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说话，”
子肥泉皱起眉头，捧起何知行的脸，盯着他，回过头晃晃尾巴。
“真是觉得我拿不出手……现在在国内你都找不到我这种尾巴和龙角品质这么好的东方龙了，和姓子的结——出双入对虽说不脸上贴金，但也可以让别人钦佩一下，毕竟是华夏的图腾，不用担心我丢你的面子。”
“不是这个原因——”
“那是什么，你们家族和子氏有世仇？你家里不让姓子的人进门——毕竟我们东方龙得罪的大族数不胜数——又或者脸不好看，见不得人——这个没有办法……奇怪，宋绥她们夸过我的，不觉得她们是在说慌，”
龙娘一手搂着何知行的脖子，一手伸向背包，俯下身子探到旁边想翻镜子出来，想到自己平时根本就没有这玩意，只好罢休——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在意自己的外貌。
“但你都愿意和我做，亲的时候也没有躲过，既然下得去嘴也不至于差到哪去。”
……
都完美戳到谈什么嫌弃，早上一醒来洗把脸都可以出门……
何知行快有些没招了，想着说辞，一边安抚疑惑的子肥泉，表示和这些都没有关系——
“抱歉，刚才确实是在说谎，你先听我说完——”
“——还是说怕我平时欺负你被叔叔阿姨看见，哪有这么可怕，一个女生能可怕到哪去，那我进门了都听你的行不行，装得像一点，就像江饴那样子。
……
还是说——额——彩礼的问题，”
女孩顿了顿，把眼光瞟向别处，有些艰难地说出了这个词。
“我们那片以前是高，其实古代上点地位的都有这规矩，但现在是现代，就算是南宋人也不会再坚持这种东西了，我又不封建——你给也不知道给谁，总不能是给我，但我不会空手去见叔叔阿姨的，你放心。
还是说什么没房没车的问题——你都和我住了这么久了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吗，那些是写在公园相亲角的条条框框，但我们不是在那里认识的，何知行，不是通过上面的电话号码认识的，我们是——是……额。”
这龙娘显然有些罕见地着急和不解，冷着脸说出了一大堆话，捏在他肩膀的手也越来越紧，不断地快速吐着字打断何知行的话，把自己心里设想的所有可能全部说了一遍，然后闭口不言，等着一个答复。
……
……
能不能先听我说完……
“我和他们失联了，只能这样说，不管是他们还是我，都没有任何方式进行联系，以后不知道，但现在不可以，没有任何可能。”
何知行斟酌一下，给出一句话，都很合理，没有任何说谎的地方，也避开了自己的来历。
……
……
“——这倒是没说慌……”
子肥泉狐疑地看着他。
“既然失联就直说好了，回国后要找的话我陪你，非要瞒着我干什么。”
“嗯。”
他松了一口气，这小小的插曲终于告一段落，叫龙娘站起来——做得腿有点麻，特别刚刚吃完饭就更重，还是换一下比较好。
……
“这样可以了吗。”
子肥泉扶着电视机柜往后看，踮起赤足抬到同一高度，这人一开始是决不允许把自己的背部让出来的，可能和某种原始丛林里的警惕性和防御性有关联——又或者说干脆点直接就是那长生种的自尊心，但现在好很多了，可以有很多之前尚未有过的尝试。
“你的手表。”
“……怎么了，是防水的，所以一直带着——”
“我不管，摘下来。”
“……”
何知行点头，依言摘下丢到一旁，女孩抬起垂着的尾巴，一手扶着，一手用食指和无名指敞开，道——
“这样有点……你快点——额——等一下——”
她啧了一声，脸向电视前倾过去，只能动用两只手扶在屏幕上，呼出的气在上面凝成水雾，最后干脆直接把额头磕在上面。
……
……
“子肥泉，”
何知行抓着那条尾巴，像撸猫一样对待着——现在还很安稳，不过这东西一会就要乱挥起来。
“你在听吗。”
“怎么，我没这么弱，现在什么都感受不到——嗯……”
“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个世界，和我们这里完全一样，但不存在亚人——就是说世界格局是完全一样的，你有没有想过会有这样一个世界存在。”
……
“没有亚人……那现在的战争也不会有，那我或许就不会出国了——不，真这样我就不会存在——
在那个世界我是不存在的。”
子肥泉咬着牙道。
“那东方龙也不会有了，呵呵，只存在人类会很无聊的，那个世界一定会有人给耳朵戴上猫耳狐耳，各种娱乐作品里也会出现。
但现在这些矛盾，你看迪维娜讨厌英国人讨厌到什么样子了，连自己和家族的前途都拿去试探——有人的地方就有歧视和不平，亚人也是人，亚人善变人也会善变，都是一样的道理，在兽性无法显现的地方人性就会发扬光大它的光辉或者雾霾。
所以我才只想回家，这一切什么时候才可以结束——等美利坚又合二为一了，等亚人和人和睦相处了，国与国，观念与观念又要开始打架。”
……
何知行把一只脚蹬上电视柜，然后让人把同侧的腿向后架在自己膝盖上。
“说得差不多其实——”
“怎么了，难道你还真去过。”
“呵呵，没去过，想一下而已。”
他摇摇头，其实现在要他回去那还真接受不了——毕竟这只龙娘还在这里，不敢想一觉睡醒身旁空无一物的感觉，那太可怕了，想都不敢想，和黄粱一梦有什么区别。
……
他叹了一口气，想换一个轻松的话题。
“……你说你可以装得像江饴那样天真活泼，要不演示一下。”
……
龙娘一直在用角顶着电视机，听到这话不老实地晃了晃脑袋——
“那小姑娘可受不了这个强度——而且我都说了，做的时候不要提到其他女人。”
……
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