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几轮齐射过后,骑兵已如狂风般杀至敌群之中。
孙德胜早已抽出马刀,策马横冲,刀光闪处,敌人纷纷倒地。
咔嚓——滋啦——
军刀翻飞,寒光四溅,日兵一个接一个扑倒在地。
近身混战中,骑兵占据压倒性优势。
尽管曰军素以拼刺见长,但在飞驰的战马上,他们的刺刀根本够不着目标,徒劳无功。
哐当——啪!
骑兵如旋风般冲入敌阵,挥刀乱砍,马蹄践踏,刀刃劈颅。
军刀与马刀交错挥舞,日兵在惊恐中丧命。
对骑兵而言,真正致命的威胁来自自动火力,尤其是轻重机枪。
因此,一旦突入敌阵,骑兵首要目标便是摧毁敌方机枪阵地。
咔嚓——
一名名曰军工事里的机枪手还未反应过来,便已被斩于马下。
这是一场骑兵与步兵之间的生死对决。
显然,孙德胜的骑兵连更占上风。
一轮冲杀过后,战场上尸横遍野。
既有倒在血泊中的骑兵战士,更多的是曰军残躯。
幸存的日兵脸上写满惊惧,眼神涣散。
尽管二战已是枪炮主宰的时代,火器遍布战场,但面对装备落后的步兵,骑兵在开阔地带依然具备不可忽视的突击威力。
孙德胜勒转马头,高举军刀,厉声怒吼:“骑兵连,冲锋!杀——!”
轰隆隆!
战马再次启动,如雷霆般扑向残敌。
叮叮当当——
砰砰砰——
啪啪啪——
枪声、刀鸣、嘶喊混作一团,战斗激烈异常。
此地为广阔平原,毫无遮蔽,日兵难以寻得掩体藏身。
在这种地形下,步兵几乎丧失所有防御优势。
他们只能在骑兵逼近前仓促射击,试图延缓冲锋势头。
然而,这样的抵抗收效甚微。
中田滕博目睹局势恶化,心中明白,在这片空旷原野上绝非骑兵对手。
他迅速扫视三百米外那片密林,立即下令:“快!撤进树林!第一中队断后,其余部队立刻转移!”
在平原,骑兵来去如风,机动无敌;
可一旦进入树林,道路狭窄,视野受阻,战马难以展开冲锋,骑兵优势顿失,反被步兵所制。
中田滕博应变果断,在损失了约三分之一兵力后,果断选择撤退。
“骑兵连!追上去!杀!”
见日寇开始向林中溃退,孙德胜毫不迟疑,率队紧追不舍,马刀高扬,杀气冲天。
中田大队的曰军在中田滕博的指挥下,正快速向那片树林逼近。
近了!
越来越近了!
距离已不到一百米。
就在这关键时刻,潜伏在林子边缘的独立营、独立大队战士们猛然跃起,对着冲来的敌军猛烈开火。
枪声骤然炸响——
“突突突……”
“砰砰砰……”
子弹如雨点般倾泻而出。
正在匆忙转移阵地的小鬼子压根没料到,这看似平静的树林里竟藏着一支武装力量,顿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冲在最前面的曰军一个接一个倒下。
李大本事握着驳壳枪,一边扣动扳机,一边高喊:“弟兄们,狠狠地打!”
这支“独立大队”是苏墨给李大本事手下民兵队伍定下的正式番号,装备也全由上面统一配发,相当精良。
虽说全队仅两百来人,却配有三挺轻机枪和一挺重机枪,火力之猛远超普通地方武装。
“突突突……”
“砰砰砰……”
滚烫的子弹呼啸而出,划破空气。
曰军队列中不断有人惨叫着栽倒,鲜血喷溅,尸体横陈。
这些曰军本就被孙德胜的骑兵搅得心神不宁,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后方追击的骑兵身上,根本没防备前方树林会杀出一支生力军,此刻完全陷入被动,伤亡急剧上升。
中田大队如今腹背受敌,处境艰难。
前头是火力凶悍的独立大队,封锁正面。
背后又有孙德胜的骑兵紧咬不舍,穷追猛打。
可谓前有强敌,后有追兵。
更糟的是,此地乃开阔平原,毫无遮蔽,连个土坡或沟坎都少见,士兵只能暴露在空旷地带,成了活生生的靶子。
部分反应快的曰军趴倒在地,开始还击,朝着树林方向胡乱扫射。
可他们既无掩体,又阵型混乱,火力根本组织不起来。
中田滕博很快意识到局势危急,继续硬冲只会全军覆没,只得下令:“突围!立刻寻找突破口撤退!”
在无险可依的平地上,步兵面对骑兵本就处于劣势,更何况眼前是骑兵与步兵协同作战。
尽管我方兵力不多,但骑兵连与独立大队配合默契,攻势凌厉,几乎是以压倒性优势将中田大队压制得喘不过气。
“砰砰砰……”
“突突突……”
“铛铛铛……”
弹雨纷飞,硝烟弥漫,战场一片混乱。
轰隆——
轰!轰!
爆炸声接连响起,震撼大地。
独立营骑兵连与独立大队,正与第四旅团的中田大队展开一场殊死搏斗。
从目前战局来看,歼灭这支曰军只是早晚的事。
胜券在握。
而在另一处战场——左步坡。
这里是独一团设伏围歼野木中队的预定地点。
野木中队属于加强编制,人数逾四百,驻守于南头镇,队长为野木洋一。
第四旅团原本计划彻底消灭捌陆军主力,因此在指挥部尚未被苏墨端掉之前,便紧急调遣各部向我根据地靠拢。
接到命令后,野木中队立即从南头镇出发,而通往目的地的必经之路,正是左步坡。
丁伟与孔捷率领独一团早已在此埋伏多时。
就在韩略村成功伏击曰军战地观察团后不久,野木中队便进入了这片区域。
然而野木洋一为人谨慎,并未贸然前进。
他先派出两辆军用三轮摩托先行探路,车上架设的机枪对半山腰的草丛进行火力侦察。
引擎轰鸣——
“嗡嗡嗡……”
摩托车驶近,机枪随即开火。
“突突突……”
“砰砰砰……”
密集子弹疯狂扫射山坡上的植被。
藏身草丛中的独一团战士纷纷低头隐蔽,尽量避开流弹。
即便有人不幸中弹,也都强忍剧痛,紧咬牙关,不出一声。
真正的战士,从来都是用血肉扛住伤痛。
一轮扫射过后,敌人并未发现异常,这才缓缓撤离。
直到马达声远去,丁伟和孔捷才缓缓抬起头,目光如炬,盯着山下道路,等待下一波战机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