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凤回到算命馆，看到司言手里拿着个糖葫芦有一口没一口的咬着。
间或还呸呸呸吐出几颗山楂籽。
“主人，不喜欢吃就不吃了...”
司言吃糖葫芦哪回买过带籽的？而且，很少买全山楂的，大多各种水果都有。
“阿凤，她买完车票，身上就剩下五块钱了...”
“这根糖葫芦，四块...”
小草是抱着孤注一掷的心情去的南方，可这一路，就剩下一块钱，连个面包都买不起。
阿凤不理解，他也不是能压得住问题的鸡：“主人，她不也参与了绑架案吗？”
“她还是诱饵呢！难道就因为她是被逼迫的，就可以无罪？”
“如果那天晚上，是个普通女生，不就被抓了吗？”
司言又咬了一颗山楂，将山楂籽吐出来之后，才回答。
“你见过不踩点的绑匪嘛？”
那处虽说有暗巷，可大学附近，再暗能暗哪去？
小草也是在赌，但凡她赌赢一次，就可以逃离家里的掌控。
第一次司墨辰跟秦枫的打法让两个男人吓到了，跑的太快，没来得及报警。
阿凤吐槽道：“一对一的绑人，着实也是个脑子有包的。”
“确实有包...”司言肯定的阿凤的话，乐出了声。
“那俩男的从小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是家里的小霸王，认为天下第一他老二。”
“绑个人也是洒洒水的事儿，小草为了身份证，才将两人忽悠出来。”
想到自己掐算出来的一切，司言也不得不佩服小草的忽悠能力。
不过是个小山村而已，倒也不是那种穷山恶水买媳妇的，能忽悠的两个哥哥出来，也是个人才了。
小草一路颠簸到了南方，这处小商品便宜，她先是去了小商品加工厂打工。
几个月后，学成了手艺就开始自己进半成品，慢慢的一点一滴积攒起一些财富。
后来还回了一趟自己长大的村子，将经受不公平待遇的女孩全都带了出去。
承诺会给家里寄钱，家里看小草穿金戴银，也就同意了。
女孩们看过了外界的繁华，学成了手艺，再也不受家里摆布，除了每个月压着底的赡养费，活的各个恣意。
小草还了司言的一千块，之后每年都会给司言寄一些南方特有的东西，不拘泥于吃食或是用品。
司言将吃干净的签子扔进垃圾桶，青梧正好走了进来。
“嘿嘿，姑，早上好啊！”他挥着手打招呼。
走到自己的桌案前收拾着要用的东西，嘴里还哼着小曲。
“呦，今天怎么这么高兴？”司言好奇的看着青梧放不下去的嘴角。
她八卦的跑过来，上上下下打量着青梧，刚想掐指一算。
青梧无奈做了个停止手势：“姑，你就不能猜猜吗？”
每次都是掐指一算，一点惊喜都没有。
司言放下手，打量着青梧的面相。
“自己猜...”青梧捂脸。
得，不掐指一算，改相面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职业病...”司言收回打量的视线。
在堂内左右踱步：“中彩票了？”
“没有..”
“捡钱了？”
“没有...”
“有姑娘跟你表白了？”
“姑，正经点...”
青梧忍无可忍，额头上的青筋直跳，良久，他一闭眼道。
“我师父回来了...”
“回来就回来了，用得着这么高兴嘛！”司言诧异。
凌云子不是经常出门？弄得青梧跟个留守儿童似的。
“嘿嘿。”青梧又傻笑起来，不待司言呼巴掌，赶紧揭晓谜底。
“我师父打不过我了...”
得意洋洋的姿态惹得司言噗嗤乐出了声。
“我还以为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呢，你可是在古战场待了五万年，身体都不是凡体。”
“你师父打不过你很正常。”
正说着，外边传来一道哀怨的声音。
“师叔祖，您也送我去古战场呗？”
司言转头，正是凌云子走了进来。
没穿道袍，一身剪裁合适的深灰色练功服，胡须整整齐齐，头上梳着发髻。
气质上一看就是个世外高人。
“我可没那本事。”司言赶紧拒绝。
开玩笑，那么大的幻境，是她可以搞出来的？
凌云子也知道机遇这种东西，可遇而不可求，也就是说说而已。
他老怀大慰的拍了拍青梧的肩膀：“跟着你姑有肉吃，师父老了，教你的东西有限。”
“日后，全都看你的了。”
“怎么跟交代遗言似的？”青梧咕咕哝哝。
话音未落，后脑勺啪叽一下被拍了。
“出言不逊，该打...”凌云子满头黑线，糟心徒弟。
司言看着两师徒笑闹，送青梧去古战场是苍渊自愿的。
她无法承诺什么。
凌云子没有待多久就走了。
邱淑菊跟吴老三没多大会也来了，跟司言打过招呼就各自去了自己的柜台。
外边开始淅淅沥沥的飘起了雪花。
“马上就元旦了，又一年了。”邱淑菊感叹着。
“是啊！这身体也一年不如一年了。”吴老三捶了捶后腰。
天气一冷，这腰就开始泛酸。
姚大姐站在自己的前台后边，司言让她拿个凳子坐，她也没同意。
说是前台就得有前台的样儿，司言也就由着她了，一个鬼王还能累着？
“请问，大师在吗？”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娇娇怯怯的看着姚大姐。
“在，这边登记一下。”姚大姐扬起职业性的笑容，递过去登记簿。
女孩写上自己的名字，云舒和电话号码。
“云小姐，里边请。”姚大姐将人引进去。
司言正捧着个平板玩游戏，嘴里嘟囔着：“晃。”手指开始点点点。
“停...”
感应到来人，她点了暂停，收起平板，看向来人。
云舒惊讶的张着嘴，刚刚那平板电脑是自己浮在半空中晃荡吗？她应该没看错吧？
“算什么？”
听到问话，云舒回过神，想到来意，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
“大师，我隔壁有个男的，在追我，我想问问，我要不要答应他？”
司言看着云舒的面相，手指微动，几息后，她看向云舒的表情变得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