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块?姓赵的,你没长脑子总该长眼睛了吧?你睁大你的眼睛仔细瞧瞧,你们那一大家子的伙食费一天花没花得了一块钱?还是说就因为我骆宝珠来了,这是专门针对我才故意天天糟糠淡饭,我一走她们就大鱼大肉的?!”
二十块都够在城里养两个老人了,何况乡下!
别说公婆现在还干得动,没到养老的时候,就算到那时候,赵家四个儿子,这钱也不该他一个人出吧?
这男人有没有搞清楚他往后是跟谁过日子?他们往后还要不要生养孩子?!
“骆宝珠!说话也要讲良心!谁针对你了?我家被偷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这样,你回来这些日子,我爹娘又哪里亏待你了?二老平时不舍得吃的白面腊肉拿来给你做接风面,你在家这些日子,又哪顿不是第一个先给你添饭,捡最好的给你?我不能守在二老身边尽孝,多出些钱又怎么了?!我是没长脑子,不然之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不可理喻!”
赵远一路追来,也憋了一路的火,听她这话,顿时也绷不住了!
“好啊!我不可理喻!那你还站在这里干嘛?你倒是滚呀!”骆宝珠气得跳下床,疯了似地往外推人,“说的冠冕堂皇,这钱是我爹妈给的,你倒是别来跟我讨呀!”
赵远阴沉着脸被推搡出门外,双拳紧攥。
看门口已经引来很多人来围观,他这才咬牙忍住,撂下一句,“行!骆宝珠你好样的!”
话毕,气呼呼转身离去。
身后,,骆宝珠“砰”地一声关上房门,伴随着一声声嚎啕大哭和拳头捶击床面声音。
接下来几天,靳南征忙着协助当地部队处理特务的事。
骆尧当天晚上便将狼群放归深山,她现在虽不缺粮食,奈何这狼群它吃肉呀!
她现在不仅没办法养活它们,还要靠它们捕猎给自己和骆老头改善伙食呢。
骆云飞似是很享受现在的生活。
家里劈柴、打扫的活儿他全包了。
看天气转暖,最近两天又把院子里过道两边开垦出来,说是要种菜吃。
骆尧空间里不缺各种瓜果蔬菜,只是季节对不上,自打骆老头清醒过后,她便没再往外拿。
不过,这倒也不影响她们生活质量,自打她那医术传出去,最近找她看诊的是越来越多。
这年头不能随便收诊金,鸡蛋、山里的干货、土豆白菜等倒是收了不少。
只是苦了骆老头,每次有人来他都要躲起来,毕竟他现在对外身份还是被下放来改造的骆行舟,被人看到对骆尧影响不好。
这天,骆尧在晚饭时,终于按耐不住,
“我说老头儿,你究竟怎么安排的?这眼瞅着都过去个把星期,你那边怎么都不见半点回音?我那医书倒是不打紧,你说你都这把年纪,总不想一直这么躲躲藏藏,装疯卖傻荒度自己这大好晚年吧?”
骆云飞撩起眼皮瞄她一眼,没事人似的继续啃手里野鸡腿,
“香!不说别的,你这丫头做饭的手艺还真是没得挑!就冲这,老头子我也得多活个十年八年,你还是操心操心你自个吧!”
“我大好的青春年华,有吃有喝有手艺,有什么好操心的?”
骆尧斜他一眼,不得不说,骆老头这把年纪,牙口是真的好!啃起鸡腿来那叫一个麻溜儿。
看骆老头啃完一个眼神又往菜盆子里瞄,她眼疾手快夹起另一根,
“老头儿,别不讲吃德!一只鸡总共也才两只腿,你还想包圆了不成?”
说着,也学着他刚刚的样子,用手抓起,悠哉哉啃起来。
“哼!”
骆云飞哼她一声,夹起一根鸡翅膀,照样啃得溜香。
边啃边用打量的眼神瞄着她,“靳家那小子已经六七天没露个面了吧?你就一点不担心?”
听他冷不丁提起那男人,骆尧眼底闪过一丝不自然,“他露不露面关我什么事?我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骆云飞谑笑一声,“不关你事?那你那俩眼珠子最近没事总往门口瞧什么?总不至于在盼着谁来找你看诊吧?不过话说回来,那小子各方面条件倒也没得挑!就是嘛……”
“就是什么?”
见老头儿说到一半,鸡翅膀都不啃了,拧着眉头一副深沉模样,不由被他这话勾起兴趣。
“就是那小子的家事……你若真跟了他,怕是少不得麻烦呀!”
骆尧睨他一眼,别过脸,“谁要跟他了?再说他不是……不是已经有对象了吗?”
话说出口,骆尧才意识到这话有些不太对味,说到后面下意识压低音量。
骆云飞却将她表情里那丝羞赧尽收眼底。
笑着摇摇头,给自己添了碗鸡汤,不紧不慢唆了口,“嗯~味道不错,就是酸了那么一点点。”
骆尧眯眼,她又怎么会没听出老头笑意里的调侃。
可她这话也没错嘛!
还有那靳南征,对象都找上门来了,他那天竟还对自己……啊啊!
当天她脑子一团浆糊,也没回过味来,这些天冷静下来,真是越想越来气!
这是拿她当什么了!
也就他最近没出现,若是再让她遇上,非得让他见识见识那绒心草的滋味。
骆云飞喝完半碗鸡汤,表情正色起来问道,“你刚说那小子有对象了?他自己说的?”
“哪用得着他自己说,人家对象大老远都找上门来了。”
骆尧两口喝下半碗汤,一副无所谓样子,着手收拾碗筷。
骆老头视线在骆尧脸上扫了眼,面露沉思,“我这才糊涂多久?那小子就转性了?这也不像他的性子呀。”
骆尧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跟他多做掰扯,收起碗筷到院子里清洗。
骆风带小影子在院子里练习走路,感受到什么突然停下来,目光警觉朝院门望去。
“主人,是赵老四那小子!”
骆尧洗碗的手一顿,蹙眉朝门口望了眼。
她上次都将话说到那份上,这人怎么又来了?
见他没敲门,骆尧也懒得理他,继续忙着手里的活儿,只当不知道他就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