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妈的都是什么事啊!”
黄书瑶抹了一把脸,“城里太危险,我要回岛上。”
林深海也一脸复杂,前世黄书瑶是小说迷,经常看到年代文,写火车上的风云。
前世当故事来听,只是万万没想到书中的故事,会在他们身上灵验。
“买车票的时候,我就在寻思,前面人多眼杂,有拍花子和小偷。
后面出事的几率应该小一点,妈的,没想到踩到狗屎了,才发车就来了这么一出。”
“但愿那个霍军官和他的同伴,争气一点,悄悄把人解决了!”
黄书瑶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都怪我这个乌鸦嘴,还没出门就打胡乱说。
真的遇到了,有点搂不住啊!”
“窝不出粑粑,怪茅房漏!”
林深海嘴角抽搐了一下,“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你要真有那个本事,诅咒一下敌人呗。
让敌人无声无息的化为尘埃,滋养我中华大地。”
黄书瑶笑着拍了一下他:“这话虽然听着有点别扭,但还是被你安慰到了!”
“切,事实胜过雄辩,本来就是嘛!”
林深海眉眼都带着笑,“都睡觉吧!
困了,刀架到脖子上,老子都得陪周公,把这一盘棋下了再说。”
“这不睡觉还好,一说睡觉眼睛都睁不开了!”
黄书瑶打了一个哈欠,“爸,你和筵席睡上面,我和海哥睡下面,方便照顾虎妞。”
林猴子紧紧的皱着眉头,“还是我睡下面吧!
你们年轻人瞌睡大,别人把孩子抱走了,都不知道。”
林深海:“····”
黄书瑶:“····”
他们有小毛24小时监控,有危险系统电击一下,多大的瞌睡都会醒,可惜这是一个秘密。
“能有好大的瞌睡,包厢就一点铁皮。
看似包的严实,实则一点都不隔音,算半个公共场所。
能睡着就烧高香了,还想睡沉,想啥美事。”
林深海一本正经的扯皮,“快上去,别墨迹了。
我睡下面照顾虎妞,瑶瑶是女人,屎尿多,爬上爬下的也不方便。”
林猴子扯了扯眼皮:“别人能不能睡沉不好说,但是你能。
小时候,你睡着了,我把你背到海边洗了一个脚。
再背回床上,你那震天的呼噜,都没有停过。”
林深海:“····”
这都是什么老黄历了,老头子这是一点面子,也没给他这个儿子留啊!
“你都说了那是小时候,小时候跟现在能比吗?
那时候无忧无虑,吃饱就睡。
现在我也是当爹的人了,心中有了挂念,不会没心没肺的睡死的。”
他说完就用眼神,催促林猴子快上去。
林猴子不情不愿的上了上铺,他捋了一下床单,正准备躺下。
包厢里就响起三重呼噜声,一个比一个响。
林猴子:“·····”
他失笑摇头,就这睡觉的速度。
别说半开放的卧铺包厢,就是随便扔哪个犄角旮旯,也能美美的睡一觉。
儿子和儿媳,今天确实累了,拉了几船鱼不说。
又在候车室站了几个小时,已经超出他们身体的极限了。
林猴子听着呼噜声,也慢慢的进入梦乡。
除了中途林深海,被小毛这个狗形闹钟喊醒几次。
给虎妞喂奶,其他人一觉拉伸了睡到自然醒。
等他们一家人起来的时候,别人卖中午饭的都来第二趟了。
“媳妇,买着吃,还是去餐车吃?”
林深海双手枕在脑袋后面,翘着二郎腿,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撇笑,看着好不潇洒。
“人都睡酥了,我想走一圈。”
黄书瑶伸出双脚,顶着上铺的林筵席。
“儿砸,你想在哪儿吃?”
“我都行啊!”
林筵席单手撑着脑袋,瞪着两个大眼睛,看着对面的林猴子。
“爷爷,你想去哪里吃?”
“爷爷随意,听大孙的!”
林猴子乐呵呵的坐起身,“碰”,脑袋不偏不倚的撞到火车的顶部。
“哈哈哈····”
林深海跳下床嘲笑,“老头子,你在激动个啥?
把火车顶撞坏了,还要赔耍当,不然,我输你走得脱。”
林猴子:“····”
这逆子,不能要。
感情他脑袋比火车皮还硬呗!
“起开!”
他没好气给了林深海一脚,“比个高去外面比,别在这路上杵着。”
“您请!”
林深海侧开身子,做了一个怪模怪样的手势。
“惹不起啊!
惹不起,你头这么铁,咱真的害怕了。
万一给我来这么一脑袋,不得撞得眼冒金星。”
一直憋笑的母子俩,实在忍不住了。
放声大笑,生理泪水都控制不住。
“海哥,你是猴子派来的逗比吗?”
黄书瑶擦了擦眼屎,话都说不利索。
“有这么好笑吗?”
林深海眨巴了一下单眼,“快起来了,去晚了洗碗水都喝不上。”
起床的小插曲,愉悦了大家的心情。
林深海像小媳妇一样走在最前面。
林猴子黑着一张老脸在训斥他。
林筵席骑着小毛,走在中间看戏。
黄书瑶推着虎妞,走最后面看热闹,一家人打打闹闹的来到餐车。
小小的餐车很是热闹,虽然用餐的人很少,但是打开水的人,排起了长龙。
打开水,是这个时代火车上,独有的风景线。
每个人都端着一个铝饭盒,接完水在两节车厢交界的位置,找一个犄角旮旯坐下。
吃他们带的干粮,伙食等级划分很明显。
有的是包子馒头,有的是鸡蛋,饼子。
还有的是野菜馍,有的甚至放一点黄豆粉冲水喝。
更有一些箪瓢屡空的人,直接以水充饥,多排几次队,就能管一个水饱。
即便是荒年,大家的贫富差距还是很大,从伙食上就能最直观的看出家底。
黄书瑶一家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扫了一眼餐桌上的牌子。
一共五个菜,每道菜都是肉菜。
沿海城市的火车,就是这点好,荒年也不缺海货,缺的是主食。
“广州人做海鲜粥,可是有一手,点一个!”
林深海翻了个白眼:“这次你怕要失望了,估摸着是打着粥的幌子,水煮海杂货。”
黄书瑶轻笑:“广州人在港城,弄点大米回来,还是很容易的。
肯定还是会、象征性的放点大米!”
“不听老人言,一会等着看吧!”
林深海起身去点菜,他把五个菜都来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