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下子没有想到打成这样，也许只是为了让清辉屈服，再去拐更多的人贩子。
“等他醒了你问他吗？”老张说。
“老张，你怎么知道这些的?”夜阑问，这恰恰也是清尘想问的。医院是治病救人的地方。一般人，谁能想到医院会和犯罪分子勾结，就算想到了，估计也就是在脑中一闪而过，根本不会相信。
“如果我跟你们说，我是卧底，你们信吗？”
“你是警察?”两人异口同声。
老张看着两个人，他早就猜到他们会这样说。
“我原先是做家装的，后来孩子丢了，在找到时人已经死了，内脏都被掏空了。从那以后我就开始关注人口买卖这一块，后来我常年潜伏，只为了能揭露曝光他们。”老张说完，泪光点点。同为父母，他们怎么能不理解老张的痛，夜阑拍了拍老张的肩膀，清尘看着前方，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老张。
亲人的离去是一场暴雪，让心灵被冰霜掩埋，却带来一辈子的封闭和潮湿。
“老张，你很了不起，你的孩子会在天上看着你为你骄傲。”清尘说。
“他怎么看我，我不知道，我只想让更多的家庭不再像我一样受离别之苦，我只想要那些危害社会的恶人遭到应有的惩罚。”老张说着，握紧了手，指甲泛着白。
车子开了一个小时，终于到达了临市的医院。护士推着病床跑，清尘和夜阑跟在后面。鸡鸣时分，急诊室里病人寥寥，清尘和夜阑在外等待。老张则躺在一张空病床上呼呼大睡。
刚才医生的话让清尘心中忐忑，她原本就担心到临省去看病会耽误了病程 ，现在看来确实如他所料。可是，她相信老张 ，这么多天的相处她早已看出 老张是个表面滑头，实际上淳朴的好人。
只是现在她十分害怕，怕没救活弟弟，惹得母亲满意，更怕弟弟伤势过重 ，因此落下病根 。
“没事的。”夜阑搂着她的肩膀说。
清尘眼中含泪，望着夜阑。从夜阑的角度看去，她的眼里是一汪清泉，万里星河，他忽然就有一种冲动，为之前对她的冷漠和忽视道歉。
“对不起，我当初一心想着我妈的事情，没有顾及到你的情绪 ，也没有帮你照顾欢欢。”他说这话时一直看着她的脚，他不敢抬头。
清尘都要气笑了，在这里这种时候跟她为过去的事情承认错误?
“我听说原谅是一件事情的结束，我选择不原谅。”清尘语气生冷。
夜阑抬头，似乎是没有料到她会这样说。半晌，他吐出一口气：“好吧，那我就用以后的时间弥补你。”
清尘听了，没有回应，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的承诺，他们之间发生了太多事，从她发现他是一个冷漠自私的人开始，她就在慢慢将他从她的世界里剔除了。
“我们现在不要说这个。”清尘推辞。
夜阑明白她的意思，受过伤的心哪里那么容易安慰，他轻叹一口气，一切只能慢慢来过了。
“尹清辉家属，尹清辉家属”大厅里护士的声音穿过每一个人的耳朵。
“在这儿。”清尘赶忙上前。
病床从帘子后缓缓退出，清尘躺在病床上，手上脚上都缠着绷带。
“病人没什么事了，继需要静养，你给他吃些营养好消化的食物，粥面条这些。”护士对清尘说，接着又拿出一张缴费单让清尘去缴费。
于是两人分头行动，清尘跟着护士去病风，夜阑去缴费。
“护士，他怎么一直睡着啊？”清尘认真问。清辉睡了一路，做完手术了依旧不醒。
“这个点应该是睡着了。”护士看了看自己的手表说。
清尘听了这话，尴尬的低头看地，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