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杞年闭嘴了，不说话，就她那打生打死的模样，哪里和温柔挂边。
“那你觉得我‘温柔’的名声是怎么出来的呢？”
柯桥给自己泡杯咖啡，苦涩却也香醇，“我事后安抚确实不错，但也不至于被说成温柔，在那个圈子，女主温柔可算不得什么好话。”
端着咖啡，坐在了杜杞年对面，这会的柯桥真不是拿咖啡装腔调了，快40个小时没睡觉了，铁人都也有些扛不住。
“所以，你打我才打的这么凶吗？”杜杞年抱着水杯，听着柯桥的话，脑子就跑到一边去了，问完了又怕柯桥生气，缩在一边，偷瞄着柯桥反应。
柯桥灌了大口的咖啡，反问道，“那你这次没有错吗？”
杜杞年抠抠下巴不说话。
“下午打鲁冰电话了？”
杜杞年猛的抬头，“她嘴巴这么快这么大的吗？”
“你们带着人家的乖老婆点陪酒，撒谎，喝酒的事，这么快就忘了？”柯桥半撑着脑袋，抬起眼皮看他。
将手机里静川的结婚邀请函调出来，“人家诚心邀请我去参加他们的婚礼，然后我家的小狗勾搭着她家的去吃野食，人家可不就打上门来了吗？”
“呦，看看，还是腊月二十的，也就百十来天了，怪会选日子的啊你们。”柯桥将手机甩到杜杞年旁边，示意他看。
婚期刚定，就敢出来浪，不论缘由，结果在这儿。
杜杞年衣领大大的，刚好能让他把自己的脸埋进去，闷声闷气的说，“对不起。”
看着他缩头缩脑的德行，柯桥也没准备放过他，继续说，“下午还打电话挑衅？谁撺掇你的？刘子熙？”
杜杞年不出意外的意外的点头，柯桥问他，“不确定的事为什么不问我，要去问他们，我不比他们可信？”
杜杞年摇头，“没有没有，我就是……就是有点怕你生气，怕你嫌弃我。”
柯桥喝干了杯子里的咖啡，“下次不要在这么干了，鲁冰被关禁闭了，静川让我转告你。”
重新给杜杞年的杯子里加满了水，又拿着自己的杯子进了厨房，“你也消停一个星期吧，不要再联系他们了。”
静川可不算好脾气。
杜杞年顺着柯桥移动的方向，跟着她从沙发这头挪到了沙发这头，“我知道了姐姐，这个星期我会注意的。”
柯桥看他知道给自己垫一个毛毯也就没有和他计较了，只是给他搭把手，给他换个位置，低头侧头看着他毛茸茸的脑袋，“你做好你自己就行了，也不要再看什么学习视频了，我不喜欢。”
杜杞年也很自然展开手臂让柯桥抱，给由着他从这头挪到靠近厨房的位置坐好，“好，我听姐姐的。”
安置好杜杞年，就进厨房里刷干净杯子，“我喜欢什么会告诉你，需要改的地方我也会提醒你，就不要出去乱学了。”
杜杞年趴在沙发上，厨房温暖的灯光照的柯桥很是柔和安谧。
“知道了吗？”
没听到杜杞年的回答，柯桥回头，将手上沾的水挥到他脸上，“发什么呆？”
杜杞年回神痴笑，“我就是在想，我怎么这么厉害！”
柯桥将洗好的杯子放进柜子里，顺手从里面拿出了一个苹果，洗干净，当着杜杞年的面，两手直接掰开，分了杜杞年一半，好笑道：“怎么说？”
“我居然能找到您这样的对象。”
柯桥咔嚓咔嚓的咬着苹果，咬完就丢进了垃圾桶，“确实，所以，你要听话，不要再违逆我了。”
在盯着杜杞年点头后，柯桥坐了过去，一手把住了杜杞年的脖子，“所以，有什么东西瞒着我吗？”
“有，说出来，既往不咎，等舞到我面前来，你走，还得脱层皮，真正意义上的脱层皮。”
另一只手这么说着就按上了杜杞年的胸口的伤口上，指腹指尖按在了上面。
在抽气声中，红色渐渐渗了出来。
“没有了没有了。”
柯桥手上的力气加重，“真没有？自己说出来比别人告诉我，要轻松哦。”
杜杞年飞速的旋转大脑，死脑子快想啊！
还有什么东西瞒着吗？
姐姐这么说，是有人告他黑状了吗？
从认识柯桥之后开始捋，来来回回捋了两遍，最后似乎想到了什么，杜杞年瑟缩了一下，握着柯桥手腕的力气都小了些。
“还真有？”
杜杞年咬紧牙关，做了好久的心理准备，柯桥也松了手，给他思考的时间。
“说实话，我看情况决定。”
杜杞年抿唇，“那你还会打我吗？”
柯桥摸了摸他的狗头，“不会，再打小狗要死了。”
杜杞年耸着鼻子哼了一下，这个理由他好不喜欢，但在看到柯桥看过来的时候，立马抿唇耷拉眼角，嘴巴也嘟了起来。
“快说吧，明天我还要上班。”
杜杞年闻言心疼的拽柯桥的衣裳，“要不姐姐先睡，等我们有时间……”再说。
声音越来越低，头也越来越低。
杜杞年头埋进抱枕里，扭捏了好一会，柯桥也就在旁边等着。
过了好一会，杜杞年才坐起来说，一边说着，脸就开始涨红，头也垂下去，“我和同学们说我有女朋友，还加工了一下您的形象，别人问我的时候，我都说有女朋友了。”
“也和我老师和师兄们说我研究生毕业就结婚，还给他们写了纸质的邀请函，就是鲁冰给邀请函给我的时候，我嫉妒，就也写了一张给他。”
“后面就多写了几张，时间也定下了，就在我生日过后的……”
杜杞年说的羞愧，这些他都没有和姐姐说过，就冒冒然的说出去了，还写结婚邀请信，还给他师兄朋友们发，是他没有考虑周全。
低头自我检讨了好一会，叨叨叨说完，发现姐姐一直没有怪他，想问问姐姐能不能答应他的求婚，结果……
“姐姐？你去哪了？”
杜杞年看客厅里没有人，嘴巴就一瘪，眼泪就出来了，“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有些羡慕，所以才说出去，下次不敢了。”
带着哭腔的小声呜咽，听的柯桥叹气，年纪确实小了些，被他们骗的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