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了好一会儿，两人才从激烈的情绪中逐渐平息，只剩下劫后余生般的宁静与紧密相贴的温热。
顾曦微微抬起头，仔仔细细地端详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
她的指尖缓缓摩挲着凌循恢复成本貌后的眉眼。
此刻的凌循嘴唇破开了一道小口，那张好看的脸上还残留着被她拳头亲密问候过的红痕，整张脸的下半部分蹭得到处都是血迹，看起来即狼狈又滑稽。
顾曦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却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扯下凌循身上早已破烂的布条，动作算不上温柔，擦拭着对方脸上的血污。
擦着擦着，她的眼泪又忍不住滴了下来。
“你真的都恢复好了吗？”
凌循安静的看着她，任由她动作，随后抬起还算干净的袖口，小心翼翼地去擦顾曦脸上沾染的血渍和泪水。
“真的好了。” 知道顾曦是在问她灵力恢复的事情，她甚至故意活动了一下肩膀，声音里带着点故作轻松的调侃。
“你看，我今天都被揍飞两次了，不还是好好的在这里？”
她说的确实是实话，那个金丹修士造成的伤害对她而言微乎其微，唯有顾曦留下的那些伤口，因夹杂着奇异的赤红灵火与铃铛的影响，让她不敢轻易动用本源灵力去修复，生怕再次引动那令人无措的燥热。
顾曦被她这浑不在意的样子气笑了，嗔怪地瞪她一眼，手上却用力，一把将她重新搂进怀里，张口就咬在了她的脖颈。
“那我还是踹轻了！”
话是这么说，她的手臂却收得更紧，仿佛要将这三年来所有的思念，都通过这个拥抱填满。
凌循任由她抱着，感受着怀中温软的身体，心尖柔软得一塌糊涂。
她侧过头，嘴唇贴着顾曦的耳廓轻声低语：“你现在真的很厉害了，三年时间，从毫无根基到金丹期，哪怕我去过很多修真界，也从未见过像你进步这么快的人，要是再让你安心修炼几十年，恐怕此界之内，你难逢敌手。”
这赞叹是发自内心的，顾曦的天赋和“门”带来的特殊体质，展现出的潜力超乎她的想象。
停顿了片刻，她的气息拂过顾曦的耳垂，突然有点难以启齿的问道：“你那些红色的灵力，还有那个铃铛到底是怎么回事？弄的我有点…难受…”
说是难受，其实更多的是两股力量相冲带来的那种怪异的感觉，让她不受控制的想跟顾曦亲近…
顾曦被她的呼吸吹得耳根发痒，她抬起头，与凌循四目相对，那双还泛着水光的眼眸直直望进凌循眼底，带着一丝狡黠和得意：“送你的见面礼，怎么，你不喜欢？”
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指尖卷起凌循一缕垂落的黑发，顾曦追问道：“对了，听阿统说，你也有东西送我？到底是什么？”
系统确实神秘兮兮地告诉她凌循准备了礼物，还信誓旦旦保证她一定会非常！非常喜欢，勾得她心痒难耐。
一听这话，凌循面露尴尬。
这算哪门子见面礼？比她要送顾曦的那条锁链还奇怪。
再说，这会儿要是真把那条锁链拿出来，保不齐正顾曦会直接把她绑起来，再丢到魏沉霜面前气她一回。
想到这里，她急忙转移话题。
“你给我什么我都喜欢，至于你的礼物，等回云渺宗没人的时候我再给你，咱们还是先带魏沉霜离开吧，万瘴谷不是久留之地，你现在可是云渺宗的贵客，我那便宜师尊还不知道你已经到了，她明明说你明天才会来的…”
顾曦盯着她的眼睛，听着她嘴里又吐出“魏沉霜”的名字，小脸瞬间绷紧。
她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略微有些不满地说道：“你说我为什么提前到？”
“听说你还有胸肌？我怎么没见过？”
凌循：“……？”
什么胸肌？
【咳咳咳！】
系统的声音适时插了进来，带着一股欲盖弥彰的急切。
【要不还是先离开吧！把小魏自己丢那儿真不合适！特别不合适！】
两人都听见了这蹩脚的打岔。
凌循一听系统这语气就知道，肯定是它在顾曦面前胡说八道，而且说的还是她当时演戏过头，让魏沉霜摸她小腹的事情。
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她看着顾曦，神情是难得的认真，甚至带着点耿直：“我真的没有胸肌，不是…我没被别人摸过。”
这愚蠢无比的回答简直要把顾曦逗得笑出声来，她心底那点因魏沉霜而起的不爽都散了大半。
手指暧昧地划过凌循隐约露出线条的胸口，顾曦的语气恢复了那惯有的暧昧：“知道了~快变回去吧，你们也快宗门大比了，我还等着看你怎么应付你那位精神不太稳定的好师姐呢~”
凌循被她指尖划过的触感弄得微微一颤，耳根开始不受控制地泛红。
往后稍微挪了挪，她还是听话地运转灵力，随后周身光影浮动，容貌身形再次变化，恢复成了那个鼻青脸肿，看起来凄惨无比的“楚照夜”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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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整理好衣物，顾曦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变回楚照夜的凌循，目光在她身上那勉强蔽体的破碎布料上转了一圈，忍不住低笑出声。
她上前伸出两根手指，嫌弃般地扯了扯凌循胸前摇摇欲坠的布条，声音里带着点幸灾乐祸：“你这副模样回去，也不知道你那好师姐看见了，是会心疼呢，还是会气得当场再突破一次？”
说完，她的视线下移，又看向凌循手腕上那条青丝编织的手链上，眼神瞬间冷了几分。
宣示主权是吧？
她眼底闪过一丝恶劣的光芒，突然抓起凌循戴着手链的手腕，低头，张开嘴，对着那截白皙的手腕，毫不留情地咬了下去！
“嘶——！”凌循疼得倒抽一口冷气，却不敢挣脱，任由她咬着。
直到在手腕上留下一个带着血丝的深深牙印，几乎要盖过那手链的风头，顾曦这才满意地松开口。
她看着自己的“杰作”，又看了看凌循吃痛又无奈的表情，舔了舔沾满血迹的嘴唇，得意地扬了扬下巴：“走吧，楚、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