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远耳根一红,“那……那你也不该下手这么重,宝珠她……她也不是你说那个意思。”
“哦?那她什么意思?”骆尧挑眉,看向他身后正咬牙瞪着自己的骆宝珠,
“手伸那么长,当别人东西都是她家的?全随她拿她取?封建公主都没她这么霸道的!”
骆尧转眸,迎上赵远那大义凛然目光,“怎的?按你这意思,你这媳妇比公主权力还大?我们这平头百姓任凭她压榨呗?”
“你……”赵远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转头朝四周看去。
现在是什么时候,骆尧这顶封建大帽子扣下来,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哪里扛得住!
“我不是那个意思,是宝珠她误会了!都在一个村里住着,她是有错在先,可你不是也还手了,不要这么得理不饶人!”
当着这么多人,他不好提及和骆尧之间关系,点到为止。
语气里却是难掩不满与怨气。
骆尧能在赵家囤落脚有个容身之地,怎么说都是他带来的,不感激也就罢了,还如此咄咄逼人将他在大庭广众之下陷入如此尴尬境地。
让他怎能不气!
骆尧摇头,还没出声,骆宝珠却先不干了。
“姓赵的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有错在先?还有,我误会什么了?你敢说这女人跟你没有半点关系?敢说她花的不是你的钱?”
她捂着手腕冲上前,用手肘将赵远戳向一边,对着骆尧咬牙质询道,
“还有你!没皮没脸花着我男人的钱,我就算抢了又有什么错?我劝你还是自己把钱交出来,否则……”
骆宝珠胸口起伏,想说撕了骆尧的脸,又想到自己很可能不是她对手,气喘吁吁咬着后槽牙,“否则别怪我把事情闹大,告公安你们搞破鞋!”
“呵~”骆尧都被她这话逗笑了!
“好呀,那你去告!反正搞破鞋这事儿一个巴掌又拍不响!要查要抓也不该我一个人。
再说了,我刚好也需要公安同志还我个清白,你是哪只眼睛看到你男人给我钱了?还是抓奸在床了?
据我所知,无凭无据造谣诬陷毁人名声也是要蹲局子的吧?”
骆尧视线在骆宝珠脸上扫过,经过早上的事,她已经跟骆风确认过,这骆宝珠确是骆家血脉无疑。
只是这脑子嘛,骆祖师爷基因这是串种了吧?怎么就遗传出这么个玩意儿来?
骆宝珠眼神闪了闪。
她心里对赵远确实憋着气,可现在婚都结了,搞破鞋这事若是捅到部队,他还有什么前程可言!
可看着骆尧花着本该属于她的钱下馆子,而她进来吃个饭还要看赵远脸色,心里这口气哪能顺得过来?
她瞪向一旁闷不作声赵远,语气带着质询,
“你老实说,这女人身上的钱是不是你给的?又给了多少?!你现在就给我要回来,不然,咱们这日子也tm别过了!”
骆宝珠暴躁跳脚。
赵远却是正在纳闷。
有没有给骆尧钱,他心里最清楚不过!
可骆尧刚来村里不过十来天而已,一没人脉、二没工作,哪来的钱让她这么大手大脚来国营饭店下馆子?
难不成真像他娘说的,勾引了野男人?
他眼神讳莫如深在骆尧脸上打量一眼。
骆尧唇角微扬,即便带着让他很是不适的讥诮,那张脸依旧耀眼得让人难以忽视。
再看旁边咬牙切齿,对着他趾高气昂的骆宝珠,他心中竟隐隐生出一丝丝酸涩与悔意。
他眉头紧紧拧在一起,轻摇着头,一副怒其不争表情看向骆尧,
“我知道你现在一个人,无依无靠又没工作,可你也不能……不能作贱自己呀!”
他叹息着,一副为骆尧好的样子,莫名道出这么一句。
听得在场众人瞬间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浮想联翩。
骆宝珠都不由瞪大眼睛,眼珠一转像是想到什么,心底那口闷气似是瞬间消了大半,
“远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半捂着嘴巴,一副不可置信惊讶模样,“你是说她那钱不是你给的?而是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勾当得来的?!”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一道道鄙夷目光朝骆尧身上扫射而来。
“亏我刚还觉得她被欺负了呢,合着就是个破鞋!倒也难怪人家媳妇会针对她。”
“可不嘛,你没听那女人刚说这男人还是个军人,这军人总不至于乱讲话,我看大抵是真的。”
“不过也是,瞧她这狐媚子模样,还有那胸脯子小细腰,啧啧……别说男人了,我这女的瞧着都心痒痒。”
“……”
不知是不是最近修练有所成效,在坐交头接耳议论声一字不落被骆尧尽收耳中,还分外清晰。
“啪啪啪!啪啪啪!”
骆尧嘴角泛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她轻轻摇了摇头,抬起手缓缓地拍起巴掌。
清脆声响在空气中回荡,店内议论声嘎然而止,瞬间安静下来。
只见她美眸轻挑,目光冷冽而淡漠地在面前的两个人身上扫过,
“你们两口子还真是屁眼子对茅厕天生一对!嘴巴一张整个三花镇的庄稼怕是都省得浇肥了!”
“哈哈哈,哈哈哈!”她此话一出,顿时又是引得一阵哄堂大笑。
“你!”赵远没想到骆尧非但不见一丝悔意,还冥顽不灵对他都恶言相向,一张脸堪比猪肝。
“我怎么了?”骆尧美眸微眯,定定看向他,
“这位军人同志,你不会不知道讲话是要讲证据的吧?
你既然开口了,那就把话掰开来讲讲清楚,我怎么作贱自己了?你这样含糊其词又是在暗指什么?!
做为军人,你如此误导群众,口不择言抵毁我一个姑娘家名声,是有意还是无知?就不觉得有愧于你身上这身衣服吗?”
骆尧声音愈发低沉而严肃,带着阵阵压迫。
在她颇具威慑力气场之下,赵远竟不自觉退后一步。
这样的骆尧是他未曾认识的!就仿佛一个全然陌生的人站在面前。
甚至让他不敢与她直视,就像面对位高权重的大首长,一时间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他艰难开口,“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你一个女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