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写意,你怎用的如此…”
夕见过司夜施展她那些兄弟姐妹们的权能,自然清楚对方其实也能使用她的【意】,但心随意动,人和人的想法总有不同,通过思绪写照出来的【意】也该不同才对,为何…
心思流转,不知想到了什么,将神识附身在小巧墨魉身上的夕一时有些沉默。
“如何,壮观么?”
司夜倒没察觉出来夕有什么不对劲的,反而一把将附着了夕神识的墨魉抱了起来,向其展示着他对于岁家权能毫无技巧全是数值的使用方式。
“…还好?”
被抱在怀里的墨魉下意识的蹬了蹬腿,想要挣扎,但又不知为何停止了动作,夕看着城内岁相都要不遑多让大小的墨魉,语气很是奇怪。
墨魉的起源不过是夕一人待画中无聊而随意点染出来陪伴自己的事物,觉得顺心随眼便一直保留了下来,现在看到司夜操纵【意】之权能居然一笔一划的仿抄了过去,不由让本就心思细腻的大家闺秀(宅女)开始想一些有的没的。
“还好么,嗯…墨魉外观过于圆滑可爱,用于战阵确实少了些意思…”
权能主人的点评司夜还是挺在乎的,而且他也觉得自己似乎在【意】的使用上陷入了一个误区,若不去强求塑造那些巨舰大炮,转而去塑造那些活灵活现,诸如以太龙之类的事物,效果或许会更好。
“我倒也不是那个意思…”
听司夜想要改变写意之物的外观,夕反倒是有些不舍了,她赶忙出言阻止,表示是司夜理解错了她的意思。
“墨魉…墨魉也有凶狠好斗的一面,只不过我在画中天地调校许久,它们才尽显憨厚罢了。”
这一点夕倒是没有撒谎,只不过那都是岁兽怨念还存在时的事情了,那时的夕因为畏惧回归岁兽本体而失去自我,愁绪感染了画中造物,让可爱的阿咬都曾面露凶相。
只不过此时岁怨已被司夜除去,再加上她那个不靠谱的姐姐年经常拿变成小兽的岁兽吓唬她,夕现在对于岁兽已经没有什么畏惧之感了,有的只是寄托于司夜这个恩人兼‘姐夫’身上的奇怪思绪。
夕的性格总体来说是软糯的,属于那种惹到我,你就是真踢到棉花的那种。
虽然身为巨兽世俗纲常对她来说毫无意义,但想让夕主动去挑战她那两个姐姐,向司夜诉诸心绪基本上是不太可能的。
所以这些日子,哪怕司夜重返泰拉大陆,夕也一直在画里睡大觉,抱着将明天之事交予明天的她来处理想法,在画中逃避现实。
只不过今日在机缘巧合之下,司夜这一番随意的照抄技能表,反而误打误撞的给这个软糯的夕瓜鼓了把劲。
竞争不过黍姐,还能竞争不过年么,待她和司夜成了好事,定然要让司夜为她撑腰,好好欺负欺负年!
“嘿,想什么呢,口水都流下来了。”
司夜rua了两把墨魉,把沉浸在对未来美好畅想的夕拉回了现实。
“胡…胡言,哪有口水!”
远在百灶画中天地的夕猛擦了几下嘴角,生怕自己露出什么会扣形象分的神态,全然忘了她此时是神识降临墨魉与司夜交流,要流口水,也不过是墨魉的锅。
“好了,我这还有些琐事,你是要陪着我干活,还是待我忙完,日后折返百灶再聊?”
夕还是很可爱的,但也不能因为为了逗弄夕而耽误了正事,只凭拉普兰德一人想要镇压一座移动城市还有些困难,所以司夜还得微操一下城内的造物,好彻底瓦解鲁珀坎的反抗力量。
“唔…说陪着你干活,我这墨魉之躯也不能提剑握笔,还容易耽误你工作,就留一丝神念在此,若司夜你想闲聊,而我亦没有入眠,那尽可直言…”
墨魉活灵活现的目光逐渐恢复了往日的憨憨之色,好似夕的神念真的已经抽离此处一样。
只不过若是仔细观察,还可以看到墨魉眼底的一抹精光,显然夕说是离去,其实是进入了暗中偷窥模式。
…
狼魂横冲直撞,贵族亲卫手中支撑起的防御法术被毫无阻拦的破开,利刃撕开甲胄,一抹鲜红荡起,伴随着人体倒地闷响。
拉普兰德的源石技艺原本只能干扰他人源石技艺的正常运转施展,但在狼主之力提供增幅之后,灌注在尺规双剑上的狼魂隐隐约约有了近似破魔一般的效果,莱塔尼亚这些过度依赖法术的战斗单位,被她克制的死死的。
“不攻上来么?”
相比卡普里尼出身高塔贵族和贵族亲卫,鲁珀坎内的城防力量更多都是由鲁珀组成的,所以当同为鲁珀的拉普兰德砍瓜切菜一样砍倒负责作为指挥的贵族亲卫后,被召集而来的城防士卒反而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敌意,不少人眼中甚至有种难言的快意。
“额,这位大人,您…您到底代表谁而来。”
一名算得上小头目的鲁珀看了看被拉普兰德砍倒在地的贵族亲卫,十分小心的出言询问:
“我们刚才听到伯爵喊了萨卡兹…额…就是,如果大人您有让叙拉古接纳我们的路子,我们现在就可以投降,甚至协助您占领鲁珀坎。”
若是萨卡兹入侵,依旧因为消息闭塞而认为萨卡兹残暴的鲁珀坎居民就算再不满意双子女皇的打压,为了活命他们也会拿起武器拼死一搏。
但如果是同出一源,往上数辈分搞不好还能攀上亲戚的叙拉古攻入了鲁珀坎,那早就受够气的鲁珀坎居民在失去了头顶贵族的镇压后,自然打算倒戈而降。
毕竟就算叙拉古的经济情况不太好,那也比在鲁珀坎受没完没了的气要好。
“…啊?”
拉普兰德显然没做好功课,根本没弄清楚鲁珀坎这些鲁珀在双子女皇的排挤下过的有多痛苦,一下就被对方这种直言不讳的投诚弄懵了。
“…我确实代表了叙拉古的意志,前来鲁珀坎招揽叙拉古独立时遗留在莱塔尼亚的遗民,至于城外也确实有萨卡兹,不过他们现在算是…额…叙拉古的合作伙伴。”
虽然没做好准备,但白狼小姐的脑瓜子转的快啊,她很快就明白了对面鲁珀坎居民的想法,并顺势递出了一个完美的台阶。
只要鲁珀坎居民承认他们是叙拉古独立时留下的遗民,那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得到叙拉古的帮助,摆脱莱塔尼亚的排挤。
“我们当然是叙拉古遗民!”
哗啦啦的,鲁珀坎城防军眼前一亮,将武器扔了一地,纷纷拍着胸口保证自己是纯种叙拉古遗民,哪怕城防队伍里还有一些卡普里尼混入,在这种大势面前,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保持沉默。
“这么…简单?”
拉普兰德的肩膀塌了下来,有些索然无味。
明明开打的时候舰炮光束咻咻的乱飞,她都做好战斗爽的准备了,怎么轮到到她上场的时候,就成了这副虎头蛇尾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