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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邯郸城破降旗落 咸阳书至杀机生

邯郸城的晨雾裹着血腥味,陈墨站在秦军大营的了望台上,看着投石机将巨石砸向城墙,夯土碎屑在晨光中像纷飞的雪。第三道城防已经出现裂痕,赵军的箭雨越来越稀疏——守将在昨夜的巷战中战死了,现在是一群百姓拿着农具在城头抵抗,他们的布衣在甲士中像风中摇晃的芦苇。

“太史令,该下令总攻了。”王翦的副将站在身后,甲胄上的血已经凝固成深褐色,“再拖下去,我军伤亡会更大。”

陈墨没有回头,指尖在城防图上划出一道弧线:“城西的学宫还有百姓没撤出来,让投石机避开那里。”他想起嬴显说过的话,邯郸学宫藏着七国最全的《诗经》版本,若是毁了,比城墙崩塌更让人心疼。

副将刚要应声,帐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陈墨转身望去,只见几个秦军押着个披头散发的人进来,那人的锦袍被扯得稀烂,正是郭开!他的肥脸上满是血污,看到陈墨时突然尖叫起来:“快救我!李牧的残兵要杀我!说我通敌叛国!”

陈墨皱眉。昨夜李牧的骑兵在白鹿山溃散后,残余的赵军将领确实在搜捕郭开,没想到被秦军先一步擒获。他对副将道:“把他带到帐内,我有话问他。”

中军帐的羊皮帐帘落下时,郭开还在哭喊:“陈太史,你答应过保我性命的!我把赵王的粮仓位置都告诉你们了,还有他藏的兵符……”

“赵王迁在哪?”陈墨打断他,案上的青铜灯盏被震得轻颤。

郭开的哭声戛然而止,眼珠飞快地转了转:“在……在甘泉宫的密室里,有个暗道能通城外的灵台,他想效仿纣王自焚,被我劝住了。”他突然谄媚地笑起来,“我可以带你们去抓他,只要你们……”

“先带我们去学宫。”陈墨站起身,腰间的青铜虎符撞击出冷硬的声响,“把那里的典籍运出来,再去甘泉宫。”

郭开的脸瞬间垮了,却不敢违抗,只能领着秦军往城西走。街道上的尸体还没清理,有赵军的甲士,也有抱着孩子的妇人。一个穿粗布短打的少年突然从尸堆里爬起来,举着断矛冲向郭开:“奸贼!我爹就是你害死的!”

陈墨眼疾手快,一把将少年拉到身后。郭开吓得躲到秦军甲士后面,尖叫道:“杀了他!快杀了他!”

“他只是个孩子。”陈墨的声音很冷,“你若是再敢说‘杀’字,我现在就把你交给赵人。”

郭开的嘴立刻闭紧了,肥肉抖得像筛糠。陈墨看着那少年含泪的眼睛,从怀里掏出半块窝头——是阿河塞给他的,还带着余温:“去城西的临时安置点,那里有墨家弟子给百姓发粮。”

少年咬着窝头,突然往学宫的方向跑。陈墨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在咸阳学宫的孩童,他们捧着“书同文”的简册朗读时,眼睛亮得像星子。原来天下的孩子,无论是秦是赵,渴望的不过是一块能填饱肚子的窝头,和一个能安心读书的屋檐。

学宫的大门果然没关,里面传来翻动竹简的声响。陈墨推门进去,只见十几个白发老儒正将典籍往陶缸里装,缸底铺着防潮的麻布——他们在防火,也在防抢。看到秦军进来,老儒们突然挺直了脊梁,将陶缸围在中间,像守护巢穴的老鸟。

“我们是来帮忙的。”陈墨示意秦军放下刀,自己走上前,指着最大的一口缸,“《诗经》的竹简在里面?”

为首的老儒愣住了:“你怎么知道?”

“家父曾在稷下学宫见过抄本。”陈墨蹲下身,小心地抽出一卷竹简,果然是“邶风”篇,字迹与他藏的秦简不同,却带着更古朴的韵律,“这些典籍,秦军会妥善保管,将来在咸阳建‘文枢阁’,请诸位先生去主持校订,如何?”

老儒们面面相觑。郭开在一旁嗤笑道:“别信他!秦人最会骗人,当年……”

“闭嘴。”陈墨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又对老儒们道,“我知道你们信不过秦军,但信不过郭开总该信吧?”他指着郭开腰间露出的半块玉,“那是赵王的‘受命玉’,昨夜他亲手献给秦军的,现在邯郸城破只是时间问题。典籍若毁在乱兵手里,才是真的对不起孔夫子。”

老儒们的目光落在玉上,终于有人松了口:“学宫后院还有三十口缸,都是先秦的简册……”

陈墨刚要下令搬运,城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号角——是总攻的信号!他跑到门口,只见城墙的裂痕已经扩大到能容两人并行,秦军像潮水般涌进去,赵军的抵抗变成了零星的巷战。

“郭开,带路去甘泉宫。”陈墨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再晚,赵王真要自焚了。”

甘泉宫的玉石阶上还躺着赵军侍卫的尸体,郭开领着他们穿过假山,在一处瀑布后面停下,指着湿漉漉的石壁:“暗门在这儿,转动左边第三块石头就行。”

陈墨让秦军守住入口,自己跟着郭开进去。暗道里弥漫着松烟味,想必是赵王的内侍在里面点过灯。走了约莫五十步,眼前豁然开朗——是间密室,中央的青铜鼎正燃着熊熊烈火,一个少年坐在鼎边,穿着不合身的王袍,手里攥着块玉玺,正是赵王迁。

“郭开!你这个奸贼!”赵王迁看到他们,突然将玉玺砸过来,玉碎的脆响在密室里格外刺耳,“我赵国三百年基业,就毁在你手里!”

郭开吓得跪倒在地,只顾着磕头。陈墨却捡起地上的碎玉,走到赵王面前:“陛下,不是毁在郭开手里,是毁在‘拒人’二字上。”他从袖中取出“书同文”的简册,“七国文字不同,度量各异,就像这破碎的玉玺,看似一体,实则早有裂痕。秦国要的不是邯郸的城墙,是让天下人能用同一种文字写下‘和平’二字。”

赵王迁的嘴唇哆嗦着,突然嚎啕大哭:“我不想降……我娘是韩人,我爹是赵人,降了秦,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陈墨的心微微一颤。他想起嬴政在邯郸时,也曾对着铜镜问“我是秦人还是赵人”。这些生于乱世的王族,身份本就是道无解的题。他蹲下身,像当年对嬴政说话那样轻声道:“无论是秦人赵人,首先是人。降秦后,你可以去咸阳学宫读书,那里有韩赵两国的先生,他们会告诉你,文字不同,血脉里的‘人’字是一样的。”

密室的门被推开时,王翦带着甲士进来。看到赵王迁瘫坐在地,他刚要说话,陈墨却抢先道:“赵王愿降,已献玉玺,按秦律当封‘庶人侯’,迁居咸阳。”

王翦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陈墨的用意——杀降容易,收服人心难。他点点头:“就依太史令的意思。”

郭开却突然喊道:“相邦有令,赵王必须……”

“相邦的令到不了邯郸。”陈墨打断他,目光锐利如刀,“郭开通敌之事,按秦律当斩,但念你献城有功,贬为庶人,迁居蜀地——那里的都江堰刚修好,正缺个懂得算账的人。”

郭开的脸瞬间惨白如纸。他原以为能靠着献城之功封爵,却没想到是这个结局。蜀地虽好,却是流放之地,比死还难受。

邯郸城的降旗升起时,陈墨正站在学宫的屋顶上,看着秦军将最后一口缸搬上马车。巷战已经平息,有秦军正在帮百姓扶起倒塌的屋檐,一个墨者举着“书同文”的简册,在市集上教孩子们念“人之初,性本善”——那是他昨夜让学宫先生补的,用秦赵两种文字写的。

“太史令,咸阳来的快马。”石匠捧着一卷竹简跑上来,他的胳膊上缠着绷带,是今早搬典籍时被落石砸的,“是文枢台的急报,用的是最高密级的火漆。”

陈墨接过竹简,火漆印是庄襄王的“宸翰之宝”,他心中一紧,赶紧拆开——上面只有寥寥数语,却是用朱笔写的:“吕相异动,囚嬴显,速归。”

最后的“归”字墨迹洇开,像滴在纸上的血。陈墨猛地抬头,望向咸阳的方向,那里的云层正变得阴沉。他想起离开时嬴显说的“吕不韦的棋下得又狠又绝”,原来老臣早已预料到自己会被牵连。

“师父,怎么了?”石匠看出他脸色不对。

陈墨将竹简塞进怀里,指尖冰凉:“告诉王翦将军,我要立刻回咸阳。邯郸的安抚事宜,按之前的章程办——学宫的先生都要善待,百姓的赋税减免文书,三天内必须贴遍街巷。”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邯郸城的屋顶,那里的炊烟正重新升起,像极了咸阳的晨雾。只是这炊烟里,藏着归秦的安宁,也藏着咸阳的杀机。

“把那卷《诗经》带上。”陈墨走下学宫的台阶,脚步匆匆,“路上说不定能用上。”

快马如闪电般疾驰而出,马蹄声如雷,扬起一片尘土。陈墨紧紧握着缰绳,身体微微前倾,感受着风在耳边呼啸。当他终于驶出邯郸城时,他突然猛地一拉缰绳,骏马嘶鸣一声,停下了脚步。

陈墨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身后的城楼上。那面降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诉说着这座城市的沧桑和变迁。学宫的屋檐下,一群老儒正和墨者们一起忙碌着,整理着那一摞摞厚重的简册。他们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有些单薄,却透露出一种坚韧和执着。

陈墨的目光继续扫视,最终停留在一个穿赵军旧甲的少年身上。那少年正帮着秦军的伙夫劈柴,他的动作略显生疏,但每一下都用尽全力。陈墨知道,这个少年的父亲昨夜死在了城头,而他的母亲今早带着他来领救济粮。

车辙无情地碾过滏阳河的浮桥,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陈墨的心情愈发沉重,他突然用力一勒缰绳,骏马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陈墨的身体随着惯性向前倾斜,他紧紧抓住马鞍,才没有被甩下马背。

待骏马重新站稳,陈墨的目光越过河面,落在对岸的芦苇丛中。在那茂密的芦苇丛里,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正静静地望着邯郸城。陈墨定睛一看,心中猛地一震——那竟然是李牧!

李牧的甲胄已经换成了朴素的布衣,他的身边放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剑,看上去就像一个普通的渔翁。然而,他那挺直的身躯和锐利的目光,却让人无法忽视他曾经的辉煌。

四目相对的瞬间,李牧突然转身走进芦苇深处,背影在风中挺直如剑。陈墨知道,这位将军不会降秦,或许会隐于市井,或许会投奔他国,但他们终究还会再见——在天下统一的那一天,或者在兵戈再起的那一刻。

快马扬起的尘土遮住了邯郸的轮廓,陈墨低头看着怀里的密信。嬴显被囚,庄襄王在咸阳孤立无援,吕不韦敢动宗室元老,下一步怕是要对“书同文”下手。他摸了摸袖中那卷《诗经》,竹简的棱角硌得手心发疼,像极了咸阳宫冰冷的石柱。

前路漫漫,邯郸的降旗刚刚升起,咸阳的风暴已经酝酿。陈墨不知道自己能否平安回到咸阳,更不知道等待他的,是庄襄王的信任,还是吕不韦早已布好的罗网。他只知道,怀里的密信和《诗经》一样重——一个关乎朝堂的生死,一个关乎文明的存续。

夕阳西下时,快马进入河内郡地界。驿站的驿卒递上晚饭,陈墨却没胃口,只是盯着油灯发呆。突然,他发现油灯的火苗在无风自动,像是有人在窗外呼吸。陈墨猛地按住腰间的匕首,低声道:“谁?”

窗外的黑影沉默片刻,突然扔进一卷竹简,随即消失在夜色中。陈墨捡起竹简,借着灯光一看,上面只有两个字,是用秦国新字写的:“新郑。”

新郑是韩国的都城,内史腾在那里主持善后。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是新郑出了变故,还是吕不韦在那里设了埋伏?陈墨的心头涌上一股寒意,他知道,从邯郸到咸阳的这千里驰道上,杀机远比想象中更密集。而那卷来自窗外的竹简,像一块投入湖面的石子,在他心中激起了层层叠叠的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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