那些正襟危坐、深谋远虑的对手,更加难以捉摸,也……更加危险?或者说,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安全”?

而刘禅,则在张温走后,美滋滋地又拿起一块蟹粉酥,对黄皓说:

“看见没?这就叫资源整合!用咱们吃不完的点心和树叶(茶叶),换他们的海鲜和水果,双赢!朕真是个商业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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