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过的很平静,林飞白天在二楼休息,晚上在按摩店上班,除了偶尔出去买点东西,基本上就没出过门。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挣钱第一,别的他也懒得上心。
而凭借着出色的按摩技术,林飞在业内也算小有名气了,这段时间不少人都来找他按摩,隔三岔五也拿点小费什么的,日子倒也算过得不错。
不过,自从那天晚上从派出所出来以后,秦颖便没有再来找过林飞,这倒是让林飞颇有些遗憾的。
他曾几次旁敲侧击问徐凤秦颖去了哪里,是否有提前约他,徐凤给出的回答是她也不知道,这段时间也没有得到秦颖的消息。
说到徐凤,最近她的行踪也是很神秘,以前几乎每晚都会来按摩店,现在却只有两三天才会来一次。
林飞有点奇怪,但也没有多问。
说到底他和徐凤之间只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老板的事情他没有资格打听,也不想打听。
时间过的很快。
转眼半个月过去。
林飞没有再见过秦颖,但随着这段时间接的客人越来越多,林飞收到的小费也不少,不算店里的保底工资,单是小费就有将近三千块钱。
这些钱都是实打实拿到手的,而店里的工资和提成是每个月15号固定发,到时候加起来这个月少不了六七千块钱。
林飞对此很是兴奋。
虽说假装盲人按摩有亿点坑人,但这也不是他的主意,是徐凤让他这么干,说是只有这样才能吸引那些女顾客。
所以至今为止所有人都以为他是瞎子,至于以后要是被发现了会怎么样,那就不是他该考虑的事情了。
这天周末,林飞数了数兜里的钱,来到附近一家商场。
他向来是个不会亏待自己的人,挣了钱的第一时间给自己置办了一身行头,又理了发,整个人的气质由内而外的发生改变,看起来更加帅气硬朗。
随后他去银行办了张卡,把剩余的钱都存了进去,打算留到过年的时候给父母寄回去。
走出银行门口,林飞看着周遭车水马龙,心情豁然开朗,他觉得这钱挣得太轻松了,比进厂打螺丝要爽的多。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林飞拿起手机看了看,打电话来的竟然是苏小酥。
那天买了手机以后他就把这件事告诉了苏小酥,后者不出意料的把他数落了一顿,说他乱花钱,爱装逼云云。
林飞懒得理他,钱是自己挣的,爱怎么花关她鸡脖事?
不过两人还是互相存了号码,只不过同住一个屋檐下,双方基本没有打过电话,只是偶尔发一两条短信联系。
此时苏小酥突然打电话来,林飞不由得有些疑惑。
按下接听,不等林飞开口,对面先是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你是林飞吧?”
看了一眼号码,林飞确定是苏小酥的手机号没错,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你是谁?”
“呵呵,才半个月不见,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吗?”男人发出冷笑,熟悉的声音也让林飞认出了他的身份。
“钟浩?”
林飞皱眉。
“哼,还以为你忘了我呢。”钟浩笑声中透着一股阴冷,“苏小酥现在在我手上,下午三点,我在西郊老钢铁厂等你,不过我得提前告诉你,最好你一个人来,也不要报警,否则我可不敢保证她会有什么下场。”
钟浩的话音落下,电话里传来苏小酥“呜呜呜”求救的声音,但是钟浩并没有给她开口说话的意思,直接把电话挂断。
林飞脸色阴沉下来。
他知道这段时间钟浩的手下一直在附近盯着自己,但是他并没有放在心上,万万没有想到他们把目标转移到了苏小酥身上。
“妈的!平时还咋咋呼呼说自己多聪明,现在跑出来让钟浩抓住,谁特么有闲心救你?”
林飞脸色难看。
用屁股想都知道现在钟浩一定早就设好陷阱等他自投罗网呢,去了就是送死。
林飞早就跟苏小酥说过让她没事别出来,他可以不怕钟浩,苏小酥一个女人可对付不了他们。
现在好了,真落到钟浩手上了。
一脸无语地回到按摩店二楼,林飞关掉手机直接躺下睡觉,这可是苏小酥自己作死的,自己不想为了这傻逼女人被当成活靶子。
可是随着林飞躺下,翻来覆去地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不禁浮现出和苏小酥相处的一些画面,想到苏小酥落入钟浩手里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他坐直了身子。
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下午两点四十分,他旋即下楼离开按摩店。
他决定去会会钟浩,看看究竟怎么个事。
走出城中村路过一家菜市场,林飞买了一把杀猪刀别在裤腰里,然后拦了一辆出租车去往西郊废弃钢铁厂。
出租车司机一听是去郊外,又看林飞神神秘秘的样子,心里头不由得咯噔一跳。
这些年打劫出租车的事情常有发生,有些匪徒伪装成乘客把司机骗到郊外,运气好点的被洗劫一空,运气差的甚至被弄死在荒山野岭,尸体都找不着。
一开始司机并不情愿,但是在林飞付出双倍的车价后,他立刻掰下空车表,狂踩油门往郊区而去。
事实上若是林飞身边再多一个人,司机也不敢冒险去挣这份钱,但林飞看起来年纪轻轻,又只是孤身一人,司机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自己一个五大三粗的中年大汉,还怕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
与此同时。
东莞城外西郊一座废弃的厂房内,十几个青年男子聚集在这里,他们有的手里拿着板刀,有的扛着棍棒,皆是一脸不善。
在他们前面,钟浩摆了一张桌子,上面架着火锅,一边吹着风扇,一边打边炉。
“马勒戈壁的,大热天的吃个麻辣火锅这么难受,谁他妈出的馊主意把人绑这儿来的?”钟浩边吃边擦汗,嘴上骂骂咧咧,他是川省人,就好吃这一口。
旁边一众小弟脸色讪讪,没人敢答话,心说这不是你自己选的地方么,咋还骂人了。
“钟哥,现在已经快三点了,姓林那小子会不会不来了?”陈三儿看了看手腕上的机械表,笑着讨好道。