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宇天的目的只有一个。
那就是冲入片灵雾笼罩,充满了神秘与未知的圣灵洞天!
“不好,小畜生,你敢!”
孙长老在萧宇天收剑的那一刻,便已经察觉到了不妙。
当他看到萧宇天那决绝的动作时,更是目眦欲裂,心胆俱寒。
他终于明白了。
从一开始,对方所有的反击,所有的拼命,都只是一个幌子。
其最终的目的,都不是为了与他分个生死胜负。
而是为了创造出这万分之一刹那的逃生机会。
好深沉的心机,好冷静的判断,好果决的手段!
这真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能够拥有的吗?
就算是那些活了数百年的老怪物,在生死之间,也未必能有如此恐怖的算计和心性。
“给老夫留下!”
孙长老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怒吼,也顾不上去稳定那即将崩溃的剑阵了。
他将金丹期的灵力,催动到了此生的极限。
手中的长剑,化作一道惊天长虹。
带着无尽的悔恨与杀意,朝着萧宇天的后心,狠狠斩去、
这一剑,快到了极致、
剑光未至,那锋锐无匹的剑气,已经撕裂了空气。
在萧宇天的后背上,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剧烈的疼痛,如同潮水般涌来。
但萧宇天的眼神,没有丝毫的变化。
他的脸上,甚至露出了一抹嘲讽的冷笑。
只见他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
在那道足以将他一分为二的恐怖剑虹,即将斩中他的前一刹那。
萧宇天的身影,一头撞进了那片光华流转,灵雾缭绕的圣灵洞天入口。
瞬间消失不见。
“轰!”
孙长老那志在必得的惊天一剑,失去了目标,狠狠地斩在了圣灵洞天入口的光幕之上。
刹那间,地动山摇。
狂暴的剑气,将那洞口周围的岩石,绞成了漫天齑粉。
但是那看似只是由灵雾和光华组成的洞天入口,却只是微微荡漾了一下。
便将所有的攻击,尽数化解于无形。
“该死,竟然让他进去了!”
孙长老望着那恢复了平静的洞天入口,低声嘶吼。
他一个堂堂金丹真人,竟然让一个筑基后期的蝼蚁,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逃脱了。
“小畜生!你以为躲进圣灵洞天,就安全了吗?”
“待老夫进去,一定将你扼杀在里面。”孙长老心中怒吼着。
就在他也准备踏入圣灵洞天内时,几道身影从远处正飞掠而来。
正是赵明宇和他的几个跟班。
此时山风呼啸,卷起漫天烟尘。
赵明宇的身影,如一道疾风,骤然出现在狼藉一片的山谷入口。
他的身后,紧随着数名气息沉凝,目光锐利的黑衣死士。
一落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与狂暴的灵力余波,便扑面而来。
赵明宇的眉头,瞬间紧紧锁起。
眼前的景象,让他心中那股不祥的预感,愈发浓烈。
大地之上,沟壑纵横,深不见底。
一个巨大的掌印,如同神罚天降。
深深烙印在山石之间,边缘兀自弥漫着令人心悸的毁灭气息。
数道深邃的剑痕,交错斩裂。
将坚硬的岩壁都切割得支离破碎,仿似乎在无声诉说着方才战斗的惨烈。
空气中还残留着金丹期修士特有的磅礴威压。
以及另一股虽稍显稚嫩,却锋锐无匹,带着一往无前决绝意志的剑意。
他的目光最终定格在不远处,一道略显狼狈的孙长老身上。
此刻的孙长老,哪里还有平日里金丹真人的威严与从容。
他衣衫破损,几处被利刃划开,露出其下同样带着血痕的肌肤。
发髻散乱,嘴角残留着一丝尚未干涸的血迹。
尤其是他那张老脸,铁青一片,双目之中燃烧着难以遏制的怒火。
赵明宇的心,猛地一沉。
他看到了孙长老脸颊上那道清晰的血痕,那是被剑气所伤。
孙长老堂堂金丹初期的强者,竟然受伤了?
被谁所伤?难道是萧宇天?
这个让他不敢置信的念头,在赵明宇脑海中疯狂滋生。
他直摇头,觉得这不可能。
“孙长老,那萧宇天呢?难道进去了?”
赵明宇压抑着心头的惊涛骇浪,略显恭敬的问道。
随后又带着一丝不满质问道:“你为何没有拦住他?”
“一个区区筑基后期的蝼蚁,怎么可能从你的手中逃脱。”
“我可是给了你好处让你拦住他的,你告诉我,现在究竟是怎么回事?”
孙长老的老脸,在赵明宇的厉声质问下,一阵青一阵白,难看到了极点。
他堂堂金丹真人,面对一个筑基小辈,不仅让对方跑了,自己还挂了彩。
这若是传出去,他这张老脸往哪里搁?他还有何面目在宗门立足?
被一个修为远逊于自己的小辈伤到,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此刻面对赵明宇那质问的目光,孙长老强行压下心头的滔天怒火与无尽的羞愤。
“咳咳……”
孙长老干咳两声,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与心虚。
毕竟他收了对方的好处,如今没办成事情,的确有点不好意思了。
他声音有些沙哑地开口,带着一丝刻意营造的平淡:
“赵公子稍安勿躁,那萧宇天,毕竟是我灵仙宗的内门弟子。”
孙长老眼珠一转,开始了他的狡辩。
“老夫方才大意了,一开始只是想与他切磋’一番,试试他的斤两。”
“所谓并未曾真正动用全力,谁曾想此子心性狡诈,远超常人。”
孙长老的语气中,充满了对萧宇天卑鄙的控诉。
“他看似与老夫硬拼,实则一直在寻找脱身之机。”
“趁着老夫一时不备,未曾动用全力之际。”
“他施展出一种极为诡异的身法,滑不溜手,如同泥鳅一般。”
“嗖的一下,就那么偷溜进了这圣灵洞天之内。”
孙长老形容着,就好像自己只是因为大意才让萧宇天得逞。
他脸上露出一副“我本可轻易拿捏,奈何对方太过狡猾”的表情。
“哼,若非老夫顾及同门情谊,手下留情。”
“若老夫当真认真起来,全力施为。”
孙长老猛地一甩袖袍,声音陡然拔高。
“凭他区区筑基后期,便是插翅也难逃老夫的掌心。”
“绝无可能让他踏入这圣灵洞天内部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