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自从宸王透露了些许消息后,他们就一直在长安。一切安好,小姐放心。”
“你做得很好。”听到这,江迢迢缓缓松了口气,眸光微转,看向另外一人,“阿眠哥,你那边怎么样?”
“裴兄已经在长安安置下来了,只是裴兄的母亲病重,寻过大夫了,情况不容乐观,裴兄知道许老大夫医术了的,想求医。”
沉默片刻,江迢迢应了下来,“两日后吧,我带着师父来找他,你做好安排。”
得到应允,陈眠喜不自胜,自然是应承下来。
“对了,小姐,前几日江大小姐嫁入了广宁伯府,我们发现了一个问题。”
江迢迢拿着笔的手指微微一顿,看向二人,“江幼兰?什么问题?”
“我们当时发现云明山也在喜宴上,而且云明山的神色非常奇怪,十分温柔,一点也不像是见了仇人的模样,就那般看着江大小姐被广宁伯世子扶着入青庐。”
“后边属下想办法查了查,但是暂时没查到什么蛛丝马迹。”
这是和上一世走向一致啊,这两人又勾搭上了。
小姑娘手指敲了敲书案,稚嫩的脸上满是嘲讽的笑意,“没事,迟早会露出狐狸尾巴的,找人继续盯着他们两个便是。”
就在此时,有人敲了敲门。
紧接着,外面响起了天水的声音,“小姐,大哥他们到了。”
江迢迢扬声,“进来吧。”
门随即被推开,不过一瞬,又被关上。
“见过小姐。”
几人进来后便抱拳行礼。
正是魏长安、萧金以及苍术。
“小姐,竹绿和萧土在那边照看着,所以就我和苍术与魏叔过来了。”
江迢迢颔首赞同,“这样也好,少些人,没那么引人注意。”
“这是地契,你和魏叔找时间去看看,接收掉,然后重新规划,铺子经营什么你们看着来,最好是米铺药铺和铁匠铺这些。”
“庄子那些,最好都种上粮食和药材。”
说话间,她拿开纸镇,将几张地契递给了萧金。
萧金受宠若惊地接过,“属下必不负小姐的托付!”
“魏叔,印泥弄得如何?”
说完这些,小姑娘目光微转,看向在场人中年纪最大的魏长安。
魏长安上前一步,满脸笑意将一个小罐子放在书案上,“属下正要说这个。不负小姐所托,我已经研制出来了,只是要大量做出来有点困难,所耗时间也有些长。”
江迢迢眉眼一转,打开小罐子,鲜艳的印泥立时夺了所有人的目光。拿起一旁的印章,印上鲜红的印泥,复又印到洁白的宣纸上。
鲜红欲滴的颜色在白纸的衬托下,越发鲜艳。
拿开灯罩,白纸燃上火舌,瞬间纸张化为乌有,可灰烬中,印章的模样仍清晰可辨。
小姑娘微微一挑眉,“不错,比八宝药膏要好上许多。至于能不能大量制作,物以稀为贵,你后续想法子慢慢改良就是。”
魏长安颔首,“没问题。只是,要如何卖出呢?小姐是否有想法?”
摸了摸腰间的麒麟玉佩,似乎是想起什么,她神秘一笑。
“你找个时间,去百晓生,和他们掌柜谈。最好是以后都借他们的手卖出。既保密安全,也更快打出名头。”
“卖稀罕物件,百晓生可是个中好手,交给他们,必然能卖个好价钱。只是你小心些,别吃了亏。”
原本以为江迢迢会提议在自己铺子中售卖的魏长安一愣,有些意料之外。
意料之外的好。
这个提议,真妙。
他们在京中根基尚浅,背后也没什么人,这般好的东西拿出来,一不留神可能就被人盯上搞垮。
而和百晓生这个扎根皇城近百年,要背景有背景,要势力有势力,要名气有名气的合作,确实能最大程度将利益最大化。
趋利避害,逐利而行,是商人的本色。
但是与这样的庞然大物合作,不异于与虎谋皮。
万事要小心为上。
事情都安排好后,众人离去。
书房中,一下子空旷起来,只剩下江迢迢与青黛二人。
“小姐,你为何要萧木哥派人盯着宋国公府?”
青黛终究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声。
在她看来,宋国公府与他们一点交集也无,前无旧怨,后无新恨的。小姐怎会注意到宋国公府这样的,对他们来说如庞然大物的世家?
江迢迢微微一笑,不答反问,“宋国公府,出自哪一世家,记得吗?”
细细思索片刻,青黛越发摸不着头脑,“兰陵萧家。”
微微颔首,小姑娘神情越发意味深长,“天水姓什么?”
!!!
“萧!”青黛回过味来,心中越发震惊,“小姐你是怀疑......”
“想下好一盘棋,不光是关注自己的每一颗棋子,观察对方的一举一动,只有这样,才能够,运筹帷幄,掌控全局。”
临海之地,青州。
江府,春江院。
阳光明媚,院子中央,放置着一张软榻,上面躺着一丰腴美艳的妇人。
旁边的侍女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妇人眉眼带笑,面色红润,一点也看不出是在大牢中待了几天的人。此刻她正玩弄着新涂了凤仙花汁的指甲,嘴角微微勾起。
“夫人,长安的信,是小姐的。”
一小丫头脚步飞快走进院中,将信件递给慵懒躺着的人。
吴氏心情颇好地接过信件,拆开来看。
只是,越看,美人脸上的神色越发阴沉。
“好你个吴盛,还有唐氏,竟敢如此对我儿!”
“真是岂有此理,莫不是欺我和老爷不在长安!”
察觉到话语中的怒气,侍候的丫鬟越发瑟瑟发抖,不敢作声。
不远处,青州府衙。
盼了一整年的官员调令终于来了。
江正源喜形于色,恭敬地从吏部官员手中接过调令。
展开一看,面色也是铁青。
似乎是没有察觉到江正源的神色,送调令的官员面色温和,“大人,若无其他事,便早些启程罢。”
事已成定局,他还能说什么?
再得罪其他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人家就给自己穿小鞋了!
强压下一肚子火,江正源勉强露出一个微笑,将一包银子塞到人袖中,“辛苦大人了,这些日子舟马劳顿,我给大人接风洗尘,安排了宴席,还请大人赏脸。”
悄悄掂了掂手中的银子,那官员笑容越发真切,“都是本官应该坐的,只是这席面就算了。本官还要回去复命,就不多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