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个人影走了过来,手里提着好几个袋子。
是小鱼干。
“你怎么这么慢啊!”冻干立刻嚷嚷。
小鱼干提起手上那一大堆零食和饮料,表情无奈:“买这么多东西不要时间的吗?还有,这是谁要的辣条和泡芙?”
冻干嘿嘿一笑,毫无心理负担地认领:“当然是本天才美少女啦!”
小鱼干这时才注意到旁边的江言,礼貌地点点头:“姐姐也在啊。”
江言抬手打了个招呼。
小鱼干还想对江言说些什么,比如解释一下她们这是要去哪儿,或者为冻干的咋咋呼呼道个歉。
但冻干已经没耐心了,她手脚并用地爬上了小鱼干的背,指挥道:
“驾!朝着前方冲锋!”
“喂!我手上还有东西啊!”小鱼干无奈地稳住身形。
冻干像是才想起来还没回答江言最后的问题。
她把头转向江言,闭着眼睛,脸上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哦!至于那个嘛……你就慢慢猜吧,前——辈——!”尾音拖得老长,充满了挑衅意味。
说完,她就被任劳任怨的小鱼干背着,晃晃悠悠地走远了,还能听到她的声音飘过来:“那家伙肯定又没好好睡觉…”
江言默默看着她们走掉。
然后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本封面空白的书。
剧本是可以看他人的,但看‘自己’的人生剧本会屏蔽关键信息,并且充满【哔——】和乱码。
江言直接向旁边一躺,身体在接触到长椅的瞬间,空间微微扭曲,下一秒,她已经瞬移回到了酒店房间那张柔软的大床上。
该说不说,从一开始那个只能算凑合的民宿,换到现在这家星级大酒店,体验感确实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果然,由俭入奢易。
她随手翻了翻属于冻干的剧本,目光扫过那些常人无法窥见的文字,嘴角勾起一个微不可查的弧度。
猜?谁要猜啊。
她可是手握(别人)剧本的人。
——
夜色渐深,与江言分别后,冻干和小鱼干提着那几大袋零食,目的地明确地朝着豆腐干家溜达而去。
“你说她现在是在悬梁刺股,还是在对月哀愁?”冻干闭着眼,嘴里叼着根辣条,含糊不清地问。
小鱼干掂了掂身上的人,叹了口气:“大概率在对着试卷发呆吧。她最近情况不太好。”
“所以我们需要给她注入一点快乐的能量!”冻干握拳,一副慷慨激昂的样子,如果忽略她嘴角的辣油和紧闭的双眼的话。
两人熟门熟路地绕到豆腐干家楼下。
豆腐干的房间在二楼,窗户下面正好有一小块凸起的平台和一根老旧但结实的排水管。
“老规矩?”冻干“看”向小鱼干的方向。
“嗯。”
这显然不是她们第一次干这种事了。
小鱼干把手里沉重的袋子小心放在地上,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胳膊,然后走到窗下,双手交叠,掌心向上,稳稳地蹲了个马步。
冻干虽然闭着眼,但动作流畅得仿佛能透视一切。
她后退几步,一个短促的助跑,脚尖精准地踩上小鱼干准备好的“台阶”。
小鱼干同时发力向上一托——
冻干借力轻盈跃起,身形在空中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整个人像只灵巧的猫一样,悄无声息地跳进了窗户,落地时甚至只发出轻微的“咚”声。
房间里,正对着一道数学题苦大仇深、头发被抓成鸡窝的豆腐干,被这突如其来的“空降兵”吓得浑身一激灵,手里的笔都差点飞出去。
她猛的转头,惊魂未定地看着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灰尘的冻干。
“哇啊——!”
“ 噔噔噔,大小姐驾到,通通闪开!”
“说了多少次……走正门啊!”豆腐干压低声音,有些抱怨。
虽然试过很多次了,但豆腐干每次都会被吓到。
冻干咧嘴一笑:“走正门多没意思,这样才有惊喜嘛!”
豆腐干站起来,慢慢走过去,脸上带着一种冻干虽然看不见,却能清晰感知到的“和善”微笑。
“你这家伙。” 豆腐干的声音听起来异常平静,冻干莫名的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脸上扯出一个讨好的笑:
“等、等等!豆干你要冷静!暴力是不对的!我们应该用爱和和平……哇啊!”
话没说完,豆腐干已经一个猛扑,压在了冻干身上。
…
当小鱼干凭借出色的运动神经,轻松翻进窗户,在房间里站稳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熟悉的、略显混乱的景象:
冻干像只离水的鱼一样趴在地上扑腾,豆腐干整个人跨坐在她背上,手臂锁着她的“喉”。
小鱼干看着这熟悉的场景,无奈地叹了口气,走上前去。
“你们俩……多大了,还这样。”,说着还淡定把手里沉重的零食袋放在书桌上,推了推眼镜,语气毫无波澜。
“救……命……”冻干向她伸出颤抖的手,可怜兮兮气若游丝,“她、她谋杀挚友啊……她这是嫉妒我的活泼与不羁!”
“活该。”豆腐干笑着轻哼了一声,稍微松了点力道,但还是没放开。
小鱼干走上前,熟练地一手按住豆腐干的肩膀,一手抓住冻干乱挥的手臂,稍微用力,就把纠缠在一起的两人分开。
冻干揉着脖子,嘟囔着:“我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嘛……” 看到豆腐干又瞪过来的眼神,她立刻举起双手,“我错了!我错了!”
豆腐干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房间里的两位好友,以及桌上那堆充满诱惑力的零食,感觉心情有点胀胀的,暖暖的,心里的郁闷和烦躁,被冲散了不少。
最终,她扑上去抱住了两人,所有无奈和抱怨都化作一声长长的、却带着明显笑意的叹息。
“你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