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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趣过五六次了，你一点也不知道——”
“——趣哪。”
何知行下意识问道，回过头发现热气腾腾的子肥泉正裹着浴巾，站在床边，面无表情地望着他。
……
这个意思啊……
“我真不知道，你又不说——”
“你觉得我当时说得出话来吗。”
“……抱歉。”
“这倒不用，你又没做错什么——”
龙娘咳了咳，看向别处。
“而且还不错其实。”
……
刚才似乎比上次还过火，何知行起身时子肥泉的头是耷拉在边缘的，脖子歪曲了几十度好像要垂下去，只剩身体还有些起伏，前者只能帮她躺好，坐在一旁静静等着这人醒来——
几分钟后龙娘慢慢地爬起来，先整理了一下自己头发，看他的神色更复杂了，不过还是冷着脸放了狠话。
“等着，等我恢复了连拒绝的权利都不给你，直接绑住，就和他们说你失踪了，关在酒店一天——”
“你是东方龙，不是睚眦——”
“——一码归一码。”
虽是这样说，子肥泉还是走过来纠缠着亲了几下，似乎在用这种方式挽回自己的颜面，然后桂夏帮了帮何知行青里——
“我先洗。”
女孩说，咧起嘴，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
……
何知行从浴室走出来，发现子肥泉已经换好了睡衣——虽然刚好是上午不过觉还是要睡的。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询问。
“我刚刚说的那番话……”
“你说什么了。”
子肥泉把保洁大妈叫了进来，让她把床铺换一下，后者看了看有大片痕迹的床单，又瞧瞧何知行，没有任何看破的促狭，只有纯粹的震惊与欣赏，感叹了一声上帝——龙娘拉下脸，立马挡在何知行前面。
“你说什么了，没听清。”
……
她回头用英语催促着保洁快点。
……
额。
那不是白说了吗……
自己第一次勇敢的尝试就这样泡汤了。
“就是在刚才最后的时候——”
“——那时吗，那时我的意识有些不清楚，没听到。”
子肥泉有些尴尬，抱起手，挡住大妈直射何知行的视线，把人赶出去立马关上门。
……
……
“就是——额——”
“很难讲吗，你好像没有这么扭捏——没事，我有耐心——”
她坐上床摆好枕头，隆了隆被子，用尾巴扫平。
……
何知行点点头，换上睡衣。
“就是——我之前在力士满很不懂事，到处给你惹麻烦，不是还有一次，因为告不告诉江饴实情和你发生了些矛盾吗——你都活了这么久，事情看得都很明白，但我就一刚出社会，不对我大四都没读完就来了，所以说有些地方表现得有些幼稚，可能会让你讨厌——”
“嗯，还有一点没说。”
“——对，还有一点，你之前不是讲打完仗回国要自杀吗，其实回去了还有很多事都可以干，可以去杭州去西湖，你说去哪我就去哪，所以真的，活下来，我想你活下来陪我——”
……
……
?
“诶不对你怎么知道还有一点？——”
“我一直都听着，何知行，刚刚意识确实有点模糊，但我也不至于会掠过你说的话——”
子肥泉低头瞧了瞧，把手机举起来。
“录音了——”
……
?
“你录这个干什么。”
“——这算是表白吧，我只看颜色电影，青春剧看得很少，有些不懂。”
……
这个怎么也要承认，现实和他想的有些不一样——这龙娘怎么一点表示都没有……
何知行抿了抿嘴唇，瞧了一眼毫无笑意的子肥泉。
“你说是就是。”
“我需要明确的答案。”
“……是。”
女孩停止了录音，把手机放到床头柜，盘起腿看着他，依旧面无表情——不过龙尾却有些不对劲，那小尖尖一开始只是耷拉在后面，慢慢开始左右摇摆起来，频率越来越快，好像在起舞似的。
……
何知行有些莫名其妙。
“你没事吧。”
“没事。”
子肥泉示意他躺到自己身边。
“……我，你是不是困了，先睡吧。”
……
不回答吗……
何知行有些失落，他最怕的就是这种，自己可以感受到女孩的好感，但他怕女孩对故乡的向往始终凌驾于他——这种对故乡的向往是死在故乡的向往，是落叶归根的念想，他怕这人可以陪在自己身边的时间只有短短三个月，回到国内就阴阳两隔——
在自己的潜意识里既然把贞操给了这只龙娘，那就应该把以后都给了她才对——真回国自我了结了那这三个月和黄粱一梦有什么区别，他难道还要回去再找一只东方龙吗，这本就不是自己的世界，那还不如直接跑到前线的无人区被航弹炸死，或许可以再回去也说不定。
……
不对……
回去了还得在人才库里翻自己的彩色简历呢，还得狼狈地爬起来，在众目睽睽下继续参加校招。
那很坏了。
……
何知行发觉自己在某些方面比子肥泉还封建，比这只来自南宋的龙娘还封建。
……
他朝后望了一眼，子肥泉似乎还没睡，正翻着手机，不停地打字，似乎在和人聊着什么，屏幕的荧光很亮，在昏暗的房间里有些有些刺眼。
很罕见，这人不会玩手机的，何知行有些疑惑，转了个身瞄了瞄——似乎是在和人聊天，可以根据头像模糊的色块分辨出四个联系人——
一个很活泼，一句句地发过来根本不停，好像非常话多，头像的主人很兴奋；第二个只会发语音，而且一发就是最大时间，似乎还是日语，龙娘只能转文字再翻译。
剩下两人差不多，挺正常，你一句我一句，不过其中一个似乎更麻烦，也需要翻译，而且子肥泉和这人聊天时有些不耐烦，不时轻轻啧一下。
……
？
这是在干什么……
“何知行。”
子肥泉突然出了声，尾巴轻轻打了打他，立即把手机捂进怀里。
“我在。”
“睡觉。”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