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走来一人,这人很高也很瘦,他朝清尘走来,手电筒打在清尘脸上。她下意识闭上眼,用手遮住光线。从肩上的徽章看,来人是个警察,声音好熟悉。
“你怎么才来啊?”何阿姨看清了来人抱怨道,“贼都跑掉了!”
清尘看了看手机,距离他报警时间大概不到30分钟。他拿着对讲机对着那头说手话,手上有明显的划痕。
“清明,怎么就你一个人?”杜衡问。出警都是两个人,还要带上执法记录仪。
“这不是夜班吗?自己家人没事的!”清明自己给自己圆了漏洞。
“谁说没事啊?今天要不是杜衡来了,我们被贼怎么样了,还不知道呢!”清尘气得朝堂哥翻了好几个白眼。
清明刚把记录本从口袋里拿出来,看到她眼里都是熊熊燃烧的怒火,他停下手中的动作不再像之前那样随便 ,却轻声和气的给清尘道歉,解释说自己路上车子坏了,修了一会儿这才来得迟了些。
她看着清明,又看向不远处的摩托车将信将疑。来到院子里,她向清明描述当时的情况,见清明点头看都没看就让带她到下一个犯罪现场去看,并且声称要检查是否有物品丢失且达到立案标准。她有些不耐烦,直接告诉他没有看到贼人拿东西逃跑。这时,站在一旁的杜衡看到清明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他皱起了眉头。
紧接着他们又去了地窖,与上次桐新来时一样,清明也找到了负二层的位置,并且打着手电下去查看一番。
从地窖出来后,清明问出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这下面真的没有其他东西了吗?”
“什么东西?你是说财宝。”她问他。
清明摇头,她摊开手说什么也没有。杜衡却一直皱着眉,他怎么看都觉得清明的身形跟刚刚的贼很像。
“从派出所到这里开车最多15分钟,你怎么这么晚才过来 ?你出警的时间是几点几分 ?”杜衡问。
“刚刚不是说了吗 ?路上车子坏了 修车呢!”清明皱眉回答道。
他看向杜衡沉郁的脸,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 ,又找补道:“这是意外 ,你也没有办法 。”他又将头转向清尘问:“对了,我工作忙 一直没来得及去看爷爷 。爷爷最近怎么样了?听我妈说他快好了。”
他在转移话题。不过清尘并意识到,只以为他是关心爷爷。
做完笔录后清明离开,杜衡看着他的背影,更加确定他就是刚刚的贼。
清尘的心思却不在这里,她望向远方,忽然觉得无论是那个贼还是桐新,表面上看似乎是在找财宝 ,但实际上都是在找其他东西,且那东西就在二层地窖里。
一番折腾后,大家都精疲力竭。何阿姨回自己的北屋睡觉了,杜衡也回了家,清尘一个人站在院子里,看着黑沉沉的天空。她忽然想起一个人。夜阑、夜阑,自从遇到他夜似乎从来没有将近的时候,原来是想让他遮风挡雨,没想到他不仅做不了避风港,反而带来了无尽的风雨。
“昨天晚上那贼胆子可大了,直接拿斧头把这门劈开了!”何阿姨对她的好姐妹吴婶儿说。
她早早我起来,做好了饭,喂饱了欢欢,留下清尘一个人在房间里睡觉。
“我就睡在这儿!要不是我们家清尘聪明冷静,我怕是要被贼人砍死了!”何阿姨绘声绘色的描述,慢慢将沉睡的清尘唤醒,她迷迷糊糊的做起来,拿起震动的手机在听完了电话那头描述后,她立刻清醒,咕噜一下从床上爬起来,换好衣服简单收拾一下出门去。
“原本这是一座清朝墓,没有什么考古价值,但是我们在墓主人的棺材里发现了这个。一开始只以为是巧合。直到杜衡给我们送来了在你家找到的画册。一切事情就串联起来了。”古铜色皮肤的男子说完扶了扶自己的黑框眼镜,清尘在他眉间微皱的两条玄纹里看到了坚毅和执着。
他是考古队长,也是这个项目的主要负责人。
也就是说,一个清朝人知道百年后他的村民会被杲一人屠戮,他为了避免被屠杀专门做了准备。
“你看一下,这是不是你家地窖的样子?”古铜色皮肤将文件递给清尘。
泛黄的软纸上黑线纵横,地窖与地窖间的榫卯就标注的清楚,连按钮都清晰可见,以当时的技术水平看确实是下了很大功夫。她震惊的同时又满心疑惑。
“是,这是我家地窖。难道我家那个地窖是这个清朝人建的?可是如果他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为什么不帮助整个民族免受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