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霁野斜倚在真皮转椅上,双腿交叠的姿态慵懒又矜贵,黑色西裤紧绷出流畅的肌肉线条。
左手的黑色佛珠在指尖缓缓转动,檀木碰撞声混着他冷冽的声线:“交代你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周荣握着电话的手微微发颤,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即便隔着听筒,他也能感受到总裁周身翻涌的寒意。
作为跟在祁霁野身边五年的特助,他太清楚自家老板此刻的平静意味着什么 ——
就像暴风雨前诡异的宁静,看似波澜不惊,实则暗潮汹涌。
他立刻挺直了腰杆,快速且条理清晰地汇报起来:“总裁,祝氏集团的资金链已经濒临断裂。”
“祝宏达最近三个月最近频繁与一些商界人士接触,频繁出入各大商会,甚至低声下气地给那些晚辈递名片,四处试图拉投资。”
他推了推眼镜,快速翻动着手中的资料,“可谁都知道,他那公司如今是个烂摊子,就是个无底洞,根本没人愿意接手这个烫手山芋。”
祁霁野的手指停顿了一瞬,佛珠在掌心摩挲:“继续说。”
“至于那个黄德海,” 周荣提到这个名字时,下意识地唾弃了一声。
他早已把黄德海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他这人就是个暴发户,这几年靠着钻法律空子赚了点钱,整个人飘得找不着北,就以为自己能只手遮天了。”
“之前在一个宴会上,他见到夫人年轻漂亮,那眼神简直……”
周荣顿了顿,感受到电话那头传来的寒意,连忙改口,“他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后来打听到祝氏集团的困境,就趁机开出条件。”
祁霁野的瞳孔骤然收缩,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佛珠在他掌心勒出一道红痕:“什么条件?”
周荣咽了咽口水,声音不自觉压低,“他说,只要祝宏达把夫人送给他当情妇,他就立刻注资六千万帮助祝家度过难关,还会给出远超市场价的合作条件。”
“祝宏达那老东西连眼皮都没眨就答应了。” 周荣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鄙夷,“昨晚是夫人的生日,他们就趁这个机会,把夫人骗到了酒店。”
“幸好夫人机灵,成功逃脱了,遇到总裁您,否则此刻夫人她……”
“够了!” 祁霁野猛地站起身,转椅在地毯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他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城市灯光,眼中杀意翻涌。
祝尤颜蜷缩在他怀里哭泣的模样、眼角未干的泪痕、还有带着哭腔求着他不要丢下她,这些画面在他脑海中不断闪现。
“祝宏达,真是好样的。” 祁霁野突然轻笑出声,笑声里却不带半分温度。
他的眼底翻涌着浓稠的杀意,宛如深不见底的寒潭,“敢动我的人,他以为自己还能全身而退?”
周荣听着电话那头压抑的怒火,喉咙发紧。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总裁,需要我做什么?”
祁霁野转身,月光照亮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勾勒出宛如刀刻般的轮廓。
他重新坐回椅子,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立刻联系法务部,让他们把祝氏集团这些年所有见不得光的事都挖出来。税务问题、合同漏洞、违规操作,一个都别放过。”
他的声音越来越冷,“我要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让他们知道,敢动我的人,下场会有多凄惨。”
“是!我马上安排!” 周荣飞速记录着,心中暗暗咂舌。
他跟在祁霁野身边多年,深知自家总裁平日里越是平静,发起怒来就越是可怕。
这次触碰到他的逆鳞,祝氏集团算是彻底完了。
“至于黄德海,” 祁霁野转动佛珠的速度加快,每一下都像是在数数,“他公司的违法证据都掌握了?”
“是的,总裁!” 周荣立刻回答,“偷税漏税、违规建筑、商业贿赂,证据链完整。”
“还有他个人的私生活,包养情妇、聚众赌博、涉黑洗钱,我们都有确凿证据。”
说到这里,他语气中带上一丝兴奋。
“只要把这些证据交给相关部门,黄氏地产不出三天就会被查封,黄德海也会身败名裂,再也翻不了身!”
周荣在汇报时,脑海中浮现出黄总的种种恶行,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厌恶。
而想到即将对这些恶人展开的反击,又隐隐有些兴奋。
“三天?不够狠!”祁霁野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眼中闪过阴鸷的光:“按计划进行,我要在明天早上八点前,看到黄氏地产的股票跌停公告。”
“至于黄德海这个人……” 他顿了顿,声音冷得像淬了毒,“让他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记住,要做得干净。”
“是!” 周荣飞速记录着,心中暗暗咂舌。
这次触怒总裁,黄德海算是倒了八辈子霉。
“祝家先留着。” 祁霁野靠回椅背,闭上眼揉了揉眉心,“我要看看他们还能耍什么花样。”
“但如果他们再敢动颜颜一根手指,” 他猛地睁开眼,眼底猩红一片,“那么祝氏集团所有资源,给我往死里整。”
“让他们知道,敢碰祁霁野的女人,代价是他们承受不起的。我祁霁野的女人,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他眼中闪过一抹阴鸷,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子弹,带着致命的威力。
电话那头,周荣握着听筒的手微微发颤。
跟在祁霁野身边多年,他从未见过总裁如此动怒。
平日里,祁霁野总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可现在一旦涉及祝尤颜,这位商界大佬就像被激怒的雄狮,浑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我知道了,总裁。”周荣连忙应道。
心中暗暗佩服自家总裁的果断与狠辣。
祁霁野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檀木佛珠在指间转动,发出细碎的声响。
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此刻却带着几分烦躁。
他想起祝尤颜昨晚哭着说 “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对我”时,那双充满委屈和不解的眼睛。
作为亲生女儿,却被家人当作交易的筹码,这让他的心揪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