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大伯母和大嫂,手足无措的点头,两人一看就是老实人,而且还是老实过头那种。
“叨扰了!”
白春花到底要年轻一些,她半天憋出了三个字,但好歹也算是憋出来了!
“见外了,欢迎上我家做客!”
黄书瑶对着林娇使眼色,林娇拉着两女的手,“伯母,嫂子,别客气!
听你们口音是东北人啊!
俺也是东北的,你们哪嘎的啊?”
“大妹子,我们是长白山的!”
白春花看着她顿时亲切不少,“你是哪儿的哈!”
“哈哈···”
林娇发出爽朗的笑声,“虽然同为东北,但远得去了,我们奉天的!”
三个女的你一言我一语的聊上了,一口浓厚的大碴子味,传进大家耳朵里。
“真是离家才知道乡音的珍贵,明明才认识,就像相熟了八百年一样!”
黄书瑶失笑摇头,“海哥,趁着天还早,你带姐夫去憨仔家,把宅基地和石头定下来!
顺便让憨仔来家里吃饭,小聚一下!”
“用得着这么着急吗?
我还想跟皮猴子去海边甩几杆啊!”
林深海想着走村里绕回家属院,有足足三里地,脸上就写满了拒绝。
根本不需要黄书瑶催促,张赖子就不淡定了。
“用得着!
我恨不得马上搬出来!”
住了不到一个对时的家属院,把他住的够够的!
“行叭!”
林深海不情不愿的带着姐夫,深一脚浅一脚的朝村里走去。
黄书瑶看了一眼在前面奔跑的孩子,反正有宋念国在,没啥好操心的。
就朝田坎小路走去,走了半天,看着三个聊天的女人没跟上,一头黑线。
“姐,天上的牛都快被你们吹飞了!
路都不看吗?”
“啊?”
林娇一脸懵逼,“瑶瑶,你走那里去干啥啊?
不是回家吗?”
黄书瑶嘴角一抽,“你不要告诉我,你们来的时候,是从村里大路来的!”
“对啊!”
林娇脆生生的回答,“你这小田坎,放脚都费劲,肯定走大路啊!”
“人才!”
黄书瑶竖起了大拇指,对着三个女的招手。
三个东北老娘们,不懂她要干什么,蹑手蹑脚的来到田坎上。
“那儿是家属院是不是,从田坎上直线过去,是不是只有500米?
你们再算算从村尾走大路到码头,有多远?”
黄书瑶一言难尽的看着,cpU都快烧干的三个东北娘们,真是难为她们了。
她在尽量说得直白一点,“大路有六个田坎那么长,明白了吗?”
“这么远,难怪刚才你们一转眼就不见了,害得我们一路好一顿问啊!”
林娇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气得拍胸跺脚的。
“猪脑壳!”
黄书瑶懒得搭理这个二货,一马当先,带着三个女人走切路回到家属院。
进门就看着院子里凌乱的桌子,黄书瑶和林娇脸上闪过尴尬。
“抱歉,让你们看笑话了。
今天刚送父亲离开,还没有来得及收拾,就去你们那边了!”
黄书瑶赶紧解释,她脸皮厚归厚,但也要分场合啊!
狗窝一样的家,确实有损形象!
“理解,理解!”
白春花是一个勤快的人,赶紧帮着林娇捡碗。
宋大伯母也帮着黄书瑶打扫,分工明确,四个女人用时不到半个小时,就让小院焕然如新。
林娇端出瓜子,黄书瑶给他们一人泡了一杯茶。
“今天辛苦大嫂和伯母了,先休息一会儿,咱们吹吹牛!”
“弟妹,你在这陪伯母和大嫂聊天,我去做饭,现在都五点了!”
林娇想着晚上还有客人,多半要喝酒,是一刻也坐不住。
“别聊了!
我们帮你,这点手面子活,是一点也不累!”
白春花没有因为自己是客人,自作多情的说少准备一点。
显然她是听见黄书瑶说,晚上还有人要来小聚。
“真不累?”
黄书瑶看着三个说走就走,脚都快踏进灶台的女人,不死心的又问了一次。
“累啥啊累!”
三个东北娘们爽朗的摆手,连头也没回。
黄书瑶看着客人都在积极干活,自己不做干点啥,好像显得太懒了。
试探着开口,“我一个人还怪无聊的,那我也去帮你们烧火!”
“碰!”
回答她的是、林娇的关门声,“瑶瑶,你慢慢玩,觉得无聊就吃点零食!
或者是海边找孩子们玩,厨房油烟味重,不适合你这娇滴滴的大小姐!”
黄书瑶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哼,嫌弃就嫌弃嘛!还捡好听的话来说····”
她在院子里的躺椅坐下,就听林娇那个大嗓门,绘声绘色的讲她曾经经过厨房的壮举。
她不要面子啊,用得着那么大声吗?
眼不见为净,她干脆回房间睡了一个回笼觉!
晚上,林家小院又热闹非凡,照例两桌,不过这次是真正的大人一桌,小屁孩一桌。
憨仔带着肚子胖得像一个球一样的李杏花,如约而至,加上宋念国家四个人,满满当当的一桌。
饭桌上没有黄父和林猴子,大家把华国人的酒桌文化,展现得淋漓尽致。
酒一喝,大家话匣子就打开了。
黄书瑶问出一个她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宋大哥,你们宋家一顿操作猛如虎,却看得我们这些局外人,一头雾水啊!
傻子都能看出来,宋念国是宋家下一代最有出息的人。
毕竟有大佬母亲背书,起点就不一样。
宋念国又把狗蛋看得比命还重,很显然,大房和三房能走得更远。
为啥你们宋家两老,要选择百事无成的二房啊?”
宋援朝放下酒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其实没有多复杂,老人就喜欢儿孙其扰,齐欢膝下。
我爹命苦,死的早,虽然大房有我这个男丁,但在爷爷奶奶心里,长子就顺位是二叔了!
至于最有能干的三叔,经常不在身边,又不听父母的话,在娶妻生子。
日积月累,有再深的情谊也消耗完了。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让爷爷奶奶内心的天平,彻底倾斜的是二房儿孙满堂。
大房跟三房只有一根独苗,念国又是一个病秧子,狗蛋又是以小叔马首是鞍的铁憨憨。
哪有二房的一群小孩围着太奶奶长,太奶奶短让两个老人贴心啊!
这一连串的事情积累下来,才到今天的局面。
就好像二房是亲生的,大房和三房就是后娘养的。
但老两口明面上不敢做得太过分,毕竟大房有我撑门面,三房的小叔才是宋家真正的大王。
今天纯粹是念国分家,触碰到老两口的底线了,才口不遮掩的漏了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