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国安动作迅速的打开耳麦,通知所有正在执勤的战士们向他聚拢过来。
张胜寒与王国安对视一眼,两人之间似乎有一种默契在流动。无需多言,张胜寒身形一闪,如同敏捷的猎豹一般,直接翻身上树。
张胜寒选择了村子附近最高的一棵树,正好能够俯瞰整个村庄。她爬上树干,然后趴在树枝上,透过狙击镜,将目光投向那片漆黑的村庄。
就在这时,沉默已久的系统突然打破了这片宁静,它的声音在张胜寒的脑海中响起:“小寒,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系统的问题让张胜寒微微一怔,她知道系统这两天已经明显感受到了林营长他们的不信任,以及杨排长的那些话。这些都让系统感到很不舒服。
张胜寒没有立刻回答,她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放进嘴里,让那股甜蜜在舌尖散开。然后,她在脑海中直接回复系统:“你觉得我信任他们吗?”
系统似乎被这个问题问住了,它沉默了一会儿。毕竟,它和张胜寒在一起很久了,对她的性格和想法也有一定的了解。它知道张胜寒的心房建设得如同铜墙铁壁一般,看似她对很多人都很好,非常信任他们,但实际上,这种信任又似乎有些虚幻,让人难以捉摸。有时就是系统也感到有些困惑。
在另一边,杨排长带着新兵聚集在一起,但明显可以看出,铁路和王国安并肩而坐,杨排长所带领的班级则与他们相对而坐。
毫不迟疑地将本子放置在中间,同时向王国安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然后直截了当地开口说道:“接下来的行动,目标便是这个村庄。经过详细的侦查,我们得知村庄内关押着我们兔子的人质以及士兵,他们显然是准备在开战之际以此来要挟我们。因此,我们不仅要成功解救出人质,还要彻底清除这个村庄,绝不能留下任何隐患。对于这一点,还有谁有疑问吗?”
铁路的话音刚落,现场便陷入了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王国安在铁路发言时,始终全神贯注地观察着每一个士兵的表情,但凡发现有人神色异常,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将其记录下来。
杨排长沉思良久,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提出了自己的建议:“我们是否可以不击杀妇女儿童和老人,将他们俘虏并押送回去呢?”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王国安便显得有些不耐烦地吐出两个字:“没人。”
铁路捂住自己的脑门儿,拽住王国安,急切地说道:“你别说话了!”他一边说着,一边侧过头去,目光投向杨排长,接着开口道:“白眼狼他们抓走了我们的人,将其当作人质,以此来要挟我们我们连人质都没能救回来,更别提去考虑如何俘虏对方了。”
王国安毫不客气地用手指了指自己身旁的这些士兵,言辞犀利地开口道:“杨排长,您能不能现实一点啊?就凭我们现在这一个班的兵力,再加上您和我们这几个人,谁能有本事把他们压回去呢?您看看这地图上的标注,这村子里面可是有好几百人呢!我们这区区十几个人,怎么可能压得住他们啊?”
被铁路通过耳麦叫回来的张胜寒,此刻正坐在树杈上,悠然自得地啃着压缩饼干,冷眼旁观着他们的讨论。她心中暗自思忖,跟敌人谈仁慈,这简直就是在战场上的最大忌讳。就连张家那些年轻一辈的人,都绝对不会在战场上跟自己的战友讨论如何俘虏敌人,然后再把他们押回去。这种想法,实在是太可笑了。
铁路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神情严肃地看着杨排长,缓缓说道:“绝对不能留下任何俘虏。目前双方尚未正式宣战,留下俘虏将会成为我们最大的软肋。更重要的是,我们现在的物资极度匮乏,连我们自己的战士都可能面临食物短缺的问题,又怎么可能养活那些俘虏呢?”
然而,杨排长显然对此心存疑虑,他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可是,那些人都是普通的老百姓啊……”
还没等杨排长把话说完,王国安便猛地将手中的笔扔在了地图上,打断了他的话。只见王国安怒目圆睁,对着杨排长呵斥道:“杨排长,你难道是白眼狼的人吗?什么老百姓?哪里有手持武器的老百姓!他们甚至还对着我们开枪!”
杨排长被王国安的怒斥吓了一跳,但他仍不甘心地争辩道:“可是,他们并没有真正向我们开枪啊……”
话刚说到一半,杨排长突然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背后袭来,他猛地抬头,恰好与树上张胜寒那逐渐冰冷的眼神对视上。
张胜寒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只是轻轻喝了一口水,然后用一种异常平静的语气对铁路说道:“你让团里给杨排长下达命令吧,要么把他带过去,要么就别让他参加这场战斗。另外,把他捆起来,再把嘴巴堵住。”
正在思考战斗计划的铁路,突然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噎住了一样,猛地咳嗽起来。他瞪大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张胜寒,心里暗自嘀咕:“不至于这么严重吧!”
然而,张胜寒的眼神却在一瞬间变得幽深起来,仿佛深不见底的寒潭一般,让人不寒而栗。铁路被他这样盯着,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有些发怵。
“在战场上,尤其是在别人的地盘上作战,你知道最忌讳的是什么吗?”张胜寒的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丝毫的感情波动。
铁路有些结巴地开口问道:“是……是什么?”
张胜寒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背刺。”
最后,她下巴微抬,目光如炬地扫视着跟来的这一个班,缓缓说道:“我的话只说一次,希望诸位都能记住。这次的目标村庄,一个都不能留。如果有人不想去,我绝不强求。但是,一旦去了,就绝对不能给敌人求饶,否则,我连你一起杀了。”
张胜寒的这番话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了杨排长和新来的这一个班的心上。他们全都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呆呆地站在原地,目光惊愕地看着张胜寒,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你们上过战场吗?打过仗吗?”张胜寒嘲讽地看着杨排长等人,那居高临下的姿态,让人感觉他就像是在俯瞰一群蝼蚁。
杨排长和其他的兵们都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他们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和羞愧。
“那就难怪了”张胜寒嘴角泛起一抹不屑的轻笑,仿佛对这一切都早有预料。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威严,“我要做的,是斩草除根。现在我已经把计划告诉你们了,如果有谁不能接受,可以站到一边去,不要影响我们的作战计划。”说完从树上跳了下来
铁路见状,上前伸手拉了拉张胜寒的衣袖,示意不要再继续说下去。毕竟这些新兵们还很年轻,心理承受能力可能有限,这样直白的话语恐怕会引起他们的不适。
然而,张胜寒却不为所动,抬起手将铁路的手从自己的袖子上扒了下去。
她的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铁路,神情异常严肃,“铁路,你不用劝我。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我认为,作为一名战士,我们必须面对现实。如果只有我们三个人,这场作战根本不会有任何问题,因为我相信你们两个绝对不会在背后捅我一刀。但让我感到失望的是,明知那些白眼狼已经抓了人质,而且极有可能会用他们来威胁我们的战士,可这些新兵们竟然还会心慈手软,认为老幼妇孺和儿童是可以放过的。”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王国安突然开口说道:“杨排长,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但我始终认同张胜寒的观点。既然对方如此不仁不义,那我们又何必对他们手下留情呢?只有斩草除根,才能彻底清除掉对我们后续战斗的威胁。”
铁路突然开口补充道:“杨排长,团里或许没有跟你们说过咱们下一步作战的计划,但我现在可以明确地告诉你,边境一带,这一线绝对不会有一个活口。”
杨排长听完铁路的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仿佛失去了所有血色。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铁路,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发出声音。
而站在一旁的张胜寒,却无视了杨排长的惊慌失措。她直接打开了耳朵上的耳麦,准备切换频道。然而,就在她刚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铁路却迅速伸出手,一把将她的耳麦关掉了。
张胜寒有些恼怒地看着铁路,刚想质问他为什么这么做,铁路却拉了拉她衣角,轻声说道:“给他们留一次机会试一试吧,如果不行,我们再和团部说把人带回去。”
张胜寒看着铁路,眉头紧紧皱起,显然对他的决定感到不满。她压低声音说道:“你这样做会给此次任务带来巨大的隐患,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
铁路却突然对张胜寒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那笑容中似乎还带着一丝自信和狡黠。他轻声说道:“以你的能力,护住他们应该不是问题,不是吗?”
张胜寒被铁路这突如其来的一笑弄得有些发懵,她呆呆地看着铁路,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过了一会儿,她回过神来,无语地看了杨排长一眼,然后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王国安看着铁路的一系列动作,心中充满担忧。他忍不住伸手戳了戳铁路,焦急地问道:“你到底想干嘛呀?你疯了吗?这里可是战场啊!”
铁路却出人意料的顶了顶腮帮子,似笑非笑地说道:“你说我想干什么呢?就是你心里想的那样!”然而,面对铁路如此反常的举动,王国安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回应,而是罕见地沉默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王国安才缓缓开口,语气严肃地说:“你可要想清楚啊,我可不希望最后闹得大家都下不来台,局面变得很难堪。”
铁路听了,不以为然地挠了挠头,满不在乎地回答道:“哎呀,怎么可能会闹得很难看呢?张胜寒才不会给我这个机会呢!”
说完,铁路也不再理会王国安的担忧,直接蹲下身子,仔细查看起地图来。他一边看着地图,一边自言自语道:“我们还是赶紧商量一下作战计划吧,等会儿等张胜寒回来,再跟他通个气儿,看看还有没有需要协调的地方。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大战在即,所有的事情都等战争结束之后再说吧!”
王国安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走到铁路身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你肩上的担子可不轻啊,希望你能一切顺利,心想事成吧!不过呢,以我的了解,我估计这事够呛能成,就你家里那情况……啧啧啧。”
还没等王国安把话说完,铁路突然猛地抬起手,给了蹲在旁边的王国安一肘击,没好气地说:“行了行了,少废话,看地图,商量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