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见霍中航手腕上的手表后,张宇抬起来的拳头顿住了,脸色像开染坊一样。能开的起法拉利戴理查德米勒腕表的人,他惹不起。
权衡再三,张宇指着景辞放狠话:“算我倒霉!你够狠,别后悔!”
说完又恶狠狠瞪了眼霍中航,转身灰溜溜的走了。
景辞:......
大早上出门踩狗屎,到底谁倒霉啊!有种别走啊!
吃完早饭,景辞便和霍中航去郊区看了几家待售的养殖场。几经比对,最终定下了一个离医院最近、占地也最大的,当场就敲定了买卖合同。
十五亩地,连带地上建筑,统共六十万。价格听着是挺合算,可所谓的地上建筑,不过是一栋墙体开裂的破旧宿舍和几个关家禽的简陋窝棚,到时候光是拆旧建新,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没想到,霍中航对着这片百废待兴的荒地,眼里却亮得出奇。
“不瞒你说,我打小就梦想能有这么一片地,自己种点菜,养点鸡鸭牛羊,踏踏实实的。”
景辞:......
那是真没看出来,您老还有个种田梦呢。她甚至怀疑霍中航会看种田类小说。
“行啊,”她从善如流地接话,笑得眉眼弯弯,“既然霍总心怀热忱,那这改建大业就全权交由您来主导,我负责前端销售和市场,怎么样?”
霍中航:......
“对了,过两天我爷爷要来,我跟他提了你的东西,他说如果时间允许,可以顺路来看一眼。”
景辞点点头,记下时间,决定到时候去酒店订个包厢。
正事儿办完,景辞蹭车去了趟工商局把变更办了。这样就不怕景国梁搞什么幺蛾子了。
告别霍中航,景辞回到医院,洗了脸打算休息下,忽然听见门口传来喧哗。
出来一看。
六七个穿着迷彩服,浑身脏兮兮民工模样的男人闯了进来。
领头的一进门就大声嚷嚷:“老板呢!叫你们老板出来!我兄弟在你们这看的伤,现在更严重了,你们这黑心医院必须给个说法!”
景辞皱着眉上前:“我是这里的负责人,你们什么情况?”
那领头的一看眼前只是个年轻姑娘,气焰更是嚣张,一把将躲在后面那个捂着胳膊不停痛叫的瘦小男人拽到前面:“我兄弟前两天在你这儿包扎的手,现在肿得跟馒头一样,脓都流出来了!你收钱不办事,根本就没给他治好!你说,怎么赔?!”
景辞看向那人,那人跟她对了眼立刻低下头。她察觉到古怪,便说:“你叫什么名字?我去查一下病历看是不是我这里的。”
“查什么查!有什么好查的!”领头的闻言脸色一变,连连推搡景辞,“少他妈来这套!想赖账是不是?赔钱,不赔钱,今天我们就不走了!”
其余几人立刻跟着鼓噪起来,污言秽语夹杂着威胁,将景辞团团围住,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她脸上。
“你们干什么!这是医院!再这样我报警了!”景辞被推得连连后退,强自镇定地高声呵斥,同时飞快掏出手机要打110。
“报警?报你马!”领头壮汉劈手狠狠打掉景辞的手机!紧接着,用力朝她胸口一推!
他手劲儿特别大,景辞整个人失去平衡,后腰结结实实撞到前台桌沿,钻心的疼瞬间窜遍全身,她疼得蜷缩起来,连声音都发不出。
“少给老子装死!”领头的见她吃痛,气焰更盛,竟抬起手朝景辞的脸扇去,“敬酒不吃吃罚酒!”
那一巴掌要是落实,景辞半张脸恐怕都得肿起来。
可她疼的动不了,眼睁睁看着巴掌落下,只能下意识抬起胳膊护住脸。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戴着束腕骨节分明的大手如铁钳般死死攥住了那人的胳膊!
“放肆!”
景辞惊魂未定地睁开眼,只见陆擎不知何时出现,牢牢挡在她身前。
“伤到哪了?”他扭头看她。
他还是穿的那身米色常服,那双一直很温和的眼眸此刻寒光凛冽,周身散发出的凛然气势,让嘈杂的大厅顷刻间鸦雀无声。
景辞捂着腰龇牙咧嘴地点头,忍着痛低声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当众大变活人可还行?
陆擎听懂了她的潜台词,指了指天花板:“我早来了,在楼上,听见声音才下来的。”
他对天台看出去的风景十分好奇,来了后没喊景辞,自己坐电梯上去的。
不等她再问,陆擎就扭回头去看那几人,目光变得冰冷:“谁派你们来的,有什么目的?”
那几人被他的气势震住,下意识互相看了一眼,眼神闪烁。
领头的壮汉强撑着底气,色厉内荏地吼道:“关你屁事,一副小白脸的长相还穿个白衣服,你当自己是大侠想英雄救美啊!老子的拳头可不长眼!趁早滚开!让那娘们出来!”
“呵。”陆擎满目鄙夷,“聚众闹事,欺凌弱质女流,枉为男子汉大丈夫,简直不知廉耻!”
这些人中只有领头的念过初中,勉强听懂,顿时大怒:“操!你他妈说谁不要脸!还等着干嘛,上啊!给老子弄死他!打残了算我的!老子上面有人,进去了也能捞出来!”
他一声令下,连同那个“重伤”的同伴,六七个人挥舞着拳头朝陆擎扑了过来。
然而,他们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在尸山血海中搏杀出来的男人!
“小心!”景辞大叫,忍着疼痛去捡掉在地上的手机,报警。
“你别乱动!”陆擎喝止。
他眼神一厉,身形动如雷霆。出手快、准、狠,专攻关节软肋,只听一阵令人牙酸的咔嚓声和痛苦的哀嚎,冲在最前面的三人已以各种扭曲的姿势倒地不起。
领头壮汉想从后面偷袭,陆擎仿佛脑后长眼,侧身避开拳头,顺势抓住其手腕,一拉一拧,随即一记凌厉的侧踢,正中其胸膛。
随着一声惨叫,近两百斤的男人如铅球一样倒飞出去,砸穿玻璃门,重重摔在医院门外。
景辞:......
剩下几人也被陆擎如法炮制,发出几声惨叫后被“送”出大门,叠罗汉般摔作一团,呻吟不止。
他站在碎了一地的玻璃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门外狼狈不堪的众人,朗声道:“捎个话回去。一人做事一人当,让他别躲在后头,有本事来见我,陆擎在此恭候!”
看门外几人互相搀扶着连滚带爬跑了,他才转身回来,快步走到景辞身边,扶着她问:“伤的重不重?”
景辞摇头又点头,一脸痛苦地指了指电梯:“你扶我过去,我去楼上拍个x光。”x的,可别骨折了!
看着x光片上的造影,景辞松了口气,没骨折,只是软组织挫伤。
也够她喝一壶了。
“你去走廊那头的房间,开门进去后往左手边的房间走,把金属架上的毛巾拿了,再去仓库,打开那个矮的白色的冰柜找左边放着的一筐篮色包装的东西,那个是冰袋,拿三个过来。”
景辞交代完就趴在病床上,不动了。
他应该认不出挂在沙发上和床上的是什么,不然真要社死了!
陆擎拿着用毛巾裹好的冰袋回到诊室,耳根的红晕还未完全消退。正要把毛巾敷上去时,却听景辞说:“帮我把衣服撩起来,不然会弄湿的。”
他顿时僵在原地,不由自主的回想起方才看见的场景。
毕竟是闺阁女子的居所,他是做足了心理准备才开门的。
结果一进去整个人便如遭雷击,热气轰地冲上头顶,比火锅汤还要火辣呛人!
床头、椅背甚至地上挂着粉色、白色,甚至是半透明的......用料极其节省、样式前所未见的......小衣。还有地上翻开的杂书上,好几个搔首弄姿,几乎未着寸缕的异域女子......
他屏着呼吸,目不斜视地跨过地上那件,走进左手边的房间,扯下架上的毛巾,如被鬼追似的跑出充满女儿家香气的房间。
见身后久久没有动静,景辞忍不住出声催促:“你在干嘛,把衣服撩开啊再敷啊,不然弄湿了很不舒服的。”
“啊?就来......”陆擎仿佛被夺了魂似的,僵着手拉起衣服,露出后腰一大片瓷白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