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书瑶躺在摇椅上,吃着从系统里买的小零嘴,心情简直不要太好。
“晚风、海滩、沙浪,就缺仙人掌和老船长了!
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嘛!”
林深海:“······”
他这是被自家媳妇给无视了,自己还在坐轮椅,她就已经开始感叹,夜间的美好了。
“媳妇,你哼小曲的声音,多少有点刺耳,是在庆祝你老公不能走路吗?”
黄书瑶心里暗骂一声,这得意忘形了,忘记还有一个三级残废的老公。
她马上换上一个谄媚的笑容:“瞎说,我唱歌可辛苦了。
你才是享受,轻音乐净化心灵,有助于腿恢复!”
她说的煞有其事,一副我在为你服务,别不知好歹的样子。
林深海听得怀疑人生:“媳妇,你这倒打一耙的本领又上涨了了,我差点就信了。
腿断了跟心灵有毛关系啊!”
“你就说你听没听嘛!”
黄书瑶换了一个姿势继续躺,继续强词夺理。
“我又不聋,当然听了啊!”
林深海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听了,不就完了!”
黄书瑶挑了挑眉,打了一个响指:“不要在乎那些细节。”
林深海嘴角一抽,他就多于给媳妇掰扯,上辈子几十年都没有赢过,咋就这么想不开啊!
“服了,不服天,不服地,就服你这张巧言能辩的嘴!”
夫妻俩东一句西一句的扯着皮,中途有不少小孩来换糖,夜间的日子不算太难熬。
“船来了,船来了!”
村民挥着手,把煤油灯提的高高的,声音里带着兴奋。
半夜的海边,又重新变得热闹起来了,劳作累了人们情绪进入了新高潮。
船上的灯火通明,村民自觉拿着赶海所得,自觉的去排队。
船停稳之后,并没有放出甲板桥梁,里面伸出一个大脑袋,
“各位老少爷们,请问一下林会计,是不是你们岛上的人啊!”
“是!
是!”
村民虽然有点丈二摸不到和尚,但还是七嘴八舌的应着。
中年男子擦了擦脸上不存在的汗,狠狠的吹了一口气。
会计这个活不是人干的,今儿累死他了,还一团糟。
搞不好把这个月的工资搭进去,都补不起这个窟窿。
“各位,我们现在很需要林会计,能麻烦你们帮跑一趟吗?”
“五叔就在沙滩上,但是他过不来,腿不方便,现在坐在轮椅上。”
一个林氏家族的汉子,洪亮的声音响起,他还想快点卖完海货,回去睡觉。
中年男子也就是供销社的一把手,他有自己识人的一套,知道这家伙没撒谎。
同时也知道林深海的腿是咋回事,他跳下了船。
“我去找林会计,你们先排队。
会计的活我们是真干不了,不然今天也不会来这么晚。”
憨仔默默地走在前面带路,他自顾自的往前走,供销社的主任认识他。
两人都没有说话,一个看不起这个哑巴似的的大个子,一个不想暴露和林深海的关系。
心照不宣的一拍即合,显得格外有默契。
林深海看着一前一后的二人,一头黑线。
“咋的,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你们悄悄结了仇?”
两人的头都摇成了拨浪鼓,动作神奇的一致。
“哈哈···”
黄书瑶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音:“你们搁这儿演相声啊!”
供销社的主任狠狠的瞪了一眼憨仔:“林会计,没有你,一个月这个四个潮日,我们搞不定。
现在都12点了,才收一个村!”
“今天我帮了你,下次啦?”
林深海早就想到了,供销社的人都是有文化不错,但会计这活一般人还真干不了。
别的不说,就打算盘就难倒很多人。
主任掏了掏耳朵,严重怀疑听错了。
“你一个骨头错位,下次涨潮还好不了?
是打算坐月子啊!”
林深海眨巴眨巴眼睛,说出的话都能气死人。
“富余镇太危险,我怕怕,打算回岛上混吃等死。”
主任气得嘴都瓢了,心里大骂林深海不要脸。
怕危险会独自跟踪间谍,怕危险会独自救人,怕危险会去公安局闹事。
镇上谁不知道林深海两口子,提着杀猪刀进公安局,还毫发未损的出来了。
“你,我,你,真有你的,你会怕危险?
坟上撒花椒,麻鬼还差不多。”
林深海双手抱胸,挑了挑眉。
“那个不重要,反正我不干了,会计是高危的职业。”
主任顿时无言,心里百般不是滋味,五味杂陈。
他莫名的有一丝庆幸,但庆幸中带着一丝失落。
“你真是一个奇葩,人家拼死都想往镇上去。
你却避之不及,那你的工作怎么处理?”
“怎么有想法?”
林深海不介意卖主任一个人情,共事多年,这点面子必须给。
主任轻轻摇头:“会计的工作太特殊,我接不住。
你来供销社工作,也没有经过我的手,算是空降。
除了你自己别人,真还不敢有想法。”
林深海知道主任胆小,很爱惜自己的羽毛,安于现状,不敢踩线。
“那个不重要,你有想法,我给你写条子,能堵住悠悠众口。”
主任深深的看了一眼林深海,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不了,你那工作,我拿着是烫手的山芋,黄泥巴掉进裤裆不死也是屎!”
林深海表示理解,扭头看向憨仔。
“想不想吃公家饭?”
憨仔有大仇未报,才不会拴住手脚。
他以前爱去镇上,是因为找林深海。
林深海都回岛上了,富余镇谁爱去谁去,反正他不去了。
他有一身蛮力,水性又好,不差那几十块钱。
“哥都不稀得吃,我还是不吃,不自由!”
主任对憨仔高看一眼,他是做梦也没想到,这个大个子,竟然看不上唾手可得的工作。
这可是逆天改命的机遇啊!
“你这态度容易挨打。
镇上的人,要知道你们俩如此推搡,嫌弃供销社的工作,估计得气得吐血。”
黄书瑶轻轻摇头:“一个工作而已,不至于,气大伤身!”
主任哀怨的看了一眼,站着说话不腰疼的黄书瑶。
他有些羡慕林深海,这家伙到底是什么运气,娶了一个金娃娃。
工作说不要就不要,有强大的后盾,有任性的本钱。
“饱汉不知饿汉饥,你轻描淡写的一句,是很多人穷极一生奋斗的终点。
你是大城市来的,背景又强大,底气十足,不是所有人都有的。
比如不像我,一辈子都没有走出小镇。
镇上的人脉和资源,早就那几家联合包圆了,我都是在夹缝中生存。”
黄书瑶:“······”
她顿时无言,主任的话确实有点道理。
她妈妈现在属于远水解不了近渴,但渣爹可以啊!
只要她想,安排一个工作,对于一个万人大厂的厂长来说,也就一句话的事。
渣爹还不敢说不,不然会被泡沫星子淹死的。
凤凰男即便得权得势,也不敢放肆,高枝可不是那么好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