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渺宗相处这些年,丹鹤清楚的知晓千铃的品行。
这些丹药丹方,都未有动过的痕迹,定是千铃收到后就妥善的保管起来。
丹鹤已经能想象的到,当时的场景。
姑姑将这些交给千铃,千铃连忙拒绝,说这些东西都是属于丹鹤药师。
所以,这些东西半点未有动过的痕迹。
丹鹤苍白一笑。
若不是千铃带回姑姑的信,他连姑姑已经离世的消息都不知道。
可是他什么也做不了。
他帮不了千铃。
应天子的决定,他无法改变。
丹鹤神色一拧。
逃!
只有逃一条路了。
雷刑之罚,对于千铃这样的小修士,根本承受不了。
只要在行刑之前逃走,是唯一能活下去的机会。
“逃!让千铃逃走,这是她能活下来唯一的机会。”
丹鹤对着小白道:“在行刑之前,我一定会找机会让你们逃走。”
“小白,你先回去千铃身边,让她等消息。”
小白点了点头,“好,小白会告诉千铃的。”
只要能救千铃就行。
只见,小白一溜烟,消失在草药田中。
阴冷潮湿的水牢,时不时传出牢中犯人,骇人恐怖的叫声。
水面泛起水波纹,微弱的动静,让千铃缓缓睁开眼睛。
“是小白回来了吗?”
只见一条白色小身影,直接从水中窜出,缠在千铃的手腕上。
“是小白,小白回来了。”
千铃温柔抚了抚小白的脑袋,“小白,辛苦你了。”
小白眷恋的蹭了蹭千铃的手。
“小白不辛苦,只要千铃好好的,小白什么都愿意去做。”
千铃的指尖一顿。
她浅浅一笑,“真乖。”
小白将带回来的消息告诉了千铃。
千铃沉了沉。
她浅声喃喃,逃吗?
若是逃,她早就能逃。
千铃垂下眼眸,叹了一声。
丹鹤药师肯定是也想尽了办法。
他没了办法,又想保住她的性命,所以想让她逃走。
她不怪任何人。
眼下看来只能靠自己了。
千铃沉着眸。
这个齐长老还真是老谋深算,先构陷她勾结魔族,灭杀整个烈焰门。
留下唯一的活口,并且控制李红锦指认自己是凶手。
还精准的算到,她经过南天城的时间。
活了几百年的老狐狸,还真是厉害,什么都算到了。
只是有一点他算漏了。
她可不是任人宰割的蝼蚁!
两日后,距离雷刑之罚,还有一个时辰。
水牢。
戒律堂弟子,拿出手令道:
“我们奉命带十一号水牢的犯人,前往雷刑台,接受雷刑之罚。”
“这是云长老的手令,带路!”
水牢受戒律堂直管。
见手令如见云长老。
看守水牢的弟子,立马俯身拱手道:“二位师兄,请跟我来。”
戒律堂弟子相互对视一眼,跟着看守水牢的弟子,进了水牢中。
不一会,看守水牢的弟子,朝二人道:“二位师兄,十一号水牢到了。”
略高的戒律堂弟子,嗯了一声,道:“打开结界,别误了时辰。”
看守水牢的弟子,连忙点头,“是是是,我这就打开结界。”
只见,看守水牢的弟子,将手中的玉牌插入一旁的凹槽中。
透明的结界微微晃动,下一瞬,结界便打开了。
戒律堂弟子望向水牢中的女子,冷声道:“出来!”
水牢中,悬空打坐的千铃,缓缓睁眼。
已经三日了吗?
在阴冷湿寒的水牢中,已经感受不到天地运转。
千铃沉默的起身,长长的衣摆之下,锁着镣铐。
她每走一步,镣铐晃动,发出叮铃的声音。
戒律堂弟子,朝着看守水牢的弟子道:“犯人我们带走了,你好好看守水牢。”
看守水牢的弟子,连忙拱手:“是,二位师兄。”
戒律堂的两个弟子一前一后,千铃被夹在中间,他们很快走出看水牢。
出了水牢,暖和的阳光刺的千铃有些睁不开眼睛。
她伸出手,堪堪挡住刺目阳光。
突然,身后的戒律堂弟子唤一声,“千铃。”
千铃懵了。
是吱吱的声音。
她转头看去,是陌生的面孔。
见千铃震惊的看着自己,走在身后的戒律堂弟子,指着自己道:“千铃,是我,吱吱。”
宋吱吱解释道:“千铃,是丹鹤药师的幻颜丹,改变了我们的容貌。”
“丹鹤药师?”千铃一愣,她望向身前的戒律堂弟子,“丹鹤药师,是你吗?”
穿着戒律堂弟子服的丹鹤,朝千铃道:“是我,丹鹤。”
只见,丹鹤拿出戒律堂的弟子服,递给千铃,“千铃快穿上,我们带你离开云渺宗。”
见千铃有些犹豫,丹鹤立马催促道:“千铃想什么呢?快把衣服换上,没时间了。”
他们是趁着戒律堂的人来之前,易容成戒律堂的弟子,先一步带走千铃。
这个时候,戒律堂的人,恐怕已经发现千铃失踪了。
丹鹤知道千铃的性子。
“云长老可是化神初期修士,他的雷刑之力,比你想象的还要恐怖。”
“我知道你想洗清冤屈,但活着比什么都重要,死了就什么都完了。”
千铃咬紧下唇。
一直以来千铃将清白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所以她才从未想过逃走,想要洗清冤屈。
确实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丹鹤药师的话,说动了她。
“好,我走。”
千铃接过丹鹤药师递给来的衣服,直接换上。
丹鹤宋吱吱二人,带着千铃朝后山逃去。
后山有条小路,能离开云渺宗。
就在快要到达后山之时,虚空之上的雷云翻滚。
丹鹤瞳孔一缩,“不好,他们追来了!”
千铃脸色一沉,一股强大无比的威压,顷刻降临。
除了丹鹤药师,脸色还算正常。
千铃和宋吱吱此时捂着胸口,脸色被威压压的苍白无比。
尤其是宋吱吱,唇角已经渗出血迹。
千铃忍住上涌的血腥气,将人护住身前。
强大的威压,将她的胸腔挤压的难受无比,她声音沙哑的艰难开口:“吱吱,是我对不起你。”
宋吱吱抓着千铃的衣袖,朝她苍白一笑。
“千铃,我......我们是朋友,没有什么对不对得起。”
一道熟悉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丹鹤,你真的越发大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