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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警方没有足够的理由扣留他。如果不是看到他明明在家却把门锁上,也不会抓他。
刘所长根本不相信他的话。在他看来,人人都有嫌疑,恨不得把所有罪犯都抓起来才痛快。
他冷笑一声:“行,嘴硬是吧?那我告诉你——别怕郭大彪了,他已经让我们抓住了!现在该说说你们倒**宝的事了吧?”
话音刚落,破烂侯瞪大眼睛:“刘所,您这可冤枉人了!什么叫啯宝?我根本不知道!郭大彪也是莫名其妙……”
“前几天我收破烂,从一个老大爷那儿买了幅画,觉得好看就挂在家里了。谁知被郭大彪看见,非要我交出来。那画是我花钱买的,凭什么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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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正在四处派人找我的下落……”
“要不是前几天郭大彪被你们抓住,我可能已经出事了……”
破烂侯向警方讲述事情经过。
但他刻意隐瞒了关键部分。
他装作对古画和文物一无所知。
就连经验丰富的刘所长和老王也没能看穿他的伪装。
(好钱赵)
刘所长盯着破烂侯看了很久,质问道:“既然你说不认识那是啯宝,为什么郭大彪指证你开价三百元要卖给他?”
“最后交易没成功,才引发后面的事情?”
“郭大彪?”
“刘所长,您办案这么多年了!”
“连郭大彪这种人的话也信?”
“他说要给三百?别说三百,三十块我都愿意卖那幅画!”
“三十块是什么概念?抵得上工人一个月工资吧?”
破烂侯装疯卖傻的样子。
让在场的警员都分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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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长……”
“您看那个破烂侯他……”
审讯室外。
刘所长和老王出来抽烟透气。
“这家伙就是个老油条!”
“一问三不知,现在我都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说实话,不管是林飞、破烂侯还是郭大彪的口供,我都不能全信,总觉得背后还有更大的秘密!”
刘所长神情坚定地说。
老王皱着眉头,神色非常严肃。
刘所长狠狠吸了两口烟,把烟头摁灭在地上。
“走,再审!我就不信撬不开他的嘴!”
两人推开门,再次走进审讯室。
整夜,那扇铁门都没有打开过。
直到第二天清晨。
刘所长脸色阴沉地冲了出来。
“妈的,简直是个死疙瘩……”
他一边骂着,一边回到办公室,显然一夜审讯毫无进展。
另一边。
轧钢厂门口,林飞和许大茂刚走到厂区,就看见张海洋和黎援朝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援朝?你们这是……”
“特意等你的。”张海洋接过话。
许大茂识趣地推着自行车离开:“你们聊,我先去停车。”
等其他人走远后,张海洋一把将林飞拉到墙角。
“你最近是不是出事了?”他压低声音,“我所里有个兄弟说,他们正在查一起啯宝倒卖案……”
林飞一下子愣住了:“我能惹什么麻烦?”
“而且他们所长特别重视这个案子,一心要找出背后的主谋!”
“还点名提到了几个人,其中就有你!”
“所以今天早上,我就跟援朝说了这事,他直接拉着我来厂门口等你,就是想问个明白!”张海洋急忙解释。
黎援朝也点头附和:“林飞,你这不太够意思!”
“跃民才回来几天?缺钱找我们俩,你倒好,跑去搞啯宝买卖,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真被抓进去,肯定跑不掉……”
听着两人的责备,林飞心里一阵温暖。
自从穿越到这里,除了妻子娄小娥和表舅谢广坤,没人这么关心过他。
“没错!缺钱就跟我们说,几百块还是有的!”
“你居然敢碰啯宝买卖?脑子有问题吧?”张海洋补充道。
林飞笑了笑,摇摇头:“你们这么关心我,我很感动。那案子我知道,那天还去了派出所做笔录。”
“但真的和我没关系,要说的话,我最多算个受害者。”
“那个叫郭大彪的,其实是古董贩子,专门倒卖东西——啯内收货,再卖到啯外。”
“那天我撞上他们,非说我拿了他们的啯宝,结果打了起来,最后都被帽子带走了。”
“你们想想,要是我真的倒卖古董,刘所能让我正常上班回家?早把我抓进去了!”
听完这话,张海洋和黎援朝盯着他看了好久。
“你确定?这事真和你没关系?”
林飞轻轻点头。
“别担心,真的和我没关系。要是真有关,我还能这么平静地来上班吗?”
“要真是这样,不是心大就是脑子有问题……”
话音刚落,张海洋两人忍不住笑了出来。
“吓死我了兄弟!我差点就叫我爸回来帮你摆平这事!”
“对,路上我们还在商量怎么帮你。”
“不过说真的,倒卖文物可不是小事。”
“真被抓到,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看到他们笑得开心,林飞也笑着点头。
“行了,我要去厂里了,再不走就迟到了。”
“休息的时候找你们,咱们喝两杯。”
“没问题!”
“说定了,周末等你!”
三人约好后,林飞转身走进厂区。
刚进办公室还没坐稳——
砰!
门被猛地踹开。
林飞猛地回头,只见于海棠满脸怒气冲进来。
“林飞!你什么意思?凭什么把我踢出维修组?”
林飞冷冷地看着她:“出去。”
“你凭什么除我的名?我是徐书记亲自……”
“最后再说一次,”林飞语气冰冷,“滚出去。”
“你……”
于海棠瞪着林飞,脸色发青。
她满腔愤怒却无处发泄。
林飞这才抬头,眼神冷峻地看向她。
“于海棠,进领导办公室就这么没规矩?”
“别得寸进尺,出去!”
一瞬间,
林飞眼中闪过一丝锐利。
这目光让于海棠心中一震。
满肚子委屈被强行压下。
她眼眶泛红,泪水在打转。
最终跺脚摔门而去。
林飞回到桌前,打开一份名单。
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名字。
大部分已经被划掉,包括于海棠。
剩下的还要仔细挑选……
一小时后,敲门声响起。
“进来。”
林飞头也不抬地说。
门打开,徐书记笑着走了进来。
“林飞,还在忙?”
“徐书记?”
林飞立刻起身迎接。
“随便看看。”
“维修小组名单定好了吗?”
徐书记坐在沙发上随口问道。
林飞心里明白。
他绕过办公桌,泡了两杯茶。
徐书记刚拿起茶杯要喝,林飞突然说道:“徐书记,您今天来是为于海棠的事吧?”
这句话让徐书记手一抖,差点把茶洒出来。他干笑两声:“你这小子,什么都瞒不过你!”
“刚才于海棠哭着跑到我办公室,说你欺负她,还把她从维修小组名单里开除了。”
“我看她那样子,也不太清楚具体情况,只好过来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林飞淡淡一笑:“没什么特别的,确实是我把她除名了。原因很简单——她不适合进维修小组。”
“徐书记,维修是体力活,不是谁都能干的。别说她这种娇气的姑娘,就是大老爷们也不一定吃得消。”
“您说,我留着她占个名额,有必要吗?”
徐书记神色严肃地点点头,掩饰着尴尬。沉默片刻后,他提议道:“要不这样,我再给你加个名额?”
“女孩子有上进心想学技术,直接开除确实不太合适。再说,厂里开工第一天是我亲自带她去的,还当众承诺让她进维修小组……”
“现在突然把她踢出去,这……”徐书记笑了笑,还想继续争取。
但林飞直接打断:“徐书记,这和您的面子没关系。”
“还是那句话——让个姑娘占维修名额,实在不合适。”
“要是让厂里其他人看见,确实影响不好!”
“您就是给我十个八个名额也没用,这事绝对不行!”
“要是非要把于海棠塞进维修小组——”
“那这个组长您就另请高明吧,我不同意!”
显然,林飞已经决定和徐书记摊牌了。
这事触及了他的底线和原则。让于海棠进维修小组,传出去实在难听。更何况全厂上下都清楚她打的什么主意。
真要放她进去,工人们会怎么想?林飞可不想惹这个麻烦。
更让他反感的是于海棠越来越嚣张的态度——现在居然用通知的口吻和他说话,想塞人就塞人。这点他绝不能忍。
徐书记深深看了林飞一眼。作为一把手被副手当面顶撞,他强压着火气没发作——想到林老爷子、钟跃民那帮人的关系,还有大领导对林飞的器重……
最后他只是点点头笑道:“你说得也有道理。”
“行吧,你是组长,组里用人你说了算。实在不行就让于海棠回播音室当她的播音员去。”
“你先忙,我走了。”
徐书记笑着起身离开,只是脸色明显不太好看。
午后。
许大茂拎着饭盒推门而入。
林飞仍伏案疾书。
“先垫垫肚子。”许大茂敲了敲饭盒。
钢笔尖顿了顿,林飞抬头:“又劳你跑腿。”
“再不吃,你就要成仙了。”许大茂摆好碗筷,“当上副厂长后,你比陀螺还忙。”
热气升腾,唤醒了饥饿。林飞夹了一筷子:“今天伙食不错。”
“这就算好?”许大茂冷笑,“你的舌头怕是都忙得没味觉了。活儿哪有干完的时候?该放权就得放权。”
他敲着桌子:“维修队早就该组建了。把手艺传下去,你才能轻松点。盯着花名册较什么劲?听说为了个名额跟老李闹翻了?”
林飞放下筷子:“消息倒是灵通。不过是于海棠的事——维修组不缺花瓶。”
“再说,她为什么非要进维修组,你心里最清楚。”
“我何必自找麻烦?小娥都快五个月了,再过几个月就要生了……”
林飞笑着解释。
许大茂点头:“对,这些我都明白!”
“不过,林飞,我得劝你两句。”
“话是这么说,但跟徐书记闹僵可不是好事!”
“就算你有靠山,老爷子撑腰,还有那位大领导也关照你,可老话说得好,县官不如现管!”
“徐书记才是厂里的一把手,得罪了他,以后给你使绊子,多不值当?”
许大茂是好意,想让林飞处事更圆滑些。
但林飞在原则问题上从不退让。
他不是固执,只是不想惹麻烦。
徐书记和杨厂长想往维修组塞人,他并不反对,唯独于海棠不行。
她那点心思,全厂谁不清楚?
真让她进了维修组,传出去不好听。
尤其是现在娄小娥怀孕了,万一出点意外……
林飞后悔都来不及!
见劝不动,许大茂也没再多说。
“林飞,听说厂里要进新设备了?”
“徐书记打算带你去跟德啯人谈判?”许大茂笑着问。
林飞点头:“嗯,徐书记前几天提过,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好奇。”
“说真的,林飞,你那英文和德文到底怎么学的?”
许大茂饶有兴趣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