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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旨一下,整个京城官场都动了起来。

只是这种“动”,透着一股诡异的“静”。

没有人公开反对,因为这是皇帝的意志,尤其是在他心情最好的时候的意志。但同样,也没有人主动帮忙。六部九卿,所有的衙门,都像商量好了一样,对“格物总局”这个新生的怪物,采取了敬而远之,冷眼旁观的态度。

他们都在等。

等这个八岁的督办,在无人相助的窘境中,摔第一个跟头。

然而,苏明理根本没指望他们。

他手握皇帝亲赐的金牌令箭和十万两内帑白银,这两样东西,远比六部的公文,好用得多。

领了钱,苏明德这个苏家大管家,立刻化身为格物总局的“总后勤”,带着皇帝派拨的一队禁卫,浩浩荡荡地开进了城南那座废弃的神机营旧址。

这里曾是大周最精锐的火器部队驻地,占地极广,只是后来营部西迁,便荒废了下来。院墙高大,营房坚固,里面甚至还有当年留下的几座冶炼铁器的巨大高炉。

对苏明理来说,这里简直是为“格物”量身定做的宝地。

苏明德带来了上千名工匠,修缮营房,清理场地,按照苏明理亲自画下的图纸,将这里改造成了冶炼区、木工房、精密仪器房、试验区等数个功能分区。一时间,神机营旧址,尘土飞扬,人声鼎沸,竟比京城任何一个工地,都要热闹。

与此同时,一张由“格物总局”发出的招募告示,贴满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告示的内容,让全城的读书人,都大跌眼镜。

“格物总局,奉旨招贤,不论文凭,不问出身,唯才是举。凡有以下艺业者,皆可前来应试。”

“一,精通算学者,能解《九章算术》难题者,优先。”

“二,精通营造者,识图纸,懂力学者,优先。”

“三,精通冶炼者,能辨百金,善控炉火者,优先。”

“四,精通机关者,善制钟表、水车、奇巧之物者,优先。”

……

洋洋洒洒,列了十几条。唯独没有一条,是关于“四书五经”的。

这在“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大周,简直是闻所未闻的奇谈。

一时间,士林哗然。

“荒唐!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此乃以工匠之末技,乱我朝取士之大道!”

“竖子误国!竖子误国啊!”

无数的读书人,在告示前捶胸顿足,痛心疾首。他们觉得,这是对圣贤学问的终极侮辱。

然而,他们骂归骂,却没人敢去撕那张告示。

因为告示的最上方,清清楚楚地盖着一个鲜红的,代表着内帑和皇帝意志的印章。

读书人不屑一顾,但京城里的另一群人,却被这张告示,点燃了心中压抑已久的火焰。

那些被视为“下九流”的工匠,那些被讥讽为“无用之学”的算士,那些穷困潦倒,靠摆弄一些小机关糊口的“奇人”,在看到这张告示时,都激动得热泪盈眶。

他们第一次发现,自己那一身不被世人看重的“手艺”,竟然,也有被朝廷,被天子,认可的一天!

三日后,格物总局招考之日。

神机营旧址门前,人山人海。

来的,没有一个身穿儒衫的秀才举人,全都是些衣衫朴素,甚至有些褴褛,但眼神中却闪烁着奇异光芒的民间匠人。

苏明理,没有坐在高堂之上。

他就穿着一身普通的布衣,亲自站在考场门口,看着每一个前来应考的人。

主考官,也不是什么翰林学士。

而是孙思邈、葛常和冷一。

孙思邈负责考校那些懂人体、懂草药的民间郎中。

葛常负责考校那些懂矿物、懂冶炼的炉前师傅。

而冷一,则负责给那些自称懂营造、懂力学的工匠,出一道最简单的题——用现场提供的木料和工具,搭建一个能承重三百斤的简易木桥。

没有八股文章,没有诗词歌赋。

一切,只看你的手上,有没有真本事。

这场史无前例的“招聘会”,从清晨,一直持续到日暮。

最终,三百余人,从近两千名应试者中,脱颖而出。

他们之中,有能心算出六位数乘除法的落魄算士,有能将一块百炼钢锻打到极致的白发铁匠,有曾为前朝王爷修过地下密道的机关匠人,甚至,还有一个来自西洋,满脸胡子,能说一口流利官话,自称懂“几何”与“天文”的传教士。

这些人,每一个,都身怀绝技。

每一个人,也都是被主流社会,排斥在外的“边缘人”。

当晚,苏明理在格物总局刚刚修好的大堂里,为这三百名新晋的“同僚”,举办了一场简单的欢迎仪式。

没有官腔,没有训话。

只有管够的白面馒头,和一大锅热气腾腾的,放足了肉片的菜汤。

苏明理站在堂前,看着下方那一张张激动、忐忑,又充满希望的脸。

他端起一碗酒,朗声说道:

“我知道,你们在外面,被人称作‘匠户’,被人叫做‘下九流’。”

“但是从今天起,在这里,你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格物士!”

“从今天起,你们手中的刻刀、锤子、算盘,便是我大周的笔墨,是我格物总局的刀枪!”

“我苏明理,在此立誓。终有一日,要让‘格物’二字,与‘经义’并立于朝堂之上!要让天下人知道,劳心者治人,劳力者,同样可以兴国!”

他将碗中之酒,一饮而尽。

堂下,三百格物士,先是死一般的寂静。

随即,爆发出一阵山崩海啸般的欢呼!

无数的汉子,端着饭碗,哭得像个孩子。

这一刻,苏明理知道,他的“格物总局”,终于,有了自己的“魂”。

那一场简单的,甚至有些寒酸的欢迎仪式,却像一捧火种,点燃了三百颗沉寂已久的心。

当第二天清晨的号角声在神机营旧址上空吹响时,没有一个人迟到。三百名新晋的“格物士”,穿上了统一发放的青色布衣,精神抖擞地,站在了巨大的演武场上。他们的脸上,洗去了昨日的激动与泪水,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认可、被赋予使命的庄重。

他们看着那个站在高台之上的八岁孩童,眼神中,再无半分怀疑,只剩下绝对的信服与期待。他们的人生,已经在昨日,被这个孩子,彻底改变。

苏明理没有说任何慷慨激昂的废话。

他只是让人抬上了一块巨大的,用黑漆刷过的木板,旁边放着一桶磨成粉的白垩。

“诸位。”他的声音,通过一个简易的铁皮扩音筒,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广场,“今日,是格物总局开衙的第一天。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不是造什么惊天动地的神物,而是要先统一一样东西。”

他拿起一块白垩,在黑板上,用力地,画下了一条笔直的横线。

“我们要统一的,是‘度’。”

台下,众人面面相觑,有些不明所以。

苏明理继续说道:“我问你们,京城工部营造一尺,与江南织造一尺,可有不同?”

台下一名来自江南的木匠立刻高声回答:“回禀督办!自然是不同的!京尺厚重,苏尺轻巧,两者相差,足有毫厘!”

“好。”苏明理点点头,又问向一名来自北地铁匠营的老师傅,“我再问你,你们打铁用的营造尺,和你家裁衣用的裁缝尺,可有不同?”

那老师傅瓮声瓮气地答道:“那更不一样了!俺们打铁,差一丝半厘不算事。裁缝的尺,那可精贵着呢!”

苏明理环视全场,声音陡然提高:“看到了吗?这就是问题所在!我们这里,有来自天南地北的师傅,每个人,都有自己习惯的一套尺寸。木匠的尺,铁匠的尺,石匠的尺,裁缝的尺,皆不相同!如此,我们如何协同造物?我画一张图纸,定下一尺,你做出来,却是九寸九,他做出来,却是一尺零一。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这样的格物总局,与一盘散沙,有何区别?”

一番话,说得台下众人,哑口无言。

他们都是各自领域的顶尖好手,却从未有人,从这个角度,思考过这个问题。他们习惯了用自己的经验,用自己那套世代相传的“规矩”去办事。

苏明理看着众人的反应,知道火候到了。

“所以,我们今日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为我格物总局,为我大周,立下一个万世不移,绝对精准的‘标准’!”

他用白垩,在黑板上,写下了两个遒劲有力的大字。

““定规””。

“自今日起,格物总局之内,所有长度,皆以此‘规’为准!所有重量,皆以此‘规’为准!所有容量,皆以此‘规’为准!”

“我不管你们以前用的是京尺还是苏尺,是营造尺还是裁缝尺,进了这个门,就必须忘了它!你们的脑子里,日后,只能有这一把尺子!”

“这,便是我格物总局的,第一条铁律!”

说罢,他将手中的白垩,重重地按在了黑板上。

广场上,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他们终于明白了这位年少的督办,要做的是一件何等开天辟地的大事!

他要做的,不是改良,而是创造!是为这个混乱、模糊、全凭经验办事的工匠世界,引入一种前所未有的,名为“标准化”的秩序!

这比造出一百台八锭纺车,还要难上千倍,万倍!

“下面,我宣布格物总局人事任命及首期任务。”苏明理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权威。

“算学部,由监生张苍暂代部长,西洋传教士利玛窦为副。你部之任务,便是以几何之法,将‘标准尺’进行无限分割,从一尺,到一寸,到一分,一厘,一毫……我要你们,在十日之内,拿出一套最精准的度量衡算法!”

那名落魄算士张苍和蓝眼睛的传教士利玛窦,同时出列,眼中闪烁着知识分子遇到天大难题时的兴奋光芒,躬身领命:“遵督办令!”

“冶炼部,由原铁匠营总炉头,呼延师傅暂代部长,原炼丹方士葛常为副。你部之任务,便是寻遍天下金石,找出一种,受冷热干湿影响最小之物。用它,来打造我格物总局的第一批‘标准母尺’!此尺,要能百年不变,千年不腐!”

那名白发苍苍的老铁匠和死囚葛常,也立刻出列,激动得浑身颤抖,仿佛接过的,不是一道命令,而是一份传承衣钵的荣耀:“遵督办令!”

“营造部……木工部……”

苏明理一道道命令,清晰地下达下去。三百名格物士,被迅速地,分成了十数个部门,每一个人,都领到了自己具体的,看似微小,却又无比重要的任务。

整个格物总局,就如同一台庞大而精密的机器,在苏明理的指挥下,发出了第一声轰鸣,缓缓地,开始运转。

在场的每一个人,心中都升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他们正在参与的,不再是简单的“做工”,而是一场伟大的“奠基”!

与格物总局内热火朝天的气氛截然不同,外面的世界,依旧用它惯有的节奏,消化着这件新鲜事。

东城,悦来茶馆。

这里是京城消息最灵通,也是三教九流汇聚最多的地方之一。

巳时刚过,茶馆里便已是人声鼎沸。说书先生正唾沫横飞地讲着最新一期的《神探狄仁杰》,台下的茶客们,听得是如痴如醉。

角落里,靠近窗户的一张八仙桌,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桌边坐着四个人。

一位是国子监的老监生,姓胡,屡试不第,靠给大户人家抄书为生,一身洗得发白的儒衫,满脸的怀才不遇。

一位是走南闯北的绸缎商人,姓钱,脑满肠肥,眼神却很精明。

一位是刚从通州卫换防回京的年轻军官,姓李,腰板挺得笔直,对京城的一切都感到新鲜。

还有一位,则是纯粹来看热闹的闲汉,姓赵,人称“赵百通”,据说京城里就没有他不知道的八卦。

“……要说这狄国老,可真是神了!只凭着靴子上的一点泥,就断定那校尉去过城西的破庙!这脑子,啧啧……”赵百通咂着嘴,将话题从说书先生那里,引了过来。

老监生胡先生,不屑地撇了撇嘴,端起茶杯,吹了吹茶叶末,酸溜溜地说道:“哼,不过是些不入流的志怪小说罢了。此等‘奇技淫巧’,与那所谓的‘格物总局’,倒是一脉相承。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啊!”

他一开口,便将话题,引到了众人最关心的热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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