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内瓦，总统套房。
砰——！
门被猛地撞开！
凯瑟琳的助理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
“布莱克女士！”
“舆论……彻底失控了！”
“我们收买的所有媒体，他们的服务器，在同一时间，被全部攻破！”
“现在，整个欧洲的网络上，全都是苏律那段采访！”
凯瑟琳没有回头。
她只是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
助理把平板电脑举到她面前，
屏幕上，是暴涨的负面评论和不断下跌的集团股价。
“我们的盟友……开始动摇了！”
“已经有三个非洲国家的代表，公开要求对我们的方案，进行‘无限期搁置审查’！”
“他们……他们这是要背叛我们！”
凯-瑟琳缓缓转过身。
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骗子！无耻的吸血鬼！】
【滚出日内瓦！滚出我们的世界！】
【凯瑟琳·布莱克，你和你那个在银行的弟弟，都该下地狱！】
啪！
一声脆响！
凯瑟琳的手指，猛地收紧！
价值数万美金的超薄平板，在她手里，竟被硬生生捏出裂痕！
助理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舆论？”
凯瑟琳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她随手将那台已经报废的平板，扔在地毯上。
“那是安抚民众的童话故事。”
她给自己倒了半杯威士忌。
“既然他们不喜欢听故事……”
“那就让他们看清楚，这个世界，到底是谁说了算！”
她看着那个已经吓傻的助理，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去，联系那几个摇摆不定的国家代表。”
“告诉他们。”
凯瑟琳晃了晃杯中的琥珀色液体。
“只要明天的投票，他们站在我这边。”
“他们国家未来三十年的基建项目，从铁路到港口，从5G到电网……”
空掉的酒杯，被她重重地顿在桌上！
咚！
“我全包了！”
……
日内瓦，酒店套房。
几个头发花白的老专家，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其中一个，额角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另一个，手里的保温杯都在抖，热水洒在手背上，烫出了一片红印，他却像是没感觉到。
每个人眼窝深陷，眼球里全是拉断的血丝。
“完了，刚收到消息。”
一个老专家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声音都在发颤。
“非洲那边好几个国家，刚刚撤回了对我们方案的支持声明！”
“还有南美！”
另一个专家接话，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干涩。
“他们威胁要对尼日利亚提高30%的关税，同时又许诺给巴西五十亿的基建贷款！”
“这谁顶得住？！”
房间里，连呼吸声都消失了。
砰——！
套房的门被刷开。
林小小踩着高跟鞋冲了进来！
她那身白色的连衣裙，因为跑得太急，裙摆还在剧烈颤动。
但她那张总是带着精致妆容的脸，此刻一点血色都没有。
“苏律师！”
她的声音发紧，带着一丝颤音。
“最新消息！”
“常春藤联盟正在游说联合国！”
“他们准备把新标准，和下一轮的全球数字基建援助计划，直接捆绑！”
“这他妈的……”
一个老专家猛地站起来，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们这是要把华国的技术，和几千亿的援助款，直接捆绑！
谁不听他们的，就一分钱都别想拿到！
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识地，都投向了房间的角落。
苏律还坐在窗边的单人沙发上。
他面前摆着一份日内瓦的城市地图，手里拿着一支笔，不知道在上面圈画着什么。
他甚至没抬头。
“苏律师！”
林小小快步走过去，胸口因为急促的呼吸，起伏得厉害。
“我们……”
苏律终于抬起头。
他没看林小小。
也没看那群额角青筋直跳的专家。
他的目光，落在地图上一个他刚刚画下的圈上。
那是一家不起眼的咖啡馆。
“小小。”
他的声音很平静。
“帮我约一下尼日利亚的阿德昆勒大使。”
“就说，我请他喝杯咖啡。”
林小小的呼吸，停了一拍。
“还有巴西的科斯塔先生，厄瓜多尔的……”
苏律一口气，报出了七八个名字。
全都是刚刚撤回支持声明，或者公开表示“需要重新评估”的国家代表。
“告诉他们。”
苏律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我手里，有他们感兴趣的东西。”
……
半小时后。
城西，静谧时光咖啡馆。
二楼包厢。
尼日利亚大使阿德昆勒，面前的咖啡一口没动。
他手里的勺子，无意识地搅动着，和瓷杯碰撞，发出“叮叮”的轻响。
额角的油光，在灯下反着光。
“苏先生，我们……我们也有难处。”
阿德昆勒不敢看苏律的眼睛，声音压得很低。
“华盛顿的条件，我们很难拒绝。”
苏律靠在椅背上，没碰自己的咖啡。
他把一个平板电脑，推了过去。
“大使先生，不谈条件。”
“我们只算账。”
阿德昆勒疑惑地拿起平板。
屏幕上，不是数据，是一张图表。
左边，是美国许诺的五十亿美金。
右边，是一个血红色的，不断攀升的数字。
“这是什么？”
“这是未来十年，采用常春藤联盟标准后，贵国需要支付的专利授权费。”
苏律伸出手指，在屏幕上那个血红色的数字上，轻轻一点。
“一个保守估算。”
“三百亿美金。”
阿德昆勒的瞳孔，在那一瞬间收缩成了针尖！
他握着平板的手，指节因为过度用力，发出“咯咯”的轻响。
“他们今天免你五十亿旧债。”
苏律的声音很平，听不出任何情绪。
“是为了让你未来十年，背上三百亿的新债。”
“而且，这笔债，没有尽头。”
“只要你们还在用手机，还在上网，这笔税，就要一直交。”
“交给他们。”
阿德昆勒的额角，渗出大颗的汗珠。
他张了张嘴，喉结上下滚动，却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苏律没给他喘息的机会。
手指在平板上轻轻一划。
图表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份泛黄的新闻剪报。
“大使先生，还记得这个吗？”
“清洁水源计划。”
阿德昆勒看着那份剪报，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动了一下。
“当年，也是一家美国公司，打着援助的旗号，为你们建了全国净水系统。”
“他们制定了所有的管道和过滤标准。”
苏律的声音很轻，却让阿德昆勒的耳膜嗡嗡作响。
“两年后，技术升级。”
“旧滤芯，全部停产。”
“你们不得不花三倍的价格，采购他们的新设备。”
“不然，你们全国的自来水系统，都会瘫痪。”
苏律把平板，又往前推了推。
屏幕上，是那家净水公司的股权结构图。
最大的股东那一栏，赫然写着一个名字。
黑石基金。
“真巧。”
苏律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这次新标准背后，最大的资方，也是它。”
“大使先生。”
“你觉得，这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