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黑山?有了冶金打铁工坊,黑山军每人一杆长枪、腰挎一把短刀。聚集在赞皇山坳口的10万大军,长枪如林,人海如潮,张牛角的信心满满。
满山的柿子黄了、大枣红了,杂草的叶子已经泛黄,天上人字形的南飞大雁偶尔嘎地一声鸣叫,秋天已经到来。
没有大喇叭的黑山军,张牛角的豪言壮语就是废话,没有几个士兵听得见、听得清。
张牛角举起右手往前一挥,策马往东出山、直奔廮陶而去。远处的士兵们都是一脸的懵逼,不知自己要去干嘛,唉……不管要干嘛,服从命令跟随前往就是了。
与其说是黑山军,不如说他们是手拿长枪的农夫。除了统一款式的枪头和短刀,其他啥都不统一。
“大丑牛,你咋的穿着花衣,是你婆姨的吧?”
“对咯,俺只有一套衣服,脏了刚洗,只能穿上婆姨的衣服。小骚猴,你咋的穿着一双花鞋?是你婆姨的吧!”
“嘿嘿……”
虽然不缺粮,但是黑山军缺衣少鞋。绵延几十里的草鞋大军,一路上嘻嘻哈哈、磨磨蹭蹭,于7月21日来到了廮陶城下。
被韩良木和民兵欺负,现在黑山军也来趁人之危,喝水塞牙、放屁脚后跟疼的郭典在城墙上严阵以待,下令让弓兵2000余人紧盯城下的数十名骑马之人。
一看城墙上的防御士兵不足万人,还是弱不禁风的样子,张牛角不由得狂喜,于是下令准备云梯等设备于明日的上午攻城。
天上的月亮弯弯,星星闪烁,秋风轻柔而清冷。在廮陶城南的远方,有一个小土包,上面野草茂密,几个民兵躺在草丛里聊天。
“黄土哥,城下是张牛角的大军吗?”
“对,他们在明天大概率会攻城。”
“哦……谁会赢?”
“俺认为郭典能够守城成功,因为郭典文武双全、带兵有方。”
“哦……黄土哥,咱们的民兵服装啥时候下发?”
“市长韩良木说了,民兵服装已经到了,在几天内下发。”
“黄土哥,咱们的特赦令什么时候能够到来?”
“就你话多!咱们都是黄巾军降兵;校长说了,没吃过人肉的都可以得到特赦、解除刑期,就是特赦名单需要经过251队员严格的审查。”
“哦……黄土哥,咱们都没吃过人肉,否则也当不了民兵。”
“各位,咱们赶紧撤,秋蚊子多又毒,明天上午再来观察,把望远镜带上。”
7月22日的上午,黑山军像是一队队蚂蚁沿着云梯往上爬,守城士兵提着一桶桶滚烫的金汁往下倾倒,只听得啊啊啊的惨叫声不断。
一见如此,张牛角急眼了,不顾一切地策马靠近城墙。哇……机会来了,郭典举起右手往前一挥,弓兵2000余人快速地起身朝着张牛角弯弓射箭。
他妈的牛逼吹得震天响,个个都是神射手,2000余支箭矢竟然只有3支射中了张牛角。这就是瞄准的是张牛角、射中的是偏离了几米以上的黑山军,最离谱的一支箭矢偏离了30米以上。
1支箭矢射中了张牛角的右臂,1支箭矢射中了张牛角的左胸,1支箭矢射中了张牛角的右胸,这是金汁泡过的箭头,张牛角必定是无法幸免于难了!
黑山军如同潮水一般退离了城墙,自知将死的张牛角把小帅、方头祭酒和祭酒聚集在身边,强忍胸中的剧痛,下达了他一生中最后的一个命令:“褚飞燕是你们今后的大帅,一定要服从他的号令,不得……”
命令没有说完,头一歪,张牛角死了,死不瞑目。
嘻嘻哈哈地前来,哭哭啼啼地走了,9万余名黑山军回到了黑山?,褚飞燕悲痛欲绝,几次昏倒在地。
张牛角是褚飞燕今生唯一的挚友,两人志同道合、肝胆相照,除了婆姨不能共享,其他方面几乎不分彼此。
褚飞燕,改姓为张名燕,亲自抬棺把张牛角安葬在赞皇山之巅;把他的寡母、2个婆姨和2子1女接到了家中好生供养。
黄土民兵连长已经把张牛角战死的消息上报,校长下令让他去劝降郭典。
如果不向清平世界投降,郭典必死无疑,因为张燕一定会去廮陶城报仇雪恨。
和有勇无谋的张牛角完全不一样,想要攻破廮陶城,张燕有的是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