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楚星窈被闹钟吵醒，习惯性地往旁边一摸，空的。她揉着眼睛坐起来，听到浴室传来水声。
等她洗漱完走出卧室，发现禹星野已经穿戴整齐，正在玄关换鞋。他今天穿了件简单的黑色衬衫，袖子随意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
“你这么早？”楚星窈有些意外。
“先去学校处理点事。”禹星野系好鞋带站起身，“半小时后回来接你。”
他走过来，很自然地在她唇上亲了一下：“早餐在桌上。”
说完就拉开门出去了，动作干脆利落。
楚星窈摸着唇站在原地，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这男人现在把亲嘴当日常问候了？
她走到餐桌前，看到煎蛋、吐司和牛奶都准备好了，还细心地用保温罩盖着。
吃着早餐，楚星窈忍不住给苏晴发了条微信：「我觉得禹星野最近有点不对劲」
苏晴秒回：「怎么了？又吵架了？」
楚星窈：「那倒没有，就是太主动了」
苏晴：「？？？主动还不好？难道你喜欢他以前那样，三棍子打不出个屁？」
楚星窈：「也不是，就是觉得怪怪的」
苏晴：「你就是闲的！人家开窍了还不好？好好享受！」
楚星窈放下手机，叹了口气。可能真是她想多了？
半小时后，禹星野准时回来。楚星窈已经换好衣服，正在涂口红。
“可以走了吗？”他靠在门框上问。
“马上。”楚星窈对着镜子抿了抿唇，转头看他，“你学校的事办完了？”
“嗯，就是交个材料。”禹星野走过来，很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包，“今天这身不错。”
楚星窈今天穿了条浅蓝色的连衣裙，衬得肤色很白。她挑眉：“终于学会夸人了？”
“实话。”禹星野牵起她的手往外走。
车上，楚星窈系好安全带，忍不住又问：“你昨天说调课，是真的？”
禹星野发动车子，瞥了她一眼：“这么不信任我？”
“不是不信任。”楚星窈摸了摸鼻子，“就是觉得你最近有点太殷勤了。”
禹星野轻笑一声：“对老婆好，叫殷勤？”
“那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积极？”
“以前是以前。”禹星野单手打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很自然地握住她的手，“现在想通了。”
“想通什么？”
“有些事，不做会后悔。”他捏了捏她的手指，“比如多陪陪你。”
楚星窈的心猛地一跳，转头看他。他专注地看着前方路况，侧脸线条分明，说这话时语气平静，却格外动人。
她反手握住他的手，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这话我爱听。”
“爱听以后多说。”禹星野转头对她笑了笑。
楚星窈发现他笑起来真的很好看，那种冷硬的线条瞬间柔和，眼里像盛着光。她看得有点出神。
“看路！”眼看车子要偏离车道，楚星窈赶紧提醒。
禹星野从容地调整方向：“放心，老司机了。”
“专心开车。”楚星窈嗔怪地拍了他一下，却没松开握着他的手。
到了公司楼下，禹星野停好车：“我送你上去？”
“不用了，就几步路。”楚星窈解开安全带，“你不是要去看儿子吗？”
“先送你。”禹星野已经下车，绕过来替她开门，“不差这一会儿。”
他坚持把她送到电梯口，等电梯的时候，很自然地帮她理了理头发。
“谈完给我电话，我来接你。”
“真不用。”楚星窈话没说完，电梯就到了。
禹星野推着她进电梯：“听话。”
电梯门关上前，楚星窈看到他站在外面，朝她挥了挥手。直到电梯上行，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就这么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苏晴已经在办公室等她，一见她就打趣：“哟，今天气色不错啊，被爱情滋润的？”
楚星窈把包扔在沙发上：“别瞎说。”
“我可没瞎说，”苏晴凑过来，“刚在楼下都看见了，禹星野亲自送你来的？可以啊，现在这么体贴了？”
楚星窈无奈：“他就是顺路。”
“顺路个鬼，”苏晴翻了个白眼，“从他学校到这儿根本不顺路。我看他就是特意来送你的。”
楚星窈愣了一下：“真的？”
“我骗你干嘛？”苏晴把剧本推到她面前，“行了，说正事。《荆棘王冠》后期制作差不多了，制片方想安排一波宣传，有几个访谈和综艺邀约，你看看。”
楚星窈翻开剧本，心思却有点飘。所以禹星野真是特意绕路送她？
谈完工作已经中午，楚星窈给禹星野发消息：「我这边结束了，你接到儿子了吗？」
禹星野很快回复：「在妈家，儿子没事，就是有点小鼻涕。要过来一起吃饭吗？」
楚星窈想了想：「好，把地址发我」
到了餐厅，楚星窈发现不只是禹星野和儿子，婆婆也在。
“妈，您怎么来了？”楚星窈有些意外。
“星野说你们在这附近，非要叫我一起来吃饭。”婆婆笑着拉她坐下，“正好看看我的大孙子。”
小家伙看到妈妈，兴奋地挥舞着小手：“妈妈！”
楚星窈把儿子抱过来，摸了摸他的额头：“还好没发烧。”
“就是着凉了，喝点温水就好。”婆婆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禹星野一眼，“星野一大早就跑来，紧张得跟什么似的。”
禹星野面不改色地给楚星窈倒茶：“小心烫。”
楚星窈看看婆婆，又看看禹星野，忽然明白了什么。所以看儿子是假，制造机会一家人吃饭是真？
吃饭时，禹星野很自然地给楚星窈夹菜，剥虾，递纸巾，动作熟练得仿佛做过千百遍。婆婆看在眼里，笑得合不拢嘴。
“你们小两口现在感情是越来越好了。”婆婆欣慰地说。
楚星窈有点不好意思，在桌下轻轻踢了禹星野一下。禹星野却像是没感觉到，又给她盛了碗汤：“多喝点，你最近瘦了。”
吃完饭，婆婆坚持要自己带孙子回去，让他们俩去约会。
“我们都老夫老妻了，约什么会啊。”楚星窈哭笑不得。
“谁说老夫老妻就不能约会了？”婆婆瞪她一眼，“去看个电影，逛逛街，别整天就知道工作。”
最后拗不过婆婆，两人只好“被约会”。
走在商场里，楚星窈忍不住问：“你今天是不是故意的？”
“什么故意的？”禹星野装傻。
“叫妈来吃饭，又安排什么约会。”楚星窈戳穿他，“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禹星野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她：“就想跟你多待会儿，不行？”
他的眼神太直接，楚星窈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
“行是行，”她小声嘟囔，“就是觉得你最近特别反常。”
“哪里反常？”
“特别黏人。”楚星窈终于找到合适的词。
禹星野低笑，伸手揽住她的肩，带着她继续往前走：“黏自己老婆，犯法？”
“不犯法，就是，”楚星窈想了想，“挺新鲜的。”
“那就好好享受。”禹星野捏捏她的肩膀，“以后会更黏。”
楚星窈被他逗笑了：“你这是跟谁学的？一套一套的。”
“自学成才。”禹星野挑眉，“不喜欢？”
楚星窈没回答，但往他怀里靠了靠的动作已经说明了一切。
两人真的去看了场电影，是部爱情片。黑暗中，禹星野一直握着她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掌心。看到感人处，楚星窈眼眶有点湿，禹星野默默递过来纸巾。
“你怎么都不感动？”楚星窈小声问。
“假的。”禹星野凑近她耳边，“真的就在我身边，用不着感动。”
楚星窈的心又被戳了一下。这男人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情话一句接一句的。
从电影院出来，楚星窈还沉浸在剧情里，眼睛红红的。
“至于吗？”禹星野好笑地看着她。
“你懂什么，这叫共情能力。”楚星窈白他一眼。
禹星野忽然把她拉到身前，低头仔细看她：“我看看，哭成什么样了。”
他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眼角，动作温柔。商场灯光下，他的眼神专注得让人心跳加速。
“好了，这么多人看着呢。”楚星窈不好意思地推开他。
“看就看。”禹星野满不在乎，但还是松开了手，改为牵着她的手，“走吧，带你去吃甜品。”
坐在甜品店里，楚星窈挖了一勺提拉米苏，忍不住问：“禹星野，你老实说，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求我？”
禹星野正在看手机，闻言抬头：“什么意思？”
“就是觉得你最近太好说话了，好得有点不真实。”楚星窈歪着头看他，“该不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吧？”
禹星野放下手机，身体前倾，隔着桌子捏住她的下巴：“楚星窈，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
他的动作有点霸道，眼神却带着笑意。楚星窈拍开他的手：“谁让你转变这么大，我总得适应一下。”
“那就慢慢适应。”禹星野靠回椅背，“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
吃完甜品，禹星野去结账，楚星窈站在店门口等他。夕阳西下，暖金色的光洒满街道。
禹星野走出来，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回家？”
“嗯。”楚星窈点头，看着他被夕阳勾勒的侧脸，忽然觉得，这样的转变也没什么不好。
至少，现在的他更真实，更鲜活。而她，很喜欢这样的他。
上车后，楚星窈系好安全带，忽然想起什么：“对了，过几天《荆棘王冠》有个发布会，你要不要来？”
禹星野发动车子，转头看她：“以什么身份？家属？”
“不然呢？”楚星窈挑眉，“难道以怼小刀的身份？”
禹星野低笑：“行，家属就家属。”
车子汇入车流，楚星窈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轻声说：“其实你这样挺好的。”
“哪样？”
“就是会说话，会开玩笑，会主动。”楚星窈转头看他，“比以前那个闷葫芦好多了。”
禹星野目视前方，嘴角微扬：“那以后继续保持。”
“不过……”楚星窈故意拖长音，“开车的时候还是要专心。”
禹星野瞥了她一眼，突然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知道了，管家婆。”
楚星窈拍开他的手，却忍不住笑了。
是啊，这样挺好的。平淡中带着甜蜜，默契里藏着惊喜。这就是他们最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