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拿下”这两个字传了出来,
西门庆哀嚎着跑了过来,双手颤抖的指着李世民和薛仁贵,口齿不清的说道:“儿...儿...儿砸,他们武功高强,刚才那么多人都没打过.......”
骑在马上的人一脸嫌弃的看着西门庆,一脚踢开了他,但是还是听了西门庆的意见。
他们不再一窝蜂涌上,而是迅速依托街角地形,约二十余人结成了一个简陋却颇具章法的军阵!
前排持棍棒刀盾微微下蹲,后排赫然有七八人半跪于地,手中劲弩已然上弦,冰冷的箭簇死死锁定了被围在中心的李承乾、李世民、薛仁贵以及少数几名东宫侍卫!
小兕子吓得浑身一颤,小脸血色尽褪,死死抱住李世民的脖子,将脸蛋埋入他颈间,连啜泣都不敢发出声音。
李世民面色铁青,胸腔因极致的愤怒而剧烈起伏。
这光天化日之下,在他的治下的大唐,竟然发生了如此之事!
刚才他们在跟薛仁贵短暂的交谈过程中,知道了他们一家是河东人,由于糟了灾,薛仁贵食量又大,一家人就想着来长安谋生活,可是谁成想,薛仁贵的父亲刚到长安就病了,虽然也找了大夫诊治,但是挺了一个月,也就去了。
现在母亲也是卧床不起。
薛仁贵为了给父亲治病,从南宫大官人这儿借了钱,还把祖传的震天弓给抵押了。
明明借了十贯钱,结果现在让他还15贯,而且,那把震天弓也拿不回来了...
这怎么可能,在他李世民的眼皮子底下,竟然有此等恶事发生,不可容忍!
而且,他看得比李承乾更透彻,这绝非普通豪奴!
这结阵的默契,这控弩的稳健,还有只有真正见过血的老兵才有的彪悍气息,无一不说明,这些人,极可能就是现役的军中败类,或是被某些权贵私下蓄养的精锐部曲!
竟敢在长安西市,动用军中手段围杀?!这简直无法无天!
“护好兕子!”李承乾的声音低沉而急促,不容置疑。
他自猛地踏前一步,不是后退,而是前进!
与同样挺身上前,肌肉紧绷如花岗岩的薛仁贵并肩而立,用身体构筑了最后一道防线。
他眼神锐利如刀,飞速扫视着对方的阵型漏洞和弩手分布,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
那骑在马上的男子的手臂即将挥下——“放........”
就在这生死一瞬的罅隙!
“唳——!”
一声尖锐得几乎要刺破耳膜的唿哨,如同濒死猛禽的最后的啼啸,猛地从李承乾唇间迸发!
几乎与唿哨声同步!
“咻咻咻——!”
并非来自前方,而是来自头顶和侧后方!数道黑色弩箭带着凄厉的破空声,如同死神的请柬,从两侧屋顶,以及他们来时方向的阴影处电射而出!速度之快,远超对方弩手!
“噗!噗嗤!”
利刃贯穿皮肉、撕裂骨骼的闷响令人牙酸!
对方军阵中,那七八名弩手,竟有超过一半人身体猛地一震,或是咽喉被贯穿,或是眼窝中箭,或是心口爆开一团血花,连惨叫都未能发出,便直接栽倒在地,手中的弩箭无力地射向了空中或地面!
李世民一把捂住了小兕子的眼睛,眼神微眯起来,他果然赌对了,百骑司也是在这附近,没让他们动手,就想看看李承乾手中的那个王牌......
悬镜司!
这支由李承乾耗费心血、借助系统悄然打造的秘密力量,终于在这最危机的时刻,撕开了伪装,露出了它狰狞的獠牙!
一道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高处跃下,自墙角的阴影中扑出!他们全身笼罩在没有任何标识的玄色劲装中,黑巾蒙面,只露出一双双没有任何感情色彩,唯有绝对冷静与高效杀戮意志的眼睛。
他们的动作快得只剩残影,落地无声,配合却默契到了极致,丝毫没有给对手留下任何反扑的机会。
第一轮弩箭狙杀刚完成,第二轮打击接踵而至!依旧是精准的点射,目标直指对方阵型中试图重新拾起弩箭或看似头目的人物!
“有埋伏!”
“小心冷箭!”
对方军阵瞬间大乱!前排的刀盾手下意识举起盾牌,却不知该防御哪个方向,后排幸存者惊慌失措,阵型已然告破!
那为首张姓男子目眦欲裂,他躲过了一支射向他面门的弩箭,箭簇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带起一溜血珠。
他心中的骇然无以复加:‘不是普通的护卫!是精锐!是比我们更精锐的老兵!他们到底是什么人?!这是长安城的哪一家?’
李承乾岂会给他思考的时间?
他眼神冰寒如万载玄冰,杀意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一个悬镜司成员的耳中,也敲打在敌人的心头:
“私藏军弩甲胄,结阵袭杀,形同谋逆!悬镜司听令——杀!持弩者及为首者,不留活口!
余者,降者不杀,顽抗者,格杀勿论!”
“诺!”
低沉而整齐的应和声带着如同秋风般的肃杀,又仿佛死神的低语。
杀戮盛宴,正式开始!
悬镜司暗卫如同融入阴影的猎杀者,三人一组,如同疾风般切入混乱的敌阵。他
们并不与那些持刀盾的壮汉硬碰硬,而是利用鬼魅般的身法和精准的配合,专门寻找缝隙,短刃如同毒蛇的信子,每一次探出,都必然从铠甲的接缝处、或是咽喉、眼窝等要害掠过,带起一蓬蓬温热的血花。
他们的战斗方式高效、冷酷,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完全是为了杀戮而存在。
“吼——!!!”
与此同时,薛仁贵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如同沉睡的雄狮终于苏醒!他没有任何武器,也不需要武器!他就像一辆人形战车,直接撞入了敌阵最密集的地方!
砰!一个持盾的健卒连人带盾被他合身撞中,那厚实的木盾竟如同纸糊般轰然碎裂,健卒胸骨塌陷,口喷鲜血倒飞出去,撞倒了身后两人。
咔嚓!另一个挥舞横刀劈来的恶仆,被薛仁贵侧身闪过,随即一记毫无花哨的重拳砸在其臂弯处,清晰的骨裂声响起,那恶仆的手臂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曲起来,惨叫着倒地。
他力大无穷,往往一拳一脚便能决定战局,如同磐石般在敌阵中屹立,吸引了大半的火力。而悬镜司的暗卫则如同环绕磐石的流水,精准地清理着被薛仁贵冲散的、或是试图从侧翼偷袭的敌人。
一力降十会,一巧破千钧,两种截然不同的战斗风格,在此刻形成了完美而恐怖的互补,将人数占据优势的敌人杀得人仰马翻,溃不成军!
战斗呈现出一面倒的碾压态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