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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成人是什么意思。”
何知行打开车门，终于问了出来，刚刚他一直在想着下午去见那只龙娘的事——这平时只会霸王硬上弓的女孩居然真把自己诱惑到了。
“亚人还能变成人？什么基因改造么。”
“你去就知道。”
陈万安挥挥手，一行人回到管理部后就散开了，伊田姜葛藟各回各家，江饴要去做饭给子肥泉吃，据她说姐姐一直天天在眼巴巴地等着上门做饭，可怜兮兮——虽然想象不出来可怜的样子。
……
还是那个小摊，半个铺面支出来，里面有数米的纵深，上次已经来吃过了，姑且可以算作回头客，里面似乎还有一名客人坐在角落——后厨忙活的女人看见副部长，掀起帘子微笑着。
“怎么不提前打一声招呼，诶！官——”
“我有名字其实，”
何知行看着老鸨，一字一画用手悬空着写了，后者连忙点头，还是带着些惶恐，可能那把西格绍尔给她的威慑和恐吓实在是太大，现在还没缓过来。
“知行合一啊，好名字，和第一次见的印象很符合呢。”
“应该，我不知道我爸妈为什么这样起。”
他把视线看向女人的脑袋——那双高高竖起，比伊田那个狐狸熊不知标准了多少的耳朵竟然没了，空无一物，后面的尾巴……也没了，现在这狐狸的外表已经和一位人类女人没有任何区别。
……
“怎么……割掉了吗。”
“对的对的，”
老鸨半躬着腰，自从开枪后何知行记忆里她一直都是这样拘谨的样子。
“在外面人类和亚人的待遇还是有区别的，特别是这片的难民，我们不是将要被剥夺公民身份了嘛——所以把这些不必要的特征去了更好一点。”
“有人欺负你？因为耳朵和尾巴。”
……
女人摇摇头，脸色黯然。
“总觉得有些不一样，还是割了比较好——我知道基因是无法改变的，身份也无法改变，但走在路上不会有人查证件，所有人都只会把我当作人类，这种感觉很好，像缩进了被窝。”
“没有人强迫你吧。”
“没有，”
她笑笑。
“割的还存放着呢，我用福尔马林泡了底下的肉，把毛刮了正在织一条围巾——很好不是吗，不用在帽子裤子上开洞，油烟也溅不到。”
……
“嗯……”
“所以，请把我当作人来看吧，官——何知行。”
“亚人也是人。”
“嗯，我就是这个意思——你们俩坐吧，我去给你们上菜，把冰箱里有的都做一遍，放心，不收钱。”
老鸨起身往后厨走，陈万安找了个座位，自顾自地坐下，又站起去冰柜里拿了两瓶啤酒回来。
……
“你要喝啊——”
“——搞什么三小啊，咱们好不容易把安妮解决了，不该庆祝一下吗——诶，先别拒绝，知道你不喝，我给自己拿的，我喝两瓶，”
副部长举起手。
“嫂子管得很严吧，所以才跑出来住？是这个原因吗？”
“真是就好了，没这么简单——真不给钱啊。”
“靠背，最后一起算嘛，我虽然是国军兄弟，但也不拿老百姓一分钱一根针，你放心——来，我自己小酌了。”
陈万安好像没喝就已经醉了，何知行不知道这人酒量怎么样，但等一下车得是他开没跑。
这样子身上会染酒味的，下午子肥泉闻到了嫌弃怎么办……
不对。
自己还和那只龙娘闹矛盾，就得让这人闻，只是去给江饴做饭而已，行李箱也是为了方便换衣服，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她被性欲折磨的样子了，如果主动提出来——那他会考虑一下晚上到底走不走。
……
妈的怎么自己也成傲娇了，何知行越想越莫名其妙。
……
菜还没上，他抱起手左右乱看，刚才那角落里一直有个女孩，似乎是羊种属，尾巴不知怎么的细细黑黑一条，最后段肥大一点，像一片叶子。
？
何知行站起来，定定地注视着她，缓缓靠近。
“是你——陈万安，有同声传译器吗，给她。”
“接住了。”
……
何知行一手捞中副部长丢过来的翻译器，递给女孩，示意她带上——不算好看，也不算难看，脸上有雀斑，正低头笨拙地用叉子吃着面，见到他疑惑地抬起头，接过带好，有些畏畏缩缩。
“你是……”
“不记得了吗——你是不是有一个长着翅膀的枕头。”
“……是你，”
女孩费力地眨着眼，终于想起来。
“谢谢你给我留的钱。”
“那是那位吸血鬼小女孩留的。”
“你也留了，我记得，你们是在找那位客人是吗，找到了吗——似乎是犯了罪。”
……
“死了，被吊死了。”
何知行看向后厨的老鸨，开口询问。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啊……我忘了你们认识——其实我也几天前刚刚才遇到她，她很可怜，被附近的其他难民欺凌，住处被抢走了，在流浪，也不去求助管理部，但说什么也不愿报警或回去了，所以直接带过来住着便是。”
……
“有事找管理部，就是那位，他会解决的，”
何知行指指陈万安，女孩笑笑，不置可否，和副部长对视了一眼，吃完最后一碗面走进后厨洗了餐具，上楼走了——上面应该是两女的住处。
“不说话啊，不对，同声传译器也没还。”
何知行拉着脸走回去，陈万安突然跳起，说是喝酒太多把尿憋出来了，把配枪丢给他保管就往楼上的厕所走。
……
……
“另一位小哥呢。”
老鸨把菜端上来，笑着问，看起来胆子渐渐地变大了，拖过一张凳子坐在何知行对面。
“来，碗筷。”
“谢谢，马上就要设立庇护所了，可惜你也得往南方走。”
“是为了安定和战争的结束，那我甘愿付出，反正国内要来了。”
女人谦逊地笑笑。
“……何知行是吧……没想到还可以在这里见到，真的，那两名女孩现在怎么样了。”
“都在废城。”
“唔……难道——是我想得那样？”
“不，吸血鬼只是同事，但那只东方龙，确实是我女朋友，对，虽然当时还没开始。”
……
“……怪不得当时你说你带了中餐来，她是你的中餐。
其实很奇怪，当时我都跟她们询问了和你的关系，第一位小女孩说可以考虑考虑和你在一起。
但第二位有尾巴的同胞就坚决得多了，说一定要把你带回国。”
老鸨低头细细回味着，不管什么年龄段都对这种事很感兴趣，何知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端详着陈万安的手枪。
“那个女孩的尾巴有点奇怪啊，不是长着羊角吗，怎么尾巴细黑细黑的。”
“其实，额，是魅魔——对，我也被得手过，别看弱不禁风的，要小心了，她很喜欢和人上床，男女不拒——当时就突然觉得她很可爱，很漂亮，像梦里的人一样，自身晕晕乎乎飘飘浮浮的，醒来时她已经在穿衣服了。
说出来很羞人呢，呵呵，我这么大年纪还是她在进攻。”
……
……
“是在开玩笑。”
“不是，我怎么敢骗你，官——何知行。”
……
……
“楼上有厕所吗。”
“没有，只有浴室，我们一般都到外面的公共厕所解决，怎么了，所以那位小哥到底去哪了。”
……
何知行怔怔地看着老鸨，猛地起身拿起手枪，三步并作两步跨上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