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长,那姓杜的小子就是个平头老百姓,家里是农村的,脑子好学了一手医术,这才走了狗屎运分到您的手下”
许大茂一脸狗腿的给李副厂长倒满酒,见他有些犹豫,连忙端起酒杯,施展自己的一大三小战略。
他连干三杯后,李副厂长果然龙颜大悦,一脸谦虚的表示,“身为轧钢厂分管食堂、保卫处、厂卫生所和职工医院的厂长,他杜钟所在的机械车间卫生所,自然在我管辖之下,不过……”
“哎呀,厂长,我知道您还没喝好,这是我的不对,来,我敬您一杯,祝您身体健康,心想事成”
许大茂大着舌头,说话都有些迷糊。
“唉,你有所不知,好了,好了,别喝多了”李副厂长说是这么说,却没有行动,直到许大茂再喝三杯,他才慢悠悠解释里面的缘由。
“厂里的卫生所有好几个,机械车间那个是小王负责的”
“小、小王?”许大茂眼神迷离,似乎连脑子都转不过来。
“他是那的所长,杜钟的顶头上司是医疗组长,医疗组长的顶头上司,就是小王了”
李副厂长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再次迎来许大茂的马屁,“不愧是李厂长,一出手就是碾压局,感谢厂长替我伸张正义”
他已经不能连干三杯,闷了一杯后,用手抓起一小把花生米,放进嘴里大口咀嚼。
他之前夹了好几次,一颗都没夹起来,惹得李副厂长哈哈大笑。
“待会你就去找他,他在那边那一栋,三楼右边最后一间,门牌号我忘了,反正姓王的就一家”
李副厂长给许大茂指出王所长的位置。
饭局到了这里已经进入尾声,许大茂千恩万谢中摇摇晃晃离开。
等下了楼,找了一栋有公共厨房的,借水龙头洗了个脸,大冬天洗冷水脸,差点没让他闭过气去。
“杜钟,这特么都是你逼我的!”咬牙切齿念叨完,许大茂离开这片领导居住的筒子楼。
并不是他不想报仇了,而是空着手上门,不符合礼仪,现在又是求人办事,更要礼数周到。
李副厂长告诉他王所长的位置,只是告诉他,这个王所长是他的人,一般情况下是能听他话的,能不能打动王所长要看你自己的本事。
给李副厂长是华子加茅子,王所长就不需要这么高端了,超规格有时候不是好事。
许大茂搞来两瓶瓶装二锅头,又拎着一只鸡,敲开了王所长的大门。
王所长梳着大油头,穿着黑色中山装,脸上没有肉,中等身材偏瘦,看起来是那种精于算计的人。
一听说他是李副厂长介绍来的,王所长立即表示不能要他的礼物,帮李厂长的忙是分内之事。
许大茂费了不少口舌才说服他,要想马儿跑,必须要给马儿吃草,这点道理他还是懂的。
将杜钟的事再次添油加醋说一遍,许大茂自己都要信了,这一次比之前在李副厂长那要流畅的多。
“这个杜钟昨天还被人表扬,说是医术好,今天就犯下这种不可原谅的错误,大茂,你放心,明天上班我就让他停职做检查,再写一份一万字的深刻检讨,在全所大会上读出来”
王所长一脸义愤填膺,正气凌然,嫉恶如仇,要不是之前收礼的动作太熟练,许大茂差一点就信了。
“王所长,我是这样想的,杜钟这样的人,做检讨是没用的,他脑袋瓜子灵活,一万字一个早上就憋出来了,你那里有没有丢脸一些,或者人家不愿意干的活,让他干,你看怎么样?”
王所长眼前一亮,忍不住拍起掌来,“对对对,这个方法好,只有让他在肉体和精神双重打击下,才能真正意识到自己错误的地方”
“那王所长你想到什么好办法了?”许大茂眼前一亮,肉体和精神双重打击,一听就是个狠活。
“哈哈,这样、那样,如此……”
许大茂和王所长商量如何整杜钟的时候,他在国营饭店狠狠打了一个喷嚏。
揉了揉鼻子,杜钟有些疑惑,自己可是内力的人,怎么还会无缘无故打喷嚏呢?
“薅羊毛的,这是怎么回事?”
【检测到恶意,因不在面前,无法锁定对象】
杜钟撇撇嘴,没有在意是谁在背后念叨他,以他现在的实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就是了。
“是不是大茂在背后念叨你呢”娄晓娥用自己的筷子,给杜钟夹了一筷子溜肉片。
“谁知道呢”杜钟无所谓的摇摇头,夹起肉片就着香喷喷的大米饭大口咀嚼。
“看你吃饭可真香”娄晓娥夹了一片熘肝尖,猪肝滑嫩,木耳爆炒,锅气十足,十分开胃。
“我看是你饿了”
“咦,这小杨怎么饿这样了?”
熘肝尖有点烫,娄晓娥吹凉的时候,无意间认出熟人,却发现他像饿死鬼投胎一样,一顿饭吃的面红耳赤,大汗淋漓,不能吃辣就别逞能嘛。
“那人你认识?”
杜钟一眼认出独自吃饭的年轻男子身有隐疾,见是娄晓娥朋友,还用望气观神确认一下。
“嗯,陪我爸吃家宴的时候见过他几次”
娄晓娥说的云淡风轻,并没有炫耀什么,更没有透露其他信息,但杜钟已经猜出,对方长辈要么像是娄半城这样富甲一方的商人,要么是政府里面的人。
看他穿着黑色得体中山装和处事不惊的神态,大概率是后者,当然这个处事不惊,不影响他吃饭吃的满头大汗。
“还是你们男孩子身体好,出出汗什么病都跑了,哪里像我们女人,每个月总有几天要忌口怕凉,浑身不舒服还不能说,一说就骂我矫情”
娄晓娥边说边将溜肉片,放进嘴里大口咀嚼,显然对某些事耿耿于怀。
“这你就错了,他这是阴虚阳亢,是一种病,你们要是好朋友可以叫过来,我帮他看看”
“不会吧,他这么年轻,哪里有什么阴虚阳亢”娄晓娥满脸惊讶,对于他说的话一点也不信,于是将小杨叫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