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在星图的指引下,一路披荆斩棘,深入陨星瀚海数万里。
周围的星辰残骸越来越密集,也越来越巨大,有的甚至堪比一颗小型星辰。时空乱流变得愈发狂暴,黑色的时空裂隙在虚空中不断开合,发出“嘶嘶”的声响,吞噬着周围的一切能量与光线。若非有定星符的保护,他早已被时空乱流撕裂,化作虚无。
星骸兽的数量也越来越多,实力也越来越强。其中一些体型庞大的星骸兽,甚至达到了金丹后期的修为,体表覆盖着厚厚的星岩铠甲,防御极强,星络·缚魔与星漩·逆乱都无法轻易将其斩杀。
“上古星砂战阵·银河绞杀!”
江逾白低喝一声,淡金色的星砂从平衡领域中涌出,凝聚成一道道旋转的星刃,如同银河倒泻,朝着围攻而来的数头金丹后期星骸兽斩去。星刃锋利无比,瞬间切开了星骸兽的铠甲,将它们的身体绞碎,化作漫天星尘。
但斩杀这些星骸兽,也消耗了他不少星力。江逾白的脸色微微发白,金丹上的裂痕虽然已经愈合了大半,但高强度的战斗依旧让他感到吃力。
他取出凝星露,再次饮下一口,补充着消耗的星力。同时,他运转《星渊引》功法,引导着体内的平衡星力与寂灭魔种相互制衡,维持着道心的稳定。
不知过了多久,江逾白终于穿过了最后的星辰残骸带,来到了陨星瀚海的最深处。
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失神。
前方不再有星辰残骸,也不再有时空乱流,而是一片绝对的黑暗。这片黑暗并非普通的无光环境,而是能吞噬光线、能量甚至意识的“虚无之域”。在虚无之域的中央,有一个不断坍缩又重生的奇点,那就是星陨之核。
星陨之核的周围,环绕着一层巨大的时空壁垒。壁垒呈现出淡淡的灰色,表面布满了复杂的符文,散发着古老而强大的气息。这些符文是初代守护者留下的,与星陨之核的力量相互呼应,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阻挡着外界的窥探与入侵。
溯光草的共鸣变得愈发强烈,翠绿的星图在他身前闪烁,指引着他朝着时空壁垒飞去。江逾白能感觉到,只要穿过这层时空壁垒,就能抵达星陨之核,接触到创世星髓。
他深吸一口气,运转体内所有的星力,将定星符的力量催动到极致。淡金色的光罩变得更加凝实,平衡领域展开,黑白星纹流转,护住全身。
“星痕步·踏虚!”
江逾白足尖一点,身形如同离弦之箭,朝着时空壁垒冲去。他的目标是时空壁垒上的一个薄弱节点——星图上标注的、符文最稀疏的地方。
就在他的身形即将触及时空壁垒的瞬间,异变陡生!
一股远比星骸兽、时空乱流更可怕、更古老的意志,如同沉睡了亿万年的巨兽,突然从虚无之域的深处苏醒。这股意志浩瀚无边,如同宇宙本身,带着纯粹的审视、好奇,以及一丝……狩猎般的兴趣。
它没有具体的形态,也没有散发任何能量波动,却让江逾白的神魂都在颤抖,仿佛被宇宙中最顶级的掠食者锁定。他的星渊竖瞳不受控制地收缩,左眼的暗紫魔纹与右眼的银白星力疯狂流转,试图抵抗这股意志的压迫,但毫无作用。
平衡领域在这股意志的压迫下,如同纸糊一般,瞬间变得扭曲,黑白星纹剧烈闪烁,随时可能破碎。金丹也在剧烈悸动,丹气紊乱,刚刚愈合的裂痕再次浮现。
“这是……什么?”江逾白的心脏狂跳,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涌上心头。
这股意志太过古老,太过强大,远超他的认知。它不是星谕者,不是混沌祖影,也不是星灵族的任何存在。
是创世星髓的守护者?还是陨星瀚海自身诞生的恐怖存在?抑或是……星谕者提及的、来自宇宙之外的“神秘力量”提前投下的目光?
江逾白悬浮在虚无之域的边缘,距离时空壁垒仅有一步之遥,却动弹不得。他能感觉到,那股古老的意志正在仔细“打量”他,从他的金丹到他的道心,从平衡道种到寂灭魔种,甚至水晶球中的知夏魂灵与溯光草上的墨魂,都被这股意志看得一清二楚。
“有趣的小家伙……平衡与寂灭……理性与疯狂……竟然能在你身上共存……”
一道模糊的意念,如同来自亘古的回响,传入江逾白的识海。这道意念不带任何情绪,却让他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他知道,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刚刚开始。这股古老的意志,无论是敌是友,都将成为他获取创世星髓的最大障碍。
江逾白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恐惧与悸动。星渊竖瞳中闪过一丝决绝,他运转《星渊引》功法,将平衡道种与寂灭魔种的力量同时催动到极致,黑白星力与暗紫魔纹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三色光柱,朝着那股古老的意志发出了微弱的“回应”。
他不知道这一举动会带来什么后果,但他没有选择。要么退缩,放弃创世星髓,看着终焉协议启动,星界毁灭,知夏与墨彻底消散;要么前进,直面这股古老的意志,拼尽全力,争取一线生机。
江逾白的性格,从不缺乏破釜沉舟的勇气。
“无论你是什么存在,想要阻止我,先问过我的道心!”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撼动虚无的决心。平衡领域再次展开,这一次,不再是防御,而是带着一往无前的攻击性,朝着时空壁垒与那股古老的意志,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