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璃以为送完扫帚就没事了,没想到过了两天,赵师姐又黑着脸找上门来。
“洛璃!凌霄剑尊指名要你再去一趟清雅苑!”
洛璃:“...?” 剑尊还要扫帚?上瘾了?
她磨磨蹭蹭地再次来到清雅苑,发现气氛有点不对。
凌霄剑尊没在练剑,也没在督促炸炉,而是抱臂站在院中,眉头紧锁,周身剑气不受控制地四溢,切割得空气嘶嘶作响,显然心情极度不佳。
那把她送来的扫帚,被郑重其事地放在一旁的石桌上,旁边还摆着灵果?仿佛供品。
看到洛璃进来,凌霄剑尊锐利的目光立刻锁定她,开门见山:“小丫头,你上次说的话,有点道理。”
洛璃:“...?” 我说啥了?让他炸炉吗?
剑尊继续道:“爆炸,确实蕴含力量与...艺术。但本尊的剑道,并非一味刚猛。近日感悟,似乎到了瓶颈,刚猛有余,圆转不足,缺乏一丝...生机?”
他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洛璃说。显然,那次“爆破炼丹”带来的突破,让他对这个看似不靠谱的小丫头产生了一丝诡异的“信任感”?或者说,是病急乱投医。
洛璃眨眨眼,原来是为这个烦恼啊。
她想起前世听闻的,凌霄剑尊后来似乎就是在某种“归隐田园”的状态下突破了剑道终极瓶颈。当时还以为是以讹传讹,现在看来...莫非是真的?
她眼珠一转,计上心头。表面却装作漫不经心,扛着新扫帚(没错,她又带了一把新的来),一边假装欣赏院中花草,一边用恰好能让剑尊听到的音量小声嘀咕:
“剑嘛,凶器也。整天砍砍杀杀,打打闹闹,多没意思,戾气还重。光追求锋利刚猛,跟块铁疙瘩有啥区别?”
她顿了顿,蹲下身,用手指戳了戳石缝里顽强长出的一棵小草。
“你看这草,这土,虽然弱小,却蕴含生机轮回。种下一颗种子,浇水施肥,看它破土、生长、枯萎、再重生...这过程多有意思?说不定比砍人更能感悟天地至理呢...”
她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如同魔音灌耳。
凌霄剑尊身形猛地一震!
如同洪钟大吕在脑海中敲响!
“凶器...生机...杀戮...生长...轮回...”
他喃喃自语,眼中爆发出骇人的精光,死死盯着洛璃...手中的扫帚,以及她戳过的那片泥土!
洛璃被他看得头皮发麻,赶紧站起身,干笑两声:“那个...剑尊您慢慢悟,弟子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把新扫帚往他手里一塞,溜得比兔子还快。
凌霄剑尊仿佛没察觉她的离开,依旧沉浸在巨大的冲击中。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扫帚,又看看脚下的土地,再看看远处丹峰袅袅的黑烟(艺术爆炸的余韵)...
一个前所未有的、离经叛道的念头,如同野草般在他坚如磐石的道心上疯狂滋生!
种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