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锦书松了口气，“只要能保证效果，哪怕药效慢一点点，也比断货强！”
冬梅也用力点头：“姑娘，您需要捣什么新药粉？我这就准备！”
“好！冬梅，准备捣丹参和鸡血藤，要最细的粉！”林芷说完，又看向锦书，
“锦书姐，你立刻去药市，不管多贵，先抢购一批丹参和鸡血藤回来，咱们双管齐下！”
“明白！”锦书立刻行动。
“还有，”林芷叫住锦书，眼神冷静，“济世堂那边，这五斤血竭咱们收下。你亲自去一趟济世堂，找钱夫人。”
“找她？还给她好脸？”锦书不解。
“不，”林芷微微一笑，“去谢谢她‘体谅’咱们，只送了五斤。
顺便告诉她，就说芷兰堂感念济世堂‘货源紧张’，决定把契书约定的剩余血竭额度……全部让给济世堂其他更‘急需’的客人了。
从下个月起，芷兰堂不再需要济世堂的血竭供应。契书，作废。”
锦书一愣，随即眼睛亮了：“妙啊，林妹妹，咱们主动断供，反将一军！让她囤在手里烂掉，还得赔咱们违约金，我这就去，气死她！”
看着锦书斗志昂扬地出门，林芷转向后院：“冬梅，墨竹，咱们的时间很紧，三天之内，我需要看到新配方生肌膏和益气丸的样品。”
“姑娘放心，咱们拼了！”冬梅和墨竹异口同声。
……
“冬梅姐，鸡血藤粉好了没？”
“快了，最后一点。”冬梅额上全是汗珠，手臂酸胀，但捣锤落下依旧沉稳有力。
“姑娘，丹参粉在这！”墨竹捧着小石臼跑过来，粉末细腻，“我捣了两遍，保证够细。”
林芷守在配药台前，面前摊着几张写满密密麻麻药名和比例的纸。
她眼睛里布满血丝，把冬梅捣好的鸡血藤粉、墨竹递来的丹参粉，还有刘家村新送来的上等三七粉、白芨粉、地榆炭粉等，按照不断调整的思路，小心地称取、混合。
“锦书姐，新买的蜂蜜到了吗？要那种最清亮的槐花蜜。”林芷头也不抬地问。
“到了到了，在这儿。”锦书赶紧把一大罐蜂蜜递过去，“吴记药行的老掌柜听说咱们急用，特意从窖里取的上等货。”
“好！”林芷加入蜂蜜，开始用力搅拌调和药膏。
另一边的炉子上，小砂锅里咕嘟着益气丸的药汁，加入了双倍的三七粉和适量的丹参提取液，药味比以往更浓郁醇厚。
“姑娘，您都一天一夜没合眼了……”冬梅看着林芷苍白的脸色，心疼地劝道。
“快了，最后两组对比试验。”林芷声音有些沙哑。
她将新调制的两份生肌膏样品，一份是大幅减少血竭用量并加入丹参、鸡血藤，
另一份是完全不含血竭、只靠三七增量和其他辅材替代的，仔细涂抹在一块新鲜的猪皮创面模型上。
时间一点点过去。
林芷、锦书、冬梅、墨竹都紧张地围在试验台前。
“看，看那个减量血竭的！”墨竹最先叫起来，“止血速度好像……好像比原来的还快一点？”
锦书凑近仔细观察：“不止止血，你们看边上，肉芽……肉芽冒头的速度也比原来快！”
冬梅指着那份完全无血竭的：“这个……这个好像止血也不错！就是……就是肉芽长得稍微慢那么一点点？”
林芷的心怦怦直跳，她仔细记录着各项数据。
“成了！”第三天傍晚，油灯下，林芷看着对比清晰的数据，长长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减量增效版生肌膏，效果比原来的还好！完全无血竭版，止血效果达标，生肌速度略慢一成，但成本能降三成！可以用作平价替代款！”
“太好了！”锦书激动地抱住身边的冬梅，“林妹妹！你真是太厉害了！”
冬梅和墨竹也欢呼起来，疲倦的脸上满是兴奋。
“锦书姐，准备两种新配方，生肌膏分金疮和平愈两款，益气丸也按新方配。”
“明白！冬梅，墨竹，咱们再加把劲！”锦书立刻行动。
就在芷兰堂紧锣密鼓准备新品上市时，锦书带着林芷的意思，亲自来到了济世堂。
钱夫人正悠闲地用茶盖拨弄着浮沫，看到锦书，嘴角撇出一丝讥诮：“哟，锦书姑娘？怎么，血竭不够用，又来求我们了？”
锦书脸上挂着无可挑剔的职业微笑，将一份文书放在桌上：“钱夫人说笑了。我是来感谢济世堂‘体恤’我们货源紧张，上月只送了五斤血竭。
我家姑娘感念于心，特意让我来告知夫人一声。”
她故意顿了顿，看着钱夫人微变的脸色：“芷兰堂决定，把契书剩余的所有血竭额度，全部、无偿、让渡给济世堂其他‘更急需’的贵客们。
下月起，我们不再需要贵号的血竭供应了。契书，就此作废。这张是正式的让渡声明，请夫人过目，签收一下？”
钱夫人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她一把抓起那张声明，扫了一眼，尖声道：“你说不要就不要了？契书是你们想废就能废的？”
锦书笑容不变：“契书约定每月十斤，贵号上月只供五斤，已属违约在先。
我们宽宏大量，不追究违约金已是仁义。如今主动让渡剩余额度，成全贵号囤货‘居奇’的心思，夫人难道不该高兴才是？”
她特意加重了“囤货居奇”四个字。
钱夫人脸一阵红一阵白，她囤积血竭就是为了卡芷兰堂脖子，等着林芷上门求饶好提价拿捏，没想到对方直接掀了桌子，还反咬一口她囤货居奇！
这名声传出去可不好听！
“你……你们……”钱夫人气得手指发抖，“离了我们济世堂的血竭，你们那什么生肌膏就是废品！等着关门吧！”
“这就不劳夫人费心了。”锦书优雅地福了福身，“芷兰堂自有妙方。告辞。”
说完，留下脸色铁青的钱夫人和那张刺眼的让渡声明，转身离去，步伐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