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错了?墨老,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叶辰愣住了。
他不太明白墨老的意思。
“小子,你还记得吗?老夫之前跟你说过,那个隐藏在暗处的黑手,是一个‘异数’。”墨老的声音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
“记得。”叶辰点头,“您说他能玩弄气运,是一个超越了常规理解的存在。”
“不。”墨老缓缓地说道,“老夫现在发现,我还是……低估他了。”
“我之前以为,他只是一个单纯的‘气运窃贼’,他的目的,是为了窃取你们这些天命之子的气运,来壮大他自己。”
“但现在看来,他的格局,比我想象的……要大得多!”墨老的声音微微颤抖。
“你仔细想一想。”
“他偷你的鞋子,让你在宗门大比上出丑,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羞辱你吗?不,他是为了获得《气运窃取术》!”
“他污染你的丹药,偷走你的机缘,又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让你修为倒退吗?不,他是为了逼你走上‘无气运之道’!”
“他挑拨毒心圣子,让法海背锅,是为了看他们打架吗?”
“不,他是为了瓦解那个所谓的‘天道之子联盟’!”
“还有那个萧凡!他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用那种匪夷所思的手段,让一个剑王学猫叫?”
“是为了让他社会性死亡吗?不!他是为了,动摇‘剑道’本身的气运根基!”
墨老的每一句话,都像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叶辰的心上。
他将这一件件看似毫无关联,甚至有些滑稽可笑的事件,串联在了一起。
一个恐怖的、令人不寒而栗的真相,渐渐浮出了水面。
“墨老……您的意思是……”叶辰的声音也开始发干。
“他不是在针对你,也不是在针对某一个天命之子。”墨老一字一顿地说道。
“他是在……针对整个旧的天道!”
“他在用他的方式,一点一点地,撬动这个世界运转了万年的规则!”
“他要颠覆的,是天道定下的剧本!”
叶辰的脑子里,仿佛有亿万道惊雷,同时炸开!
他被墨老的这个推论,给彻底震傻了!
针对……整个天道?
这……这怎么可能?!
一个人,怎么可能与整个天道为敌?
那可是天道啊!
是创造了这个世界,制定了所有规则的,至高无上的存在!
凡人,在天道面前,连蝼蚁都算不上!
“不……这太疯狂了……”叶辰喃喃自语,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疯狂?是啊,很疯狂。”墨老苦笑一声,“但除了这个解释,你还能想到别的可能吗?”
“一个能窃取气运,能篡改因果,能将所有天命之子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存在……他的敌人,怎么可能只是我们这些,还未成长起来的‘天选之人’?”
叶辰沉默了。
他无法反驳。
是啊,如果那个黑手的目标,真的只是他们这些天命之子。
以他那神鬼莫测的手段,完全可以在他们还弱小的时候,就将他们一一抹杀。
但他没有。
他更像一个……棋手。
一个在棋盘上,肆意拨弄着棋子的,幕后玩家。
而他们这些所谓的天命之子,不过是他手中的棋子罢了。
“他……他到底想干什么?”叶辰的声音充满了迷茫。
如果连天道都是他的敌人,那他做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
颠覆旧的天道之后呢?
他想建立一个新的天道吗?
“老夫不知道。”墨老叹了口气,“这种存在的思想,已经超出了我们的理解范畴。”
“老夫活了数万年,也曾追随过上古的天帝,见识过无数惊才绝艳的人物。”
“但像他这样的‘异数’,老夫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悖论。”
“他明明在做着颠覆世界的事情,但天道,却似乎……并没有对他降下真正的天罚。”
“就好像……天道也在默许,甚至……在纵容他的行为。”
墨老的这句话,让叶辰再次感到了彻骨的寒意。
一个连天道都感到“忌惮”的存在?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怪物啊!
“那……那我该怎么办?”叶辰彻底乱了方寸。
他之前所有的斗志,所有的复仇之心,在“与天道为敌”这个宏大的命题面前,都显得那么的渺小和可笑。
他就像一个,发誓要杀死巨龙的勇士。
结果到头来却发现,自己连巨龙的一片鳞甲,都打不破。
这种无力感,让他绝望。
“小子,别灰心。”就在这时,墨老的声音,再次响起。
但这一次,他的声音里,却多了一丝,异样的光彩。
“或许……这对你来说,并非一件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