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桐再睁眼,瞥见胤禔靠在榻上看书。
脑子还在迷糊状态,张嘴就问道:“爷,你怎么没上朝?”
胤禔看了一眼已经半坐在床上,打着哈欠,一副没睡好模样的女人,哼了声,道:“今日休沐。”
哦。
想起来了,清朝皇子延续唐宋的“旬假”制度,每十日休沐一次。
啧,还以为老康手底下的皇子全年无休呢。
后世的牛马应该高兴了,就算单休,也比这些皇子强。
雨桐从床上起来,穿着寝衣就扑到胤禔怀里,“爷,好不容易您休息,我们出去逛逛好不好~”
唉,这个时代,即便她作为正室,也不能随便到处溜达,否则不说惠妃那个恶婆婆,就是康熙那个嘴毒的恶公公,也肯定会借机生事。
就像麻宝,好的时候,爱你,什么都可以给你。争权的时候,就变成了“生而克母”、“不孝不仁,暴戾淫、乱,狂疾已深,断非能改之人!”。
更别说比麻宝差多了的麻草,什么“躁急愚顽”、“下贱无耻,心实恶之!”,那嘴就跟抹了敌敌畏一样。
要是乾隆的儿子,估计大殿都走不出,直接就给骂的当场吐血身亡。
被抱住的胤禔无动于衷,任由雨桐在他身上作乱,情绪十分稳定的道:“爷早上受了一掌,疼的厉害,现在需要养伤。”
雨桐有些无语,当她是大清巴图鲁呀!
不过做人嘛,低头是常态。
胤禔在康熙面前,还不是膝盖一软就是跪。
飞快的将自己安慰好后,小嘴一张就是哄:“哎哟喂,是谁啊,居然能将爷一掌击伤!”边说边扒拉胤禔的衣服,露出他壮硕的胸膛,“咦,还真受伤了,来来来,妾吹吹就不疼了。”
光洁的胸口被吹的痒痒的,这种痒有点厉害,很快渗入肌理,刺激的胤禔心里也痒痒的。
这种感觉很奇怪,潜意识里的第一反应是抗拒。
胤禔捏住雨桐的撅起的嘴巴,将衣服缓缓合拢,故意道:“知道你想,但现在可是白天,你得再等一等。”
雨桐都要气笑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胤禔摁在榻上,双手不停的剥他的衣服,嘴里还花花道:“爷,不行,人家就想白天,白天看的清楚,刺激!”
倒在榻上的胤禔瞳孔地震,他感觉,不是感觉,现在两人的角色是不是反了?
不等胤禔反应,雨桐嘴巴亲亲亲,手也不停的乱摸,就像一个急不可耐的登徒子。
将人搞出火气后,雨桐立即抽身离去,边跑嘴里还道:
“爷,我觉得你说得对,白天确实不合时宜,妾先去洗漱,好好降降火。”
不上不下的胤禔,翻了个身,对着墙壁,冷静了半晌后,才咬牙道:“给爷等着!”
等雨桐穿戴好出来,就见胤禔也换了一身。
夫妻俩默契的什么也不提,大手牵小手,悠哉悠哉的出了贝勒府。
如今也就成婚的胤禔搬离了皇宫,其他的皇子,都还都猫在狭窄的皇子所。
故而两人不会有偶遇其他兄弟的情况,外面他们最大,想去哪就去哪。
吃喝玩乐,只要是感兴趣的,无一例外的都亲自尝试了一下。
胤禔还瞧中了一个拨浪鼓,材质虽差,但胜在颜色搭配新颖,很有童趣,买回去送给长乐凑个趣。
玩累了要回去的时候,雨桐带着胤禔去珍宝阁买了一把黄杨木浮雕(云龙逐珠)图扇。
胤禔嫌弃的道:“你要是喜欢,爷让人给你做个好的来。”
雨桐没搭理他,付完钱,到了马车上才道:“爷明天拿去送给皇阿玛,就说外出玩耍,见到这把折扇,觉得上面的图画的很不错,就想送给他。”
胤禔很排斥,“就算送,那也送把贵重点的吧。”
雨桐压住想要翻起的白眼,耐心解释道:“皇阿玛富有四海,他缺的是折扇吗?他缺的是爷哪怕在外游玩,也记挂他的孝心!”
胤禔有些别扭,含糊道:“这是不是太刻意了?”这不就是打着孝心的名义,刻意媚上嘛。
雨桐将脑袋歪在胤禔的肩膀上,柔声道:“爷,我知道你有一颗赤子心,可现实却是,皇阿玛先是君,最后才是父。”
“我们不能不把皇阿玛当作寻常人家的阿玛,也不能只把他当作君上。”
“轻易就能获得好处,爷为什么不做呢,他是爷的皇阿玛,惦记他不是很正常,谁又能说爷什么。”
胤禔伸手将雨桐揽在怀里,有些丧气的道:
“就算爷讨好他,他最爱的也是太子。”
这些年无论他怎么努力,皇阿玛的眼里只看得见太子。
雨桐轻轻握住胤禔的大手,轻轻道:“爷,其实你不必羡慕太子,在我看来,太子被抬得高,却也被控制的厉害。”
胤禔丹凤眼里充满不解。
雨桐压低声音耳语道:“自从太子入了毓庆宫,他的一言一行都在皇阿玛的掌控中,身边的亲随都是皇阿玛的人,这如果是爷,爷能受得了吗?”
那自然受不了!
从皇子所搬到宫外,胤禔当时就跟终于能出狱一般兴奋。
若是真如太子那般,什么都暴露在皇阿玛的眼中,他感觉呼吸都困难。
怎么回事,突然觉得老二好可怜。
咦惹!
老二是太子,以后是皇帝,他有什么可怜的!
但胤禔也好受了不少,其实他向往的是策马天下,剑指苍穹的生活,并不是每天和奏折为伍的日子。
不等胤禔继续想,雨桐又道:“爷,现在皇阿玛还年轻,太子也仅仅只是太子,可以争父爱,但不能伤和气。”
“政见可以不同,但兄友弟恭才是皇阿玛想看见的。”
胤禔臭着脸道:“难不成我还要买点东西送给太子。”
看这不情愿的样子。
雨桐没忍住捏了捏胤禔的脸,一点也不想委屈自家男人,“爷想送就送,不想送就不送,再说了,谁说做样子就要费钱,一盘糕点也是个心意。”
胤禔眼睛亮晶晶的,欢快的笑道:“那我明天上朝给太子买两个肉包子,这可不是普通的肉包子,这是宫外的肉包子,是自由,是太子买不到的自由,哈哈哈……”
好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