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
这慕少宴简直混蛋。
想到王娘子,千铃脸上露出担心之色。
娘在知道她失踪后,该有多着急。
千铃瞪着慕少宴:“无耻!”
慕少宴轻笑出声,“王姑娘,在下也是为你好,你的病只有京中最好御医才能医治。”
“病?”千铃拧眉,“什么病?我身子好着呢。”
慕少宴:“王姑娘你有所不知,在你晕倒后,在下寻了医师来给你医治,医师说带你的病很是蹊跷,像是旧疾,发病之时头痛难忍。”
“王姑娘,在下也是为你好。”
确实,她的头疼之症已经很多年了。
千铃查看过各种医书,都未有此病的记载。
不过,只要不多想,就不会发病。
每次梦醒后,千铃都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像是整个世界都不是真实的。
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她的耳畔低低絮语。
醒来。
快醒来。
千铃眸光更冷了。
“为我好?”
慕少宴着急解释:“当然,王姑娘,你的病不能继续拖下去,入京治病也是为你好。”
千铃冷笑道:
“为我好,就是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绑了我。”
“为我好,就是让我离开故土,去陌生的地方。”
“慕少宴,你当真是为我好!”
慕少宴脸色阴沉,他何时被如此对待过。
“王姑娘,你身子还未恢复,好好休息。”
砰的一声,船门被关上。
千铃推开船门,只见两个手持长刀的护卫,守在外门。
其中一人道:“姑娘好些休息。”
说着,就将雕花木门从外合上。
千铃气的跺脚。
软禁她!
是夜,千铃趴在门上,悄悄的朝外查探。
只见,白日的人已经轮换,根本没有机会逃走。
千铃泄气的坐在床榻上。
该怎么办?
难道真的要跟慕少宴进京?
这该死的慕少宴觊觎她,想将她囚禁起来。
千铃将身子缩成一团,双臂紧紧的抱着腿,将头埋进双腿之间。
根本就不会有人来救她,深深的无力感笼罩着千铃。
等入京就更不好逃了。
白天的时候,千铃试过推开窗户。
雕花木窗从外被人钉死,根本无法推开。
轮守的人,每隔两个时辰换一批。
千铃冷哼一声。
这慕少宴还真怕她逃了,如此严加看管。
五日后,千铃发现船靠岸了。
难道已经到京城了?
这五日慕少宴并未出现过。
此时,门口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王姑娘,在下能进来吗?”
千铃:“......”
此人还真是假模假样,若她说不能,这人难道就真不进来?
过了半晌,千铃并未出声。
门外的人好像耐心终于耗尽,砰的一声,直接推开了门。
慕少宴脸色不好。
“在下以为王姑娘是聪明人,没想到还是这般油盐不进。”
“你可知在下真正的身份?”
千铃冷冷的斜睨一眼慕少宴。
慕少宴被千铃的眼神刺疼,“你......”
他抬起的手又缓缓放下,声音带着偏执:“在下就喜欢王姑娘目中无人的模样。”
千铃:“有病!”
慕少宴笑声有些癫狂。
“哈哈哈哈哈,确实,我这人确实有病,就喜欢得不到的。”
一旁候着的剑鹿,表情有些复杂。
千铃直接翻了个白眼。
慕少宴收了笑声。
“王姑娘,该下船了。”
千铃沉默的走在中间。
前后都有侍从,左侧是慕少宴,右侧是剑鹿,根本没有逃走的机会。
此地不是京城,而是一处小城,叫阳关。
因为水路走不通了。
阳关距离京城已经不远,若是骑马只需三日,如是马车慢慢悠悠的行驶就需五日多。
慕少宴决定在阳关待上一日,再入京。
慕少宴走在千铃身侧,声音温柔,像是之前那个癫狂的人不是他似的。
“王姑娘,这阳关今日有个观灯节,一起去看看。”
千铃兴致缺缺,淡声道:“先回客栈吧。”
慕少宴长袍之下的手,紧紧攥着,青筋凸起,像是极为忍耐,“好!先回客栈。”
千铃抬眸,朝着人潮看去。
突然,她瞳孔一怔。
是.....是他!
李岁安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人潮对面,李岁安嘴唇一张一合,像是在说什么。
千铃仔细辨认。
等我!
慕少宴发现千铃的异常,“在看什么?”
千铃垂下眸,轻轻摇头,“没什么。”
慕少宴眉头一拧,顺着刚刚千铃的视线看去。
什么也没有。
千铃拽着慕少宴的衣袖,“我身子突然不适,我要回客栈。”
慕少宴视线落在千铃纤细的指尖上,目光灼灼。
“好,回客栈。”
醉烟楼。
千铃在房间来回踱步。
为什么李岁安会来阳关,又是如何找到她的?
千铃此时心乱如麻。
慕少宴虽未告知她真正的身份,但他的身份定然是不简单的。
想要从如此多的侍从中,将她救出,很难。
不知为何,千铃总觉得心绪不宁。
千铃推了推酒楼的窗户。
已经从外面钉死。
千铃冷嗤一声。
慕少宴还真是谨慎,在他们来酒楼之前,就安排好了一切。
夜已经深了,千铃却怎么也睡不着。
脑中一直回想见到李岁安的一幕。
突然,房门口传来动静,只见,木门被人从外推开一丝缝隙。
千铃眉头一蹙。
她以为是慕少宴。
“念念。”
熟悉的声音,让千铃一怔。
千铃连忙站起身,朝门口跑去。
“李岁安,真......真的是你!”
千铃的眼眶不由红了。
李岁安伸出手,清冷的脸庞上露出温柔的笑容。
“念念,我带你离开。”
千铃顾不上那么多,回握住李岁安的手。
当看着门口晕倒的两个侍从,千铃微微惊讶道:“李岁安,你怎么做到的?”
李岁安一笑:“别忘了,我可是医师,也会制作一些迷药。”
原来如此。
李岁安牵着千铃的手,朝一楼跑去,“先离开再慢慢细说。”
千铃重重的点头。
“好。”
就在二人下到一楼之时,千铃心中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
太安静了!
就好像是有人故意为之,请君入瓮!
这段时间,千铃已经知晓慕少宴此人有多么的谨慎。
千铃眸色一颤。
不好!
中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